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清朝

月光清冷,投射在我凌乱的稿纸上——“长将一寸身,衔木到终古”,纸上的字似被月光拆解,一笔一划在眼前漂浮。我目光追随着它们,渐渐眼前轻烟弥漫,我看见一只斑斓的精卫鸟啼叫着冲破云雾,飞向我,将衔着的木枝扔进海里——我周身已然是一片海。

我独坐一扁舟,小舟在平静的海面缓缓前行,但我却看不见前方,海面充满了雾,雾很厚,伸手不见五指。突然一阵声音从远方传来——“万事有不平,尔等何自苦。长将一寸身,衔木到终古。”突然语锋一转“我愿平东海,身沉心不改。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多么气势恢宏,豪气千云啊!这位吟诗者到底是谁呢?

突然“砰”的一声,我停止了沉思。原来船已经到岸,一个人影正向我缓缓走来,精卫振翅的声音使我原本悬起的心不再惶恐。那是一位老者,与平常老人并没异处,但他身上的气质超凡脱俗。使我刚静下来的心,又不禁开始颤抖。

老者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我等小友久矣。”我心头一震,脑海中闪过一抹熟悉又遥远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试探:“敢问老者尊名?”老者并未回答,反问:“小友可为老夫讲述清朝之后之事?”我答:“清朝因闭关锁国,落后于外国,为八国联军所破,渐衰矣,亡于1912。”

听到这,老者叹了口气:“清终亡矣。”迷雾模糊了他复杂的神色。他说到这句话时,验证了我心里的想法。老者看向我,眼神中有一点好奇:“清亡后?”

我为老者讲了许多关于清朝灭亡后的大事:不存在以前的陋习,人民翻身做国家的主人,不存在男尊女卑,语言使用白话文……还告诉了他,现在人可以乘飞机去往世界各地,通过火箭还可以让人登上月球,中华民族一片欣欣向荣。

老者听得入神,时而叹惋某些文化的式微,时而为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而抚手。最后,他只静静伫立岸上,望向远方,感叹流变的历史。这身影使我想起在顾炎武纪念馆的顾炎武雕像,他一定是顾炎武!

老者转过头来对我说:“虽然现在天下安康,但是切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即使不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也要为社会尽一份自己的力量。”说罢,老者的身影渐渐隐退在水雾中。

……

风吹动稿纸的沙沙声带我回到现实,老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话语仍在耳畔回响,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坚定不移,而稿纸上那句“长将一寸身,衔木到终古”则似乎被人描摹了无数遍,力透纸背,也刻在我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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