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仪年谱与语录
长兄树田患病,先生道:
我哥哥平日最好打骂女人,我嫂子三十九岁就死了。以后哥哥娶儿媳妇,他不好意思再骂了,闷气不得舒发出来,因此就生病,出气极臭,我服侍他一个多月才好,正是因他血中有毒了。
这时对亲友间是这样,自述道;
我从入宣讲堂之后,对于亲友间就没有人情来往。我东来时,不曾从家拿过一文钱,更不曾向人家借过钱,就是有人愿意借给钱,我还不借。必甘心愿意舍给的,还得真有用处,我才肯用。我在老杨家讲善书,临行时杨家给我四元钱,我不要,他们强给,我才收留。后来杨老九到我家讨债,我儿子纳闷,说我爸爸在外不曾借过钱埃以后我知道了,我说这钱他要也不给他呀。我拿四元钱到他家一看,他家分了,我把四元钱给他寡妇嫂子了。
十月初旬,子国华纳妇白士贞
儿媳白士贞是守坤的族侄女,曾到先生家来串门,先生看父亲及守坤都很爱重她,所以就订婚了。对这事自作检查道:
我因给儿子订个媳妇,儿子又说一个女人,我就好险没上不去佛国。我这种事办的不对呀!但是我也有一种心理,我家庭以往当媳妇的,全与爷爷公公不和,我看父亲爱重这姑娘,虽年岁稍大些,提前过门,免得与爷爷不和,所以我儿媳妇比我儿子大六岁,没成想过门后,仍是不和。
结婚后,守坤嫌恶儿媳年龄大,又不会做活,常说:“有好的不订,单订这个!” 先生道:
“订个好的你会当婆婆吗?并且是好的,都多多的陪送些嫁妆,咱家的小屋往那里放呢?再说有钱的人家都抽大烟,来一帮大烟枪,你会招待吗?”她也无话说了。从前有个老解家,家道很好,想把姑娘给我儿子作媳妇,我没订。白氏儿媳妇过门后,婆媳不和,三年不曾有笑容。有一天,婆婆当着媳妇面问我:“老解家姑娘怎样?”我很大的声说:“不好!不好,那姑娘就好花钱,咱媳妇比她强。在家当姑娘时,她爹十四年不上家,她帮她妈过日子,纺线织布,那才是真好呢!”媳妇在旁边说:“反正是穷的不好。”我当时也没说什么。过些日子,我给他们讲点善书后,故意的问她婆婆道:“你那天说什么?反正是穷的没有好。”她婆婆说:“我没说。”我说:“那是谁说的?再不就是媳妇说的。”我转向媳妇说:“可有一宗,原先你家穷,连炕席都没有,现在也置几天地了,那算穷吗,再那样说可不行。因为我家说媳妇,是为的行道,哪论穷富呢。”媳妇知道是错了,当时就认过,这正是言要中节处。
一九○一年 光绪二十七年辛丑三十八岁
正月,率子国华及屠全贞讲善书
国华很聪明,虽读几年书,已深通文理,先生偕他外讲善书。以便随时的讲道。自述道:
我同屠全贞国华到锦州去讲善书,途中遇着唱秧歌的,他们要看看。看了一气,我问他们道,你们看出道来没有?这正是通古达今的道啊,当着没上装之前,一点动作也没有,这叫作无极。上装了,有男有女,这就是太极。等着阴阳分开了,锣鼓也响了,作乐的人又占一部分,这就是三界。入场时先跑一个圆圈,这是先天一气。跑一会再分四面斗,八面风,再跑一个五行,最后再跑一个大圆圈,还归先天了。跑的时候,三公子是个领头的,大家正跑时,他倒走,看看女的不会,他教给她,看看老生老旦不会,他也教给他,这好像家庭里的当家的似的。所以无论一个家族或一个团体,为首领的人,须要达透全体埃
