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分析的角度看莎士比亚悲剧的合理性

从精神分析的角度看莎士比亚悲剧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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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在莎士比亚的作品中,《罗密欧与朱丽叶》和《麦克白》的悲剧合理性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问题。论文用精神分析的理论分析人物的心理缺陷,指出罗密欧与朱丽叶患有爱情成瘾症;麦克白和麦克白夫人共同构成一个人物身上的双重人格。他们的自我毁灭都是自身缺陷的必然结果,从而论证了莎士比亚悲剧的合理性。

  关键词:莎士比亚悲剧;精神分析;合理性;爱情成瘾症;双重人格

  精神分析是由弗洛伊德在19世纪末始创的一套心理学理论体系,其研究对象是人的性格和动机,其研究目的是通过分析意识和潜意识之间的关系,寻找出行为背后隐藏的最根本的原因。精神分析关注的是人生中的变化:损失、悲伤、哀痛、负疚,以及修复与创造,死亡与重生,这些也正是莎士比亚所关注的问题(唯斯和米尔,2006)。在莎士比亚的作品中,从来就不缺少“疯狂”的人物,准确地说,是心理上饱受困扰的人物。现代生活中各种心理疾病,都可以从莎士比亚的“疯狂”人物身上找到具体的表现,比如精神分裂、人格分裂、俄狄浦斯情节、幻想症、爱情成瘾症,等等。

  精神分析和莎士比亚的作品有着特殊的联系,这一观点在学术界已经得到广泛的认同(Sokol,1993:3)。从精神分析的角度研读莎士比亚,可以发现,莎士比亚对人物心理特征和气质具有极为深入和准确的把握。他不仅为人们展示人物的种种伟大的或者可怕的行为,也通过内心独白和人物内外世界的互动关系来揭示深藏在这些行为背后的动机。由于他的人物具有高度的心理真实性,不少学者把他们当作现实生活中的真实人物来进行分析和探究。

  布鲁姆(1994)指出,莎士比亚之所以具有独特的伟大性,是因为他有挖掘人格特征和性格特点的能力。对莎士比亚的研读启发了弗洛伊德对人物心理的洞察,弗洛伊德从莎士比亚人物身上获得了重大的启发和灵感。布鲁姆(1994)甚至认为,弗洛伊德的理论是对莎剧人物的分析性描述,其著作是莎士比亚的散文化版本。他进而声称,莎士比亚是弗洛伊德心理学的发明者,没有莎士比亚就没有弗洛伊德。

  在莎士比亚的悲剧作品中,《罗密欧与朱丽叶》和《麦克白》的悲剧合理性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问题。根据西方悲剧的传统定义,悲剧的驱动力来自于人物身上的致命缺陷。从这个意义上说,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自杀似乎是一系列阴差阳错的结果;而麦克白夫人坚定而强悍的个性似乎使得她后来的发疯显得缺乏必要的铺垫。本文将从精神分析的角度,分析莎士比亚悲剧人物的非正常的心理状态,尝试论证这两部悲剧的合理性。

  一、罗密欧与朱丽叶患有爱情成瘾症

  一直以来,有不少学者认为《罗密欧与朱丽叶》是一部有瑕疵的悲剧,因为“悲剧不是产生于人物的自身缺陷,而是一系列的偶发事件,不符合亚里士多德对于悲剧的定义。”(卡克斯,1976:379)从表面上看,剧情中确实充满了种种偶然因素。但在精神分析的视角下,这些偶然因素仅仅构成悲剧的外在背景,罗密欧与朱丽叶患有爱情成瘾症,这种不健康的情感体验才是悲剧的根本原因。

  成瘾的定义是一个人对某种行为伴随而来的`感受产生依赖感,或者强迫性地需要不断获得这种感觉。爱情成瘾症是对爱情的依赖感,表现为过度追求令人愉悦的恋爱状态(皮尔,1975)。爱情和成瘾性爱情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爱情是长时间培养的深厚而有意义的关系,成瘾性爱情则是来自身体的反应,在短期内表现得异常痴迷而强烈。成瘾症患者在恋爱时,情绪、个性和态度会发生一系列不健康的变化,在意识或潜意识中对某个关系或个体产生过度的依附感,他们往往将对方浪漫化、理想化,以期通过对方来填补生活中的空虚。爱情成瘾症伴随着消极的感情反应,诸如缺乏信任感、被拒绝、丧失自我价值、愤怒、失败感和损失感(Timmreck,1990:516)。

