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好,我心里都知道
春日的小道,亮丽,花香自两旁落下的花瓣渐渐弥漫开来,闻起来像在表达,一种最稚嫩的最清新的爱意。
我们总是争抢。
你一出生就似乎是专门为了和我抢似的,我的笔,我的书本,爸爸妈妈对我的爱。我总觉得,你一来到,我所有的一切都被割断成两半,要与你共享,你却还不满足,你最引以为傲的武器就是你响彻云霄的哭声。当你不满足了,你就把眉头紧紧皱起来,把鼻头和眼角变得通红,如豆子般大的泪珠一滴一滴溢出,哭泣声可怜极了。于是,爸爸妈妈心软了,属于我的被抢走了。
我才不会心软,我真的好讨厌你呀,凭什么姐姐一定要让着弟弟。如果没有你就好了,我心想。
我们总是争吵。
他们说,“生活就是酸甜苦辣,四菜一汤,皆是滋味,千金不换。”那和你争吵时的滋味一定是魔鬼般的“变态辣”,呛得我鼻咽冒火,气上不去也下不来,恨不得跑上个十万八千里消消火。你总是在吵架时拿出你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招式,两手一插口袋“轻蔑”地望着我:“略略略,我不管我不管。”望着你吐舌头,我无可奈何地想摆出姐姐的架子教育你,谁知你“恶人先告状”。
大人总同我说,“十几岁的人了,和一个比你小的弟弟斗什么。”可是为什么挨骂的总是我呢?要是没有你就好了,我很多时候都这么期盼着。
但是,我们又总会重归于好。
当我因一些苦闷在心里久久积压躲回房间哭泣时,我以为你会视若无睹,却听到门口有小小的动静,我抬头一看,一张小小的纸条从门缝里塞进来。我扭头,才不理!谁知,又有一张小纸条顺着上一张塞入,接着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烦不烦?”看见要塞进来的纸条顿了顿,但又犹犹豫豫地送进来了。我烦躁地下床,几乎要抓耳挠腮,随手拿起一张纸条——姐姐,别伤心。
稚嫩的字体歪歪扭扭的,一旁还有一个正在挨打的小人。我装作面无表情地开门。却看见你趴在门缝悄悄地,听见我开门猛的一下跳起来,脸上透出了慌乱。你飞快地塞了一把糖给我:“姐姐,给你糖。”然后又飞快地跑去客厅,提了一个略显草率的红色塑料袋,又飞快地跑到我面前。我很想问你,你在学校的运动会也有这样百米飞人一样的速度吗?我接过你给我的袋子,另一只手抓着糖,关了门。不想理你。
我漫不经心地打开喜庆的塑料袋:
——有一只穿着蓝色毛衣的泰迪熊玩偶。我记得我喜欢了很久很久,之前叫你给我你一直不愿意给。
——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罐子,里面装满了折好的星星。虽然破破烂烂的,但是五颜六色,闪闪发光。
——有一张皱皱的纸,上面给你画了丑丑的简笔画,是我和你。
——有很多很多的糖果,我知道你总是收集各种各样的糖。
——有破旧的几张一块钱的纸币。之前我说,要你请我吃雪糕。
……
看着看着,眼眶却湿润了,之前的所有争夺啊,争吵啊,一瞬间全化为了浮云。回忆突然涌现,你会在我害怕的时候安慰我,会在吃碎碎冰时分给我最多的一半,会陪我胡闹,会给我礼物……一瞬间,我知道你的好了,像台湾作家龙应台说的一样:
“兄弟,不是永不交叉的铁轨,倒像同一株雨树上的枝叶,虽然隔开三十米,但同树同根,日开夜合,看一场雨直直落地,与雨树共老,挺好的。”
虽然我们会有争吵会有误会,但我们一同长大,你对我的好,我知道了,待春天花瓣落下,万里飘香,爱意便疯长。
好像一首最稚嫩最天真的儿歌能概括——“你对我好,我心里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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