二月二日内弟白勤芦墓
岳母死,先生和守坤同往吊祭。白家兄弟们分取母亲的遗物,先生暗嘱守坤不要收取,守坤果然一件也没拿,意思是叫她“了阴命”。内弟白勤立志守墓三年,殡后,他就住在墓旁。白家托先生劝阻他,谁知先生暗中鼓励他道:“你这事要贯彻始终,三年不改,将来我父亲死时,我也芦墓。”白勤果然芦墓,竟得旌表。
先生述那时的情景道:
白勤守墓时,众人都阻拦他,那时正当二月,没搭草芦,他只在坟旁露宿,那夜天忽大雪,雪围满了他的身体的四周,可没能冻坏了他。
先生对于白勤曾这样的劝告他:
白勤守坟,他漏了两次。他守坟不能铲地,地都荒了,他大哭起来,这是他漏了一次;他守坟快要满期的前半个月,我告诉他说,你每天早饭后回家,到炕头上一坐,一声不出,只是悟道,不怕是女人和弟妹打起来,或是孩子们骂起来呢,你也不要出声,不要管他们,只是悟道,不出半月,准能得道。他没实行,这又是漏了一次。
六月家中被匪,将牛赶去,自述道:
我在六家子宣讲堂,家人来找我,说是牛被胡子赶去了,我说:“我不回去,从前这牛被匪赶去过,我花七十吊赎回来的,对得起它了,就是牛被杀了,我也了账啦。”大家都笑我,牛丢了还乐呢,我说劝世要紧啊:“我回家后父亲说:“胡匪把牛送回来了。”我对王凤元说:“你可不许再绑票了,若再绑票就该死了!因我是人类中善人,绑我也算绑到头了、他也真从此不再绑票了。”
十月父殁芦墓
先生父清和公园夏日被匪打之后,得痢疾症,守坤事奉两个月,时先生在外讲善书,遣人找回来,又服侍一个月,自述道:
我父亲有病,我知道父亲的病不能好了,我就给他讲性,我说:“你老可是老实人,人家有不对的事,你老就不愿意,这就是性中之玻”讲了两天,把性讲化了,肚子立时不疼了,脱去疾病之苦才死了。
十月朔日父殁,享年六十有六,先生就践信芦墓,搭草棚于墓侧,饭时必祭,祭而后食,每外去或归来,必到坟前磕头,实行出必告,返必面之礼。日日寂然悟道。时外债很多,想破产还债,将家人暂时散开,守坤和儿媳妇都回娘家住家,国华去六家子讲堂讲善书。未久,守坤便率子媳妇回家了。先生自述道:
我家的生活,全赖我工作来维持。我父亲死,我立志守墓,就不能工作了。几亩薄田每年只分三四石粮,我明知是不够的,但我一心守墓,不管他难不难,不料想,那点粮吃了三年也没能吃了。人真信天,天必加佑,可惜人都不肯信呢。不但自己这样,更断除儿子的依赖心:
我守坟时,对我儿子说:“你别指望着我给你们过日子了。”我儿子说:“谁指望着你呢?”我说:“指着我还得行!我也不用你尽孝,你只管做你的事。”我从说完话之后,我一文钱也没用他的。
先生自述当时的存养道:
无论男女老少,着能立志存养,百日内必能大放光明。我守墓时,在山的阴坡,冬天极冷,我在那里住着,人都替我愁,我却是很坦然的。不过百天,我的小屋里,每到夜间光明得很,天上星斗历历可数,诸神诸佛都来相会,所以我知存养之力最大。人得空出来,才能归先天,满天的神佛才能来助你,你若心里有个物,神佛又怎能助你。
白勤劝我念书, 我说世间不缺念书的人,就是缺少讲道劝人的人,我专心悟道,这也正是补漏埃
杨一守坟哭,我守坟乐,人都讥笑我,其实杨一哭,正是心界。后来守出银子来了,他哭世间为子的亏孝,这是意界的哭了。