  《罗密欧与朱丽叶》 是爱情成瘾症的一个典型案例。一对处在脆弱的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彼此一见钟情,陷入痴狂的状态,视对方为自己人生意义的唯一答案。由于双方家庭的世仇,两人不能在一起,最终选择了自杀作为解决方案。

  莎士比亚经常用一些分支情节来丰满主人公的性格。罗密欧对罗瑟琳的迷恋就展现了罗密欧身上爱情成瘾者的情感特征。在故事的开始,因为被罗瑟琳拒绝,罗密欧充满了失败感和损失感,情绪低落,郁郁寡欢,并表现出轻微的自杀倾向,“她已经立誓割舍爱情,我现在活着也就等于死去一般。”(1.1)罗密欧把自己的忧愁全部归结到罗瑟琳身上,仿佛罗瑟琳是生命和幸福的全部答案。得不到对方的爱情,生活就毫无意义,这是爱情成瘾症的典型表现之一。为了能够再看到罗瑟琳,他不惜冒险参加仇人家的舞会。然而,在见到朱丽叶的一瞬间,罗瑟琳带给他的痛苦顿时化为乌有,朱丽叶在顷刻间取代了罗瑟琳。“我从前的恋爱是假非真,今晚才遇见绝世的佳人!”(1.5) 可以看出,这种转变的基础是因为朱丽叶比罗瑟琳具有更加美丽的外表。罗密欧和朱丽叶之间的吸引更多地来自于身体,而不是精神,这十分符合成瘾性爱情的特征。

  罗密欧迅速地从病理性的失恋转向另一场恋爱的痴狂,这是一个重要的心理事实。这使得劳伦斯神父对罗密欧爱情观的严肃性提出了质疑:

  “多么快的变化!难道你所深爱着的罗瑟琳,就这样一下子被你抛弃了吗?这样看来,年轻人的爱情,都是见异思迁,不是发于真心的。耶稣,马利亚!你为了罗瑟琳的缘故,曾经用多少的眼泪洗过你消瘦的面庞!为了替无味的爱情添加一点辛酸的味道,曾经浪费掉多少的咸水!太阳还没有扫清你吐向苍穹的怨气,我这龙钟的耳朵里还留着你往日的呻吟!瞧!就在你自己的颊上,还剩着一丝不曾揩去的旧时的泪痕。要是你不曾变了一个人,这些悲哀都是你真实的情感,那么你是罗瑟琳的,这些悲哀也是为罗瑟琳而发的;难道你现在已经变心了吗?”(2.3)

  他进而指出了罗密欧问题的实质:“我不是说你不该恋爱,我只叫你不要因为恋爱而发痴。”对于罗密欧希望马上结婚的念头,神父劝告他,“凡事三思而行;跑得太快是会滑倒的。”(2.3)从心理学的意义上说,神父在这里的角色更像是一位心理分析师。通过罗密欧和朱丽叶之间成瘾性爱情的症状,他已经预见到未来的不幸结果。“这种狂暴的快乐将会产生狂暴的结局,正像火和火药的亲吻,就在最得意的一刹那烟消云散。最甜的蜜糖可以使味觉麻木;不太热烈的爱情才会维持久远;太快和太慢,结果都不会圆满。”(2.6)   实际上,这种预感在罗密欧的潜意识里也同样存在,“我仿佛觉得有一种不可知的命运,将要从我们今天晚上的狂欢开始它的恐怖的统治,我这可憎恨的生命,将要遭遇残酷的夭折而告一结束。”(1.4)但是爱情成瘾者往往陶醉于恋爱初期的强烈欣快感,而不考虑长期的现实,罗密欧的情形正是如此。“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悲哀的后果,都抵不过我在看见她这短短一分钟内的欢乐。不管侵蚀爱情的死亡怎样伸展它的魔手,只要你用神圣的言语,把我们的灵魂结为一体,让我能够称她一声我的人,我也就不再有什么遗恨了。”(2.6)

  爱情成瘾症过度依赖的本质,使成瘾者的心理就处于十分脆弱和危险的状态,在失去依赖对象时,成瘾者往往有做出极端行为的倾向。在以为朱丽叶已死时,罗密欧充满愤怒,极度痛苦,已经丧失理智。“我现在的心境非常狂野,比饿虎或是咆哮的怒海都要凶猛无情。” (5.3)他认为自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决心以死殉情:“我要在这儿永久安息下来,从我这厌倦人世的凡躯上挣脱厄运的束缚……跟网罗一切的死亡订立一个永久的契约。”(5.3)

