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人影
我坐在月下凝望,拼凑着那空白的人影。
每每看到小朋友们都有“姥姥”疼爱,我就羡慕不已。“姥姥”这个人,在我心中,一直就是一个抽象的词语,一个空白的人影,Www.0279.NeT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她,哪怕是照片上的她。可能是那会儿家里太穷了,也可能是姥姥去世太久了,家里竟然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于是我就用想象来拼凑:她是一个和蔼可亲的慈母,她是一个孩子眼中的超人妈妈,她是一个暴跳如雷的“母老虎”……可是不管我怎样想象,总是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姥姥。
我坐在月光下凝望,想填充那空白的人影。
我开始向妈妈打听,可妈妈对姥姥的记忆也不是很多,只保留着零零碎碎的点滴。是啊,已经36年了,我的妈妈已经失去她的妈妈36年了。我只能祈祷,祈祷着妈妈能帮助我填充我脑海中的人形。在我的追问下妈妈似乎也想到她的妈妈了。
妈妈说:“你姥姥去世那年,我14岁。当时家里很贫困,你姥姥姥爷要照顾三个哥哥和我们两个姐妹,就这样辛苦到我14岁,你姥姥还没有享到福就走了……”我不禁感叹姥姥的坚强。她用慈爱呵护了五个孩子,直到死。我想姥姥一定是一个能干的人。
妈妈和我说:“她很疼我们,当时我们家庭条件不好,就渴望着一顿奢求的饺子,你姥姥有一次买了虾头,给我们包饺子。我们吃的津津有味,她却嚼着如蜡般的虾皮,还吃的一脸享受,吃完还要舔舔手指,舔的满手都是口水……”我不禁感叹姥姥的无私。她用忘我疼爱着五个孩子,直到死。我想姥姥一定是一个善良的人。
妈妈又说:“我14岁你姥姥去世后,便开始烙煎饼了。也算是继承你姥姥的事业了。你姥姥生前要烙煎饼,要下地种菜,要照顾我和四个哥哥,非常辛苦,但她永远是一个爱笑的妈妈……”我想姥姥一定是一个慈祥的人。
我知道我一定猜对了,姥姥一定是一个慈爱的母亲。
我坐在月下光凝望,完善着那空白的人影。
我开始慢慢的涂抹,一点儿一点儿的涂抹,那空白的身躯上,慢慢的有了色彩,慢慢的有了灵性,慢慢的有了动作,慢慢的有了一个慈祥的模样,慢慢的……
我仿佛看见姥姥了!我看见她面对五个孩子时的开心幸福,我看见她操劳家务的勤劳能干,我看见她烙煎饼时的灵巧娴熟……
我凝望着那月亮,月光梦幻一般的洒下来,在黑夜中点燃一团明火。
月亮,月亮,你能照见南边儿,也能照见北边儿。照见她你就跟她说一声,就说我想她了。
——灵感于史铁生《记忆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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