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切的怀念
荏苒岁月,保持着它特定的节奏,渐渐接近,偷偷远离,毫不留情的越出手指的缝隙,最后,只剩下亲切的怀念。
那时的我只是黄口小儿,他已是古夕之年;那时的我只是初生萌芽,他已是欲坠枯叶,他幽默风趣,从不烦恼、我年幼无知,不曾烦恼。
祖父的小院里,梧桐肆无忌惮的野蛮生长,药草随心所欲的纷红骇绿。
吱吱作响的老藤椅,载着慈祥的祖父,前后摇摆。手中的蒲扇送来习习凉风。
燥热的天气里,小院却一片平和。
我吃着酸甜的樱桃,听着祖父哼着呀咦呀咦的苏州小调,看着祖父那一脸沉醉的表情,着实让人不忍打断,即使那令我昏昏欲睡。
偶尔,祖父会教我下象棋,那时看不懂棋局上的风起云涌,听不懂祖父嘴里的孙子兵法。只道,微风不燥,阳光正暖,岁月安好。
祖父热衷于家乡的菜,他说家乡的菜才是最好的。浮躁的盛夏,喝着祖父沏的茶,听着祖父将故事娓娓道来,那时品不出茶的沁人心脾,只道那茶甘甜可口、那时不知三国演义的英雄情怀、只道那时经典故事百听不厌。
祖父还喜欢悍烟。祖父抽烟时,总有像绸缎似的烟卷升起,我便像猫儿一样,蹦跶着去扑那烟。祖父准会被我逗得咯咯直笑。
祖父还有如银丝般的大胡子,那银丝对我有一种吸引力,我总想着将他剪一剪,我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剪。待祖父休息时,悄悄的去剪。每次都只敢剪一点,生怕祖父发现。祖父从未问过我是否剪他胡子,只是偶尔说说有小精灵将他的胡子偷去了,我准会答:“是的哩,那小精灵可真皮哦”。
后来,祖父走了。有时,我还会在棋局上一番厮杀,还会听听苏州小调,还会听说书先生摆谈人生。只是,再也没下过那样妙的棋,再没听过那般好听的小调和故事。
抬头看,月光倾城而下,时光中的回忆仍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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