  爱情成瘾症的强烈特征往往伴随着成瘾者的冲动性。罗密欧在行动前往往不假思索,多次表现出冲动的性格特征。在早期,他参与了茂丘西奥和提波特之间的打斗;之后他一怒之下,失手杀死了提波特。从表面上看,这是一次偶然的失手,但心理学是不承认偶然的。一个人的偶然行为其实是潜意识的宣泄,罗密欧的冲动反映的是他自我控制的缺乏,是一个会不断重复的模式。最终,他的冲动使得悲剧的想法变成了悲剧的行动:他在朱丽叶坟前服毒自杀。朱丽叶苏醒之后,发现罗密欧已死,同样患有爱情成瘾症的她万念俱灰,也选择了自杀。

  二、麦克白和麦克白夫人共同构成双重人格

  在《麦克白》中,麦克白和麦克白夫人的心理状态在谋杀邓肯前后呈现出一种逆向发展的高低反差:麦克白从充满良心折磨的挣扎状态,发展到后来的冷酷无情;与之相反,麦克白夫人从无比残忍的决绝状态走向后来的彻底崩溃。这部伟大的悲剧从心理真实性的层面来看,有一个难以解释的现象:麦克白夫人的变化似乎有些突兀。

  麦克白夫人一出场,就表现了惊人的残忍与决断。听到女巫的预言之后,她毫不犹豫地选择行动,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惜要求魔鬼解除她女性的身份:“来,魔鬼们!解除我的女性的身份,用最凶恶的残忍自顶至踵贯注在我的全身;凝结我的血液,不要让怜悯钻进我的心头,不要让天性中的恻隐摇动我的狠毒的决意!”(1.5)

  与此对应的,是麦克白的举棋不定,他陷入了野心和良心之间的挣扎,对于可能出现的后果深感焦虑和恐惧。两个人物的强弱对比在下面的对话体现得十分鲜明:

  麦克白:“我们还是不要进行这一件事情吧。 他最近给我极大的尊荣;我也好容易从各种人的嘴里博到了无上的美誉,我的名声现在正在发射最灿烂的光彩,不能这么快就把它丢弃了。”

  麦克白夫人:“……你不敢让你在行为和勇气上跟你的欲望一致吗?你宁愿像一头畏首畏尾的猫儿,顾全你所认为生命的装饰品的名誉,不惜让你在自己眼中成为一个懦夫,让‘我不敢’永远跟随在‘我想要’的后面吗?”

  麦克白:“请你不要说了。只要是男子汉做的事,我都敢做;没有人比我有更大的胆量。”

  麦克白夫人:“那么当初是什么野畜使你把这一种企图告诉我的呢?是男子汉就应当敢作敢为;要是你敢做一个比你更伟大的人物,那才更是一个男子汉。那时候,无论时间和地点都不曾给你下手的方便,可是你却居然决意要实现你的愿望;现在你有了大好的机会,你又失去勇气了。我曾经哺乳过婴孩,知道一个母亲是怎样怜爱那吮吸她乳汁的子女;可是我会在它看着我的脸微笑的时候,从它的柔软的嫩嘴里摘下我的乳房,把它的脑袋砸碎,要是我也像你一样,曾经发誓下这样毒手的话。”(1.5)

  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女人能够如此狠毒。如果麦克白夫人的内心真的像她自称的那样残忍而又坚定,她应该不至于发展到最后的崩溃;而如果麦克白真的有一颗柔弱的心灵,他也应该不会变成后来的铁石心肠。在听到夫人的死讯时,麦克白甚至只有一句简短的表示:“她反正要死的, 迟早总会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天。”(5.5)

  从表面上看,麦克白和麦克白夫人在谋杀前后的巨大反差似乎缺乏心理逻辑的合理性,除了几处简短的描写,莎士比亚并没有着重去完成这其中的心理过渡。对此,耶克尔斯(1952)提出过一个重要的观点,他宣称发现了莎士比亚的一个特殊写作技巧,即将人物一分为二。如果把两个人物割裂开来,他们的行为似乎不可理喻;但如果将二者视为一个统一的整体,他们各自的行为就变得不难解释了。弗洛伊德(1916)将这一思路应用到了麦克白和麦克白夫人身上。他指出,在寻找麦克白夫人的行为动机时,不应该把她看成一个独立的人物。

