一味清心法喜禅悦之茶文化

一味清心法喜禅悦之茶文化

  一味清心法喜禅悦,茶与茶禅都是博大精深啊!茶禅文化是一个容量很大、范围很广、内容非常丰富的大文化圈。它并不局限于佛教文化,但它的主流确实是中国佛教的茶道。它由禅而兴起,继由禅而成熟,终因禅而成就。它虽然也是一个历史发展过程,但它的脉络却由佛教茶道而一以贯之。

  禅,梵语作“禅那”,意为坐禅、静虑。南天竺僧达摩,自称为南天竺禅第二十八祖,梁武帝时来中国。当时南朝佛教重义理,达摩在南朝难以立足,促到北方传播禅学,北方禅教逐渐发展起来。禅宗主张坐禅修行的方法“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立文字”。就是说,心里清静,没有烦恼,此心即佛。这种办法实际与道家打座炼丹接近,也有利于养生;与儒家注重内心修养也接近,有利于净化自己的思想。禅宗在中国传到第五代弘忍,门徒达五千多人。弘忍想选继承人,门人推崇神秀,神秀作偈语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佛拭,莫使有尘埃。”弘忍说:“你到了佛门门口,还没入门,再去想来。”有一位舂米的行者慧能出来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染尘埃。”这从空无的观点看,当然十分彻底于是慧能成为第六世中国禅宗传人。神秀不让,慧能逃到南方,从此禅宗分为南北两派,中唐以后,士大夫朋党之争激烈,禅宗给苦闷的士人指出一条寻求解除苦恼的办法,又可以不必举行什么宗教仪式,作个自由自在的佛教信徒,所以知识阶段的文人墨客也推崇起佛教来。而这样一来,佛与茶终于找到了相通之处。

  所谓“茶禅一味”也是说茶道精神与禅学相通、相近,也并非说茶理即禅理。

  禅宗主张“自心是佛”,无一物而能建立。即然菩提树也没有,明镜台也不存在,除“心识”这外,天地宇宙一切皆无,填上一个“茶”,不是与禅宗本意相悖吗?其实,一切宗教本来就是骗人的,真谈到教义,不必过于认真。我们今人所重视的是宗教外衣后面所反映了思想、观点有无可取之处。

  禅宗的有无观,与庄子的相对论十分相近,从哲学观点看,禅宗强调自身领悟,即所谓“明心见性”,主张所谓有即无,无即有,不过是劝人心胸豁达些,真靠坐禅把世上的东西和烦恼都变得没有了,那是不可能的。从这点说,茶能使人心静、不乱、不烦,有乐趣,但又有节制,与禅宗变通佛教规戒相适应。所以,僧人们不只饮茶止睡,而且通过饮茶意境的创造,把禅的哲学精神与茶结合起来。在这方面,陆羽挚友僧人皎然作出了杰出贡献。皎然虽削发为僧,但作诗好饮茶,号称“诗僧”,又是一个“茶僧”。他出身于没落世家,幼年出家,专心学诗,曾作《诗式》五卷,推崇其十世祖谢灵运,中年参谒诸禅师,得“心地法门”,他是把禅学、诗学、儒学思想三位一体来理解的。“一饮涤昏寐,情思朗爽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洒轻尘。”“三碗便得道,何需苦心破烦恼”。故意去破除烦恼,便不是佛心了。“静心”、“自悟”是禅宗主旨。姣然把这一精神贯彻到中国茶道中。茶人希望通过饮茶把自己与山水、自然、宇宙融为一体,在饮茶中求得美好的韵律、精神开释,这与禅的'思想是一致的。若按印度佛教的原义,今生永不得解脱,天堂才是出路,当然饮茶也无济于事,只有干坐着等死罢了。但是中国化的佛教,主张“顿悟”,你把事情都看淡些就是“大彻大悟”。在茶中得以精神寄托,也是一种“悟”,所以说饮茶可得道,茶中有道,佛与茶便连结起来。祥僧们在追求静悟方面执着很多,所以中国“茶道”二字首选由禅僧提出。这样,便把饮茶从技艺提高到精神的调度。有人认为宋以后《百丈清规》中有了佛教茶仪的具体仪式规定从此才有“茶道”,其实,程式掩盖了精神,便不是“道”了。

  “茶禅一味”是由宋朝临济宗大师圆悟克勤提出的,他在湖南夹山寺编著的《碧岩集》在禅门影响甚大,被韩国称为“天下第一奇书”。他手书“茶禅一味”四字真诀,由日本留学生辗转传至日本高僧一休宗纯手中,成为日本代代相传的国宝。日本临济宗荣西禅师遣宋留学回国后,将茶种植于禅寺,并著《吃茶养生记》。之后大应国师又将中国寺院饮茶方式传至日本。大应之后继有几位禅僧至中国习茶道并成为茶师。后大德寺一休和尚将茶道之法传弟子珠光,乃融日本文化之特色,创出富有东瀛风味的日本茶道,成为日本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后千利休改良而普行于民间,称为千家流,倡导“和敬清寂”的茶道精神,即日本现在的里千家茶道。现在日本茶道已有数流矣。山上

  宗二之茶书《山上宗二记》谓“茶道是从禅宗而来的,同时以禅宗为归依”。泽庵宗彭《茶禅同一味》说:“茶意即禅意,舍禅意即无茶意。不知禅味,亦即不知茶味。”珠光禅师说:“茶道的根本在于清心,这也是禅道的中心”。“一味清净(清心),法喜禅悦,赵州知此,陆羽未曾至此。人入茶室,外却人我之相,内蓄柔和之德,至交接相互间,谨兮敬兮,清兮寂兮,卒以天下(心国)太平。”传说珠光禅师捧茶拟饮,老师一休举铁如意一声断喝,将其手中茶碗打得粉碎,珠光猛然有省。一休再问禅意若何,珠光答谓“柳绿花红”,一休印可。珠光专以茶道保任所得,并最终提出“佛法存于茶汤”的见地。千利休也在《南方录》中写道:“佛之教即茶之本意。汲水、拾薪、烧水、点茶、供佛、施人、自啜、插花焚香,皆为习佛修行之行为”,而“茶道之秘事在于打碎了山水、草木、茶庵、主客、诸具、法则、规矩的,无一物之念的,无事安心的一片白露地。”这一片白露地,就某些茶道已经明显表露出来的境界,也还只是浅层次的般若境界,还未臻于行深般若波罗蜜多的境界,还只是“缘起性空”的中观见,还不是离边的大中观见。提高来说,这一片白露地,就是大圆满的如来藏,就是原始觉性、内在光明、本来面目,就是“如来藏中有如来”的“本始基”,就是法尔清净的“本不生际”,也就是脱离任何边执的“常乐我净”。这就不是世俗谛中“茶即禅,禅即茶”的“茶禅一味”,而是胜义谛中无修无证、非茶非禅、非不茶不禅、不可言诠、不可思议的本际明相的“茶禅”了。入难入之楞伽,住无住之本际,达摩的二入四行,曹溪的一花五叶;祖师西来意,将心与汝安,欲了此中味,请你“吃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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