一九○二年 光绪二十八年壬寅三十九岁
正月受谤不动
先生志在劝世化人,虽然芦墓,还时去六家子讲堂劝人。自述道:
我守墓时人们都谤我,我安然不动,不过百天真就灵了。第二年正月初六日,我同白勤赴六家子宣讲堂,晚间回来时,有个像月亮似的东西,在前面引着我走,到草芦时忽然不见了。我的族弟宝元怕我冷,去给我烧炕,因为没有火就没烧,他就在我的屋里睡去,我没回来时,他觉得很冷,我回来他就觉得暖和了。他出去对旁人说,我二哥的小屋是神仙洞啊,第二天我的小屋里光明了一夜,诸神诸佛都来了。次日回家,我就大吵吵着说:“姜太公的封神榜到我手里了!”人都说我疯了,要给我找医生调治,我就笑世人太迷了。有个族兄,他说我疯了。我说:“你也说我疯啦,你父子不和算对怎的。”他说:“他不着调吗。”我说:“你爹不着调,该你说的吗?他不好,是你当儿子的没当真,真儿子不管老人好不好,先自己好了,老人自然就好啦。”他说:“我得怎的?”我说:“你今后,永远不许说你爹不对,不许怨你爹。”还有一个人说:“你封我一个神吧。”我说:“你不遵道行事,我封你一个什么神!”其实,封神只是指示你本分应行的道,你照道行去,不就是神吗。
为儿媳讲病
白士贞患咳嗽很危险,先生把她的病因悟透,给说明白,立时就好了。 自述道:
从前我儿媳妇得咳嗽病,病状很危险的了。我内人说:“没见过这样的,好像八十岁的老太太似的。”我说:“那么你咳嗽一个,我看着。”她说:“我不能。”我说:“你不能,你可能叫人家咳嗽呢。”她说:“要这么说,她死还得我给偿命吗?”我说:“那可不。”她说:“将来我就死。”我说:“你不得着道,死了也不能完,你知道她在什么时候得的病?”她说“我不知道。”我说:“你听我给你说说,我爸爸没死之前,在九月间,媳妇从娘家回来,她不知道爷爷乐意吃什么,她又口讷,不肯问你,你又不肯告诉她,她做了饭菜端来,爷爷一口也没吃,她觉得没有脸了,就躲到自己屋里去。这时你下地又另做饭菜,我爸爸又吃了,从这时她心里就窝住火了,这种火咳嗽是很危险的,真若死了,不是你叫她死的吗?你是不满四十岁的婆婆,你知道爸爸好吃什么,你就应该下地去作才算对,谁知你不但不去做,连说也不说,这是你第一场的错。当她把饭菜送给爷爷,爷爷不吃的时候,你应该去劝劝说,爸爸你老不肯吃,小人们的面子上就觉得下不去,请你老少吃一点,一会儿,我再给你老重做。若这样,她也安心了,你没能这样做,就是你第二场错。你看爸爸不吃。你自己去做的时候,你也应该招唤媳妇和你同做。并且着对她说,你是个小人,对于事事要问问才合本分,今天也怨我,没告诉你做什么,做的不对爷爷的口味,所以没吃,你日后要注意才是。这样做,她也就不能病了,你没能这样办,这是你第三场错。三场都错了,你还当婆婆呢。”我们说话时,儿媳妇正在外边听着呢,说完这话,媳妇的咳嗽立时就好了。
令家人同他讲病化人
先生因芦墓静养,大彻大悟,既已成己,更愿成人,所以才叫守坤帮他劝人,守坤勤于家事,不肯劝人,先生耐心劝说他们,自述道:
