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流年
我一向以为,回忆往事这种事情,不是在三五好友,啤酒烤串儿的烧烤摊上,就是应该在儿孙膝前,热茶青烟的围炉旁,若是硬要在风华正茂,青春年少时,写上一篇回忆更青春年少时的散文,着实是觉着有几分矫情。但矫情归矫情,不得不说,回忆这种独属人类的天赋,能让无论多尴尬,多幼稚的往事,都带着三分美好的气息。
泽州职中,泽州一中旁边的学校。
这是我每次收假归校时,对出租车司机师傅们,进行目的地描述时的语句。对于司机师傅们来讲,这是能让他们最直观的了解乘客目的地的描述,但对于我们职中学子来讲,母校的意义,绝对不能以泽一旁边来形容。
不必说学校小区门口咸辣鲜香的臭豆腐和狼牙土豆,也不必说泽州一种对面烤制酥脆,再抹上秘制酱料的香肠,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存在,以及是否还是记忆中的味道,但即使摒除了我的吃货属性之后,母校依旧留给了我无数美好而又鲜活的记忆。
进门右转,拾梯左行,十数步是一节长亭,一片空地,与一座容纳初中三年时光的四层教学楼。我所在的16班也就位于教学楼三层南面,隔壁是与我们同届的15班,对面是两个老师办公室和一间总是用来给我们测试的教室,而最让我感到神奇,甚至有点怀疑记忆的是,楼道最深处,据我们教师不足十米距离的一间屋子,是当时我们那一届的女生宿舍,印象里我是受邀参观过的,虽然受邀二字很像是记忆美化后的产物,不过这种现象应该只存在了很短的时间内,不久高中部那边就腾出了几间宿舍,住校的姑娘们也就结束了两步就能进教室的生活。学校后来盖了新楼,加上政策调整,渐渐没有了住校生的存在,后来的学弟学妹们便很难再有到这样的经历了。
对于初中的我来讲,上午二节课后的跑操环节,大概就像幼儿园的强制午睡一样让人难以理解,而前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大约每一个在跑圈开始偷偷溜进操场东北角的厕所,再在最后一圈偷偷溜出来跟上大部队的人,都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当然我有时也会是他们其中的成员,但不得不说,教导主任严厉的面孔,和逮到我们时的斥责与惩处,有效的减少了我对这种事件的参与率,也为我人生中最健康的身体状况的出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另一个值得我感谢的应该就是每周两节的体育课了,当然,如果诉诸源头,我应该感谢中考体测50分的存在,它让我的初中体育老师不像高中体育老师那样容易生病,能够每周两次准时带着我们跑步,跳远和跳绳,不过这些运动在中考体测后马上就被我弃之敝履,以至于现在的大学生体测的1500米长跑,成了我每年都要经历一次的恶魔。当然,体育老师对我的教导并没有被我完全的抛弃,至今我仍时常进行的,便是在某一次体育课上,老师所传授的秘技——“空气炮”:取一个喝完的矿泉水瓶子,冰露最佳,拧紧盖子后,用力旋转瓶身几次,再用大拇指稍稍擦过瓶盖,伴随着“砰”的一声,盖子便飞了出去,杀伤力不像声音所表现出来的惊人,但在我仅存的初中物理知识的判断下,还是存在着伤人的可能性的,所以当然不建议大家对着人尝试。
不得不承认的是,即便经过了记忆的美化,学习还是显得有些许的枯燥与乏味,所以即使它是初中三年绝大部分时间的常态,在记忆里却仍然没有占据应该有的分量,但也必须要承认的是,学习始终也必须是初中三年最重要的任务,而这三年也正是每一个学生学习生涯的黄金时期。离开了小学时期的懵懂无知,初中时期的我们开始了自我意志的野蛮生长时期,它使我们清楚的认知到自己作为一个个体存在于世界,也让我们开始反感其他个体对我们操控和指挥,即便这些个体的名字被叫做父母和老师。但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是,自我意志的野蛮生长,并没有让我们形成完整而正确的价值观,只是让我们因为反感而厌恶一切,尤其是父母和老师一直用以说教的罪魁祸首——学习。
现在回想起来,我开始感觉到自己对于学习的厌恶,大概就是从父母和老师告诉我必须努力学习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学习让我感到疲倦和麻木,而是我的自我意识让我感觉到,听从别人的指挥这件事情,真的一点都不酷。但这一逻辑荒谬的地方就在于,如果我们自我意识被压迫而感到不酷的话,那同样,我们根据别人给我们的感觉去判断学习是否酷这件事情,本事也就不酷。所以我们判断的唯一标准,就应该从学习本身出发。那么经过我这差不多十年的判断,我必须告诉大家的事,学习这件事情,是超酷的。因为只有学习,才能让我们的自我意识有足够选择的发挥。努力学习—考上好的高中—考上好的大学—找的好的工作—过上好的人生。这条长辈们常常用以说教的逻辑链,唯一让我们感到不喜的便是,是否喜欢才是自我意识判断的标准,怎么能用好坏来辨别?但即便把逻辑链中的好的换成喜欢的,它依然是无比确定的成立,喜欢这种无比主观的判断,真的是要我们经历比较高等的教育才能确定的标准,而只有在初中这一关键时期,就足够努力的学习,才能让我们接受到足够完整的教育,找到自己的喜欢所在,完成自我意识的确立。所以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很感谢初中老师的帮助,让我形成了还算比较完善的学习能力和学习惯性,才使得我能够在自主权日益扩大的高中和大学,完成自我意志的确立和升华。
回忆写成了思辨,一塌糊涂的背后,是真的很想对师弟师妹们讲清楚学习的重要性,但我又没有足够的能力,用足够清晰明了的方式表达出我的认识,只能希望师弟师妹们在不知所云之后,有那么一点点意识,学习永远是为自我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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