  双重人格是指一个人的身上具有两种非常不同的人格。按照弗洛伊德的思路来分析麦克白夫人,可以看出,麦克白和麦克白夫人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他们共同构成麦克白夫人身上的双重人格。麦克白使得麦克白夫人具有了性格的复杂性。他代表了她身上的柔弱,而她则是他最坚硬的部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倾向引起了麦克白夫人内心的剧烈冲突,这就给人物的心理逻辑提供了合理的解释。麦克白夫人崩溃的过程可以追溯到谋杀邓肯前麦克白身上表现出的焦虑。焦虑在心理学上的定义是因社会因素而引发的极度紧张情绪,是对威胁性事件或情况的一种高度忧虑的状态,具体表现有坐立不安、紧张万分,伴有心悸、晕眩、失眠和疲劳等心驱反应。麦克白的心理状态就清楚地显示出严重的焦虑。在谋杀邓肯之后,他更是表现出焦虑型神经症的迹象:如疑神疑鬼、极度敏感、易生妄想等。在庆祝晚宴上,因为内心的恐惧他一再看到班柯的幻象。

  麦克白和麦克白夫人互为彼此的现象在情节的发展中得到了照应。谋杀邓肯当晚播下的恐惧的种子,不是在麦克白而是在麦克白夫人身上生长。首先出现匕首这一心理幻象的是麦克白,最终精神失常的却是麦克白夫人(弗洛伊德,1916)。在刺杀邓肯之后,麦克白绝望地喊出:“再也不能睡了!麦克白已经杀害了睡眠……”(2.2)然而在全剧中我们看到的并不是麦克白的失眠,再也不能睡的是梦游的麦克白夫人。梦中的活动是人物潜意识的典型宣泄,麦克白良心的拷问在麦克白夫人的梦游中达到了高潮。看着自己沾满血迹的双手,麦克白绝望地问道:“大海中所有的水,能够洗净我手上的血迹吗?不,倒是我这一手的血,要把海水染红。”(2.2)夫人安慰他说:“一点点的水就可以洗掉痕迹,不是很容易的事吗?”(2.2)然而后来,是麦克白夫人不停地搓洗双手,哀叹:“什么!这两只手再也不会干净了吗?”(2.2)这是麦克白负罪感的延续。

  对于麦克白的变化,可以用精神分析中的精神防御机制来解释。精神防御机制是一个人为了减低内心焦虑、平衡内心冲突而做出的努力。在处理极端事件的过程中,人需要有极强的精神防御机制作为支撑。麦克白在屡屡杀人的过程中,为了获得这种支撑,选择了麻木和冷酷,而他本来也是具备这种性格特征的,因为麦克白夫人是他的另一面。

  弗洛伊德(1916)指出,麦克白良心的痛苦在麦克白夫人的身上得到了完成。两人合在一起,充分展示了对罪恶的种种可能的反应――她体现了对行为的悔恨,他体现了对行为的蔑视。就像一个精神个体的两个分裂的组成部分,麦克白和麦克白夫人大概是从同一个原型复制而成。这两个人物合在一起,构成了双重人格,体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矛盾,这种矛盾使两人渐渐失去了心灵内外的统一。从最初的焦虑到人格冲突,到最后的精神分裂,麦克白夫人的崩溃是一个十分合乎逻辑的过程。

  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来研读《罗密欧与朱丽叶》和《麦克白》,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①罗密欧与朱丽叶自杀不是家庭世仇背景下一系列偶然因素的结果,其根本原因是两人之间的爱情成瘾症;②麦克白和麦克白夫人共同构成一个人物身上的双重人格,这种双重人格急剧冲突造成了麦克白夫人的发疯。这两个悲剧发展的过程从心理动力上具有高度的合理性,是人物性格缺陷的必然结果,完全符合亚里士多德对于悲剧的定义。

  莎士比亚早在四百年前就以其深邃的洞察力透视人心,写出了人物“潜藏”的情感与动机,赋予人物高度的心理真实性,使得他们具有了永恒的研究价值。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来分析莎士比亚的悲剧人物,特别是那些“疯狂”的人物,是一个相对较新的课题,这个课题不管在心理学还是文学上,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因此希望今后有更多的相关研究来进行更加深入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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