我守墓时,叫我内人和儿媳帮我劝人,他们只是一心的纺织,并不照我的话去行,我连连说了三天,她们听的有些厌烦了,把纺车挪到别处去,仍是纺线。起初我是每天回家取饭,她们不听话,我就不回去取了。他们给我送饭,甚话也不问,我说:“你怎不问问?”她说:“没啥问的。”我说:“世界乱你也不问问怎乱的?”她还不问,以后我烧上香,把饭菜在坟前供了之后,照旧拿回去,我一粒也不吃。这样过了三天,婆媳两人惊慌了,同来问我:“为什么不吃饭?”我笑哈哈的问她们说:“你们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她们说:“那谁知道呢?”我说:“我是从佛国来的,佛国专重劝人为善,所以劝人就是上佛国上天堂的大路,我连内人都劝不过来,我不吃你们做的饭,我要回佛国了。”她们哀恳说:“你别走了,我们劝人就是了,但是我可劝谁呢?”我说:“心即佛,佛即心,你若立志劝人,自然就有人来求你们讲道。”第二天喇嘛沟有个姓王的来请我讲病我说我是守墓的人,是不能出去的,请把病人送来吧。
次日,老王家的媳妇来了,我一看有她的弟妹们在旁边,不便直说出来。我就拿国家的宰相比方着说:“他若竟为着他自己发财,就不是忠臣。”病人在家里是大嫂,又是内当家的,性子很灵敏,听我讲这话,她就说:“我有小份子(私积),这也是过埃”我说:“你要能把小份子完全给家里,你的病立时就好了。”她当时立志,照我话去做,真立时就能走二三里路,走回家去了。
我发明劝病的法,是本着人道去讲的。病是什么?就是过,把过道出来,病就好了。从此以后,内人和儿媳妇都助我劝人。天天求讲病的也就接连不断了。
当时听讲的人极多,好病的也不少,人们都万分感激,有给钱的,有把银首饰赠给的,先生都令人追着送还,绝不收受。因此,人们们就都献些香纸,香味充满了山谷,人都以为奇事。
自述个人的心性,修养的功夫道:
我守墓时,五行就推转了。人的一生,也分春夏秋冬四季,守墓时夏季刚了,我不过家,专心静养,一直到冬季了。我的性原为木生水,逆行了,所以得疮痨。明道后,木去生火,哪知走到东南方巽火上去了,非常急燥, 这样过了三四年。以后有个姓曲的老太太,经我把病劝好了,很感激我,送给我一些果子,我就大声的数责她道:“你有这东西送给大伯子,你不是尽悌了吗!”她临走时,我看她沉沉不乐的走了。我才知道我的性燥,还没到真火上,从此,我再向人说话时,我就先说下我的性急啊,说话太直,若有伤着你的地方,可请原谅,以后急火就化了。
匪人索米
匪首刘旺率匪百余,盘踞蓁子沟,扰害乡民。一天晚上,匪来索米。先生自述道:
我听善书上说,杨一守坟,他守出来银子,我守出米来了。我守坟时,每天常有一二百人吃饭,七斗米吃七个月,也没吃了。一面吃我一面对大家说:“这是上天赏善的米,只管吃,绝不能了。”后来胡匪打发人向我要米,我说:“你们的胆子真不小,敢吃我的米,不是我不给你们吃,因那米是上天赏善的米,你们敢吃吗了若敢吃,都拿去我也不管。”他们说:“明天来取吧。” 谁知没到天明,匪首九人被官兵打死,余众打死打伤打散。我从此知道,佛界不争而常有,所以不争 。
在这事以前,先生就给他们预告了,不过是信者得救 。自述道:
