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
老祖宗有规矩,只要开始唱了戏,就要一直唱到最后一个音。戏已开腔,八方来听,三方为鬼,四方为神。
而我,在这场戏中,又是以什么地位,扮演什么角色呢?
不知从何时起,生活宛若一根无形的线,操控着我们的人生。一切都机械化的进行着,没有半点选择。我们是一只提线木偶,一个刑期永无止境的囚徒。照人们的话说,一无是处的我,未来就会对社会无作为。那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就没有意义?我自以为黯然退了场,成为了一个冷眼相待的旁观者。
民国时期,一个名角儿裴晏所处在的安远县,有一个很有名的戏楼。热爱戏剧的日本人强行占用戏楼,要求他们上演一场最好的戏,供他们消遣。
台前人们匆匆忙忙准备,她坐在镜前,描点唇眉。她加重了唇边的脂,扬起的幅度正好,凄婉不失坚定。
台上人舞动水袖,或如波回,或如云动,或如虹飞,或如烟起,其美妙殆不可言。日本人看得如痴如醉,孰不知一场大火已悄然蔓延。泪眼朦胧间,她昆腔妙曼,正清清婉婉地唱着《桃花扇》。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别离歌。凄婉的歌声缭绕在屋顶上空,房梁被火焰吞噬,轰然坍塌,直到最后一个尾音的终了,一切化为灰烬,戏已拉下帷幕,不复存在。世人皆称戏子无情,谁料戏子也有心。
一出戏本的主角,往往就是演自己。最好的戏品也是好的人品,演到上乘没有演,一切都是自然真。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饷贪欢。”听闻曲终戏中人。我始终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不知我也已是戏曲中的一部分。
位卑未敢忘国,虽无人知我。声各有形。而我在其中,怀揣着自己的音色,为声腔和韵的戏曲添上无形之声。一曲未了,我站在台上,不曾退场,面向灿烂的国土与家乡,直到韵尾的缓缓送出。
虎狼在外,不敢不殚精竭虑;山河未定,也不敢轻贱其身。我愿身化飞灰,扬于百万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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