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从这里走过

乡下外公家屋前,两颗批把树屹立在哪儿。有一颗有两层楼高,枝丫很是繁茂,我长那么大,记忆里枝丫几次伸进过两楼阳台,在空中肆意张扬。我每次去看外公,都必须从它们间走过。

它们何时这儿安顿的呢?我曾问过外公好几次,但外公说他;也不知道,因为他十几年前搬过来时就长着了。我多想问问它们啊!可惜回应我的只有风吹过叶片的沙沙声。

它们长得粗大,树干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十分硬实。目光透过,不由在停在一颗较矮的树上,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疤烙印在上面,这是他曾经与命运抗衡的痕迹。

亦记那年,外婆去世不久,一向健朗的外公却突然病倒了,咳血不止,上吐下泻。家人们都很担心他,将他送去了医院。外公是个地地道道的重庆人。喜腥辣油腻,有爱喝酒。这一查边查出了胆结石,好在不严重。经过手术后,一段时间休养就康复了。

但外公这一病,不知怎的矛头就指向了门前的两颗树。这里人说门口对门种树是不吉利的。因为这句迷信,这两棵树一下子就被判了死刑。但这消息一传到外公的耳里。外公立刻就不同意了,说什么也不听要护住这两颗树。爷爷奶奶却对这个迷信深信不疑,见外公Www.0279.NeT劝不动,便让妈妈瞒着外公准备先斩后奏。

傍晚,树在风中沙沙地动着,似在悲鸣,似在呼唤。爷爷先把矛头对准了较小的一颗,枝头青绿色的枇杷一簇一簇挂着,似一个个小铃铛。随着锯子一划,墨绿色的叶子震掉了几片,树一晃一晃的。

没锯几下,本来卧床的外公不知怎么冲下楼来,用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制止住了锯子。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树下,不让他们砍。

那年小树上的枇杷不是很甜,有些酸涩,但外公却吃得很开心。他指着门口的两颗树对我说:“那颗矮的还是颗矮个,而那颗大的已经老了,虽然打得树比小的甜,但指不定明年等小树长大了比大的还要甜呢?”我不解的问“可小树树干都坏了,怎么长地好呢?”“那只是帮助小树成长的一个助力,就像人一样,谁长那么大一帆风顺呢?”我不觉拿起了一颗小树解得枇杷放在嘴里,在酸涩中,一抹不意察觉的甜在口中弥漫。

是啊!生活中的困难不就像树上那一道疤吗?只有两种选择,在这道疤中枯萎调零,抑或拼尽全力,待来年结出甘甜的果实。

每当我从这里走过,我总习惯抬头,看着暖阳下的枇杷树,小树又长高了,但大树又老了。不过,今年的枇杷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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