族人王翰章是一个胡匪,我守墓时,有人问:“胡匪多暂能没有?”我说:“再等三个月”。那人说:“怎知道?”我说:“匪人应有四十年的数,他们已过很多了。”过些日子又问,我说:“再十天他们就要死了。”我说这话,旁人都不敢说,因他们没有善德挡着,着说这话,怕匪绑去。我说这话时,翰章的母亲和妹子都听见了,问我:“有没有救法?”我说:“你的翁父是个屠夫,杀害了许多的生灵,临死时叫唤一年才死,你还不知道吗?你现今想救你儿子,必得先救你翁父,你替他还因果债。”她问:“怎还?”我说:“放生就可以还,你跪在你家灶君前祷告放生你用六吊钱交给王仁,替你买鱼鸟放生。但在祷告时,只可说放生,切不可说出钱数,你想你翁父杀了若干生命,六吊钱又怎能赎回呢?不过这样做,总可以暂救你儿子一时不死就是了。”她真这样办了。过了几天,翰章夜里来问我:“怎样可以逃活命。”我说:“你把抢来的钱财完全抛开,一文不带,把枪马交给你母亲,你只一走,就可得活。”他照做去,真的没死。
允恭问:“怎知他们快要死了呢?”先生道:
“他们是当胡匪是当官胡子,霸占一方,按地收捐。平时给国家拿赋税,十亩地每年仅拿一吊钱,他们收捐呢,十亩地每月就要六吊钱,他们这样要了七个月,正可以抵给国家拿四十二年的赋税。当胡子的总得在二十岁以外,二十加四十二就是六十二年了,六十年一循环,数已满了,所以知他们必死,翰章逃走,其余死了很多。”
四月,四弟因负债远逃,先生道:
我的四弟因输钱太多,跑了,弟妹打算雇人找她,我阻拦她。我说:“这么大个天下,你往哪里去找他?”她说:“那么怎办?”我说:“就在你身上找不咧!”她又要雇人种地,我说:“你男人输一千多吊,你还雇人,我们哥几个都有地,种地时,你那点地能不给你种吗?你若雇人,人家说你有钱,该向你要帐咧,别雇人,你上山捡柴去。”弟妹没明白我的意思,有些生我的气。一天,来了,把孩子扔到炕上,她就拾柴去了。我的内人生气,只是纺线,也不理她,儿媳请她吃饭,她还是不理。我问她道:“你算算,你这几个人,哪个当对了,你对我生气,算是不会当女人,儿媳来请你吃饭,你不去,她又怎好吃妮?这又是没会当婆母,弟妹生气了你不知安慰她,你反生气,这又是没会当嫂子,侄儿哭了,你不看护他,这又是没会当伯母。这四个人你都没会当,你可怎好呢?”内人听了立刻起来抱着孩子吃饭去了。所以夫妇之间不必生气,只要以道相处就是了。
守坤受先生这番教导,明白自己的过了,更知道弟妹是个可怜者,就招待弟妹同居。四弟跑到黑河淘金去了。腊月间回来。先生道:
我守墓时四弟跑到黑河去了,以后有同乡的也上黑河去,说我成神了。他一想,我哥哥已经成神了,我还在这里作什么?他就回来了。我因此知道我的名早到黑河了,所以去年(一九三五年)特意去黑河一趟,是要遵我的天命行事。
四弟回来不久就分出去了。只因族叔王清安有田五有余,与给先生已十余年。地邻李清荣未经通知先生,即强迫王清安之子出具卖契。次日,遣中人来说此事,先生说:“我家人少,不忧饥饿,他家人多,怕受饥寒,应置此田,原系地邻,即无款作赎,一亦可耕种,决无异言。”四弟说:“这是我王家田亩,又在我家手耕种十余年,怎能叫他霸去?”先生说:“此事我为主,与你无干!”四弟说:“如此受气,不与你同居了。”先生说:“我一言既出,绝无更改,你分居亦无不可。”四弟就因此分出去了。次年该田竟被水冲去。乡人说,欺人是祸,容人是福,真不假啊!
腊月与侄国珍合伙
堂嫂(国珍母)为人佣工。先生道:“我爷爷头生头养的孙子媳妇,怎能给人家佣工呢?我非把她接回来和她合伙不可。”她讲的做五个月工作,挣十五吊钱,已支九吊了,我先借钱给代还了。国珍母说道:“他二叔,你既这么办,请你记个帐,将来好还你。”她的意思是恐怕守坤不能收容她,所以这样说。先生回家,守坤问道:“大嫂怎么没回来呢?”先生道:“你不乐意吗。”次日,守坤过去对大嫂道:“你过去吧,有咱两人在不许分家。”因此就合伙了。先生奉嫂如母,视侄如子,视侄之姊妹如女,二年后即为侄儿完婚,两女出嫁。数年国珍把典出之地赎回,得以成家立业。
腊月为邢九先生讲病
邢九先生(朝阳广富营子人.)充六家子宣讲堂督讲,患病甚危,请先生去为讲病,腊月初一归。自述道:
我入宣讲堂后,信神不疑,我本来是个庄稼人,去为邢九先生讲病,他儿子走在半道上问我说:“我父亲是个秀才,你去可给讲个什么呢?”我说:“宣讲堂叫我来,我就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到邢家想起圣人说的“四不正”来了,我也不管倒正,一面念一面给他讲,他病真好了。我说:“你觉别人说的理都不如你说的对,你好抢嘴,夺硬词,这不是有所忿嚏吗?你怕死,怕神不保佑你,这是有所恐惧了,你好祈神保佑,不是有所好乐吗?你被逐出宣讲堂就忧患起来(原先他在宣讲堂里好管人被逐出),以为是得罪神了。你到外边把太阳骂一顿,你再洗衣服,它仍然还给你晒干了,神也是这样,他不会怪罪人。”邢九先生说:“那么怎么能好呢?”我说:“你家有祖先堂,那就是虔心悔过之所,弥天大罪,一悔便消。” 他扎挣着,叫家人扶起来,焚香叩头悔过,立时好了。
邢九先生病好了,心中非常佩服先生,求先生给他齐家,先生自述道:我用“四不正”把邢九先生病讲好了之后,第二天,他叫我给他“齐家”。他一个女人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五个孙子,五个孙子媳妇,他招全家人来听道,家人都不来,是怕呵呼 。他的内人七十多岁了,在屋里整理器物,忙个不得了。我说:“老太太,你来吧,你有过,我给你说说吧”老太太就坐下,我只是声称说老太太有过,可不说是什么过。不多时,家人都听老太太的“过”来了,看他们都来齐了,我说:“我先不说老太太的过,先说说你们吧。你们的家庭,是用不着你们到地里去作工,惟有侍奉老人算是功德,你们人多,职责得要分清。五孙媳妇是管着给老人拿便盆,整理被褥、捉虱子的,四孙媳妇是管着扫地,擦柜台桌椅等事的,二三孙媳妇,一个管做饭的,一个管做菜的,大孙媳妇为率领孙媳妇的首领,孙媳妇若有回家或外出的,大孙媳妇就去补充。三儿媳妇主管着侍候老人吃饭的,若没有咸菜酱,自己花钱去买也必要预备,老人觉得哪种事不如意,不能向孙媳妇直接去说,吩咐三儿媳妇转告孙媳妇们,长次两儿媳妇,一个晨起问安的,一个晚间昏定的。这么做,儿媳妇,孙媳妇都有责任了,又何劳老人作活呢。老人要早睡,要晚起,睡不着半夜起来坐着,也未尝不可,这样做去,自然能聚神,家又哪能不齐呢。”说完邢九先生极佩服。
先生去邢家,守坤代为守墓。先生道:
我去给邢九先生讲病,在外住了三宿,我内人在坟上替我住了三宿。
是年李子和帮着种地,另外还雇王树凤负田事专责,这人也被先生化了。自述道:
我守墓时不能种地,所以雇一个人。那时我家都讲道,雇的工人从田间回来,闭着眼睛走路,只是悟道。他的兄嫂有病,他回家给他兄嫂磕头说,哥哥嫂子啊,我没会当弟弟啊,你们放心吧,我绝不能叫你们饿死啊!
一九○三年 光绪二十九年癸卯四十岁
正月化儿媳妇
白士贞于归后,与婆母不太合性,婆母嫌她愚,又口讷,先生偏说她贵人语迟。先生对于子女是注重教养兼备,只知教而不知养则离,只知养而不知教则愚,先生对于士贞涵养数年,直到现在才教。自述道:
我给儿媳讲好过病,所以她非常佩服我,回到娘家常常的称赞我。有一次,我到白家去,白俭的内人说:“三姐夫,你当老公公当的不错呀,你儿媳妇没短称赞你。”我一听知道养足了,香味都回到娘家来了。我到她娘家去,她母亲说:“你这里那里劝人,她们婆媳两个不和,你怎不劝劝呢?我说:“你不用惦着,我那儿媳妇是贤人,你不信,过年正月来,你再看。”正月间,她老叔骑着驴来了(白俭),媳妇念秧道:“我要就着这个方便回家可不错。”我听着也假装没听着,她是因为和婆婆不和,不肯向婆婆问,所以她念秧。第二天早饭后,她老叔走了,我把她叫过来问道:“你昨天念诵什么来的?”她把想要回家说了一遍。我说:“倒很好,但是你妈和你老婶打架了,你是姑娘,应该提满家,你回去怎么说呢?”她不出声,只是笑。要知道她不宾服不能笑。我说:“你怎么说,我都知道,你上来劲必要说,我妈害地什么事了,她欺侮我们。上来鲁劲,必要说,咱们不用搭讪她,这叫做帮横。”说到这,她更笑了,心里话,也就是说这个吧。我说:“我教给你吧,见人要先见性,你妈是急烈火的性,把你父亲烧的十四年不上家,他不跑早就死了。你娘家穷,你妈还有个心口疼的病,都是急烈火烧的!”说到这,她的脸立刻就白了,我知道她动心了,若再往下说,就要哭了就伤心,伤心就伤命,伤命就糟了。我急忙把话头转过来说道:“她虽是急烈火性,可有志气,我听你大叔(白勤)说,你妈一升高粱,四口人吃过八天,不求人,不是志吗?你妈要好了,你爹今年还能回来,但是可得听我的话,你到家先这样说,妈呀,我听说你和老婶生气了,我怕你着急,所以来看看你,你老是急烈火性,所以把我父亲烧的不上家,你老还有心口疼的病,都是性子的关系。说这话,她心里难过,准要落泪,你就把话转过来说,一个妯娌间,吵几句嘴那还算个什么,我们姊妹三个若好了,不就不受罪了吗?你这么一说,她管保爱听。你当天还得上你老婶那屋去拜年,要这样说,我妈是急烈火性,把我父亲烧走了,家道还很穷,你们这屋过得很好,你老还能恨她吗?说完就回家,过三天拿点活计早点去,一边做活,一边讲道,天过午了,还要早点回家,不要在那屋吃饭,这是免去你母亲的疑心。因为要从咱家论,你老婶不是舅母婆婆吗,必得他请你吃饭你再去,才合道。这些话你记住啊,过两天我还要问你。”说完话我上墓上去了,这是正月初七的话。
初九我回家叫她背诵那天的话,她说忘了,我叫她想,她也也想不起来。我说:“得好好的想啊!”十一日我又从坟上回来问她,她还没想起。我说:“怪不得世界乱了,善人记善不记恶,恶人记恶不记善,那天我若是骂你一顿,你保管记住了。”一说到这里她脸红了,我就不往下说了。
十四日,我又从墓上回来,一看媳妇没在家,我问内人:“媳妇哪里去了?”她说:“东院王树德家接去过节去了。”我说:“可怪了,你不会教媳妇,人家替你教,你还让她走。”她说:“一个东西院,那怕什么的。”我说:“她出去不说话吗?她和旁人一说话,不是讲究穿,就是讲究戴,再不然,就看纸牌,这不都是罪孽吗?你快去把她找回来。”她在外屋里打转转,不肯去,我哇的一声就哭着说道:“谁知道我心啊?”内人看见我这样,就赶快去了,我听着她们婆媳两个回来进院子了,我哇哇的大哭了两声,为的为的是使儿媳听着,媳妇进屋来,我一声也不哭了,眼睛也擦干了。她站在一旁,一声也不出,我问她:“前天讲的道,想起来没有?”她说:“没想起来。”我说:“你是想起来了,说不周到就是了,你听我再给给讲一遍。”讲完了,我说:“你还回东院去吧。”她一声没出,我可知她准明白了,我对内人说:“这回媳妇可把你拉下了。”她不信。
十六日,儿媳和几个姑娘们连说带笑的从东院回来了,我内人站在堂屋里一看,果然媳妇变了,因为过门多年,总不会这样的说笑过。她转身进屋里就哭着说道:“我赶不上媳妇,我也不吃饭了。”我说:“你真也多余吃,有那饭给猪吃,还能多吃一口肉,给狗吃,还能看家,一个婆婆都赶不上媳妇,真也多余吃饭。”接着又说道:“我连个女人都教不好,我还有什么脸吃饭,我也不吃了。”对媳妇说:“当真媳妇的,婆婆饿死,媳妇也得跟着才算真。”我知我内人那水性的黑气,非三天哭不出去。到三天的晚上,她住的屋里,忽然通亮的了,佛经、人伦、道理,都明白了。第二天到墓上去给我磕头,说是感恩,我说:“不是打架吗?”她说:“这么打可不错,都打到佛国里去了。”教人是有火候的,自然可以教到至善之地。
守坤自述她哭了三天之后,夜里看见一个戴着草帽,穿着布衫的老人,站在祖先堂前,对她道:“你还不快信呢,有两个恩人救你呢。”守坤道:“谁是我的恩人?”老人道:“你男人和你弟弟。”语毕不见那老人。她知道是祖先显圣,她立时心下光明,觉得满室都是亮光了。因此,她就看她的木性像一棵灯笼杆似的,上头的小枝挂着几个小叶,还滴滴答答的落着黑水滴;她看见自己的火性像火盆里的火,上面盖着许多灰,扒开里边还冒生烟,看着自己的土性很厚,可都是很死板的阴土;要看自已的金性,一点也没看着,自己知道是压的太深了;看自己的水性是死水泡子的水;都有臭味了那里还有些小虫。一看过之后,阴性都变成是阳的了。因此,第二天才去感恩。当她们婆媳没到墓地之先,先生有族弟在那里坐着,先生道:“你二嫂哭了三天,今天准乐了。”守坤到来叫头感恩,族弟很佩服先生的先知。守坤为了却自性中苦,更感祖先的恩,向全族磕头二十天。
学范文正公“画粥”的故事
自述借米一事道:
那年年荒,和国珍合伙,粮不够吃,我向张铭斋借米,先已允许,去取时,又不借给了。我回家就嘱咐我大嫂,把家中所有的粮都过了斗,平均起来,每天应该吃多少就吃多少粮,不够吃就添野菜,如果添人也是添菜不添米,她娘三个去两人剜菜,这样过了一年,粮也够用了 。这样是学范文正公“断齑画粥”的故事。这一次,不但人享福,连牲畜都免去往返运送的苦了。
知生知死
大东沟曲姓老媪,听说先生劝病很效验,抱幼孙来请先生看孙子寿数长短。先生道:
这孩子莫如不叫我看,他像假帖票,到了本铺加了批了,不然还活二年,这回活不过十天了。我怎知他必死呢?因我虽然没到他家,我就知他家必是媳作婆,婆作媳了。婆婆性快有活计不等媳妇去做,她先去做了,虽然觉得是自家人,没有说,然而不合天理了。那小孩不死,就该得稀屎痨了。你不事奉老人,还不抚养小孩吗?所以那小孩正是来讨债的。
曲家由此对先生非常信仰。正值“毛三”聚匪数千,搅乱地方,曲家被害,也来请先生设法。先生自述道:
我说,你把家产和饥荒都说出来,我给你算算。他说,他有七口人,六十五亩地,有十一间房子,有五百吊饥荒。我说,孟子说过:“五亩之宅树之以桑”,每人五亩地就可以足用,你家有七口人,有三十五亩地就可以了。但是你有五百吊饥荒,还得多留出十亩,好还饥荒。可是你的房子多,也可以多出钱,这还得于十亩之中减去五亩,共种四十亩地就正好。天地是养众生的,贪多的就是欺天,你余剩的二十五亩,以十亩交天,天就是众人,你找个与你不相干的穷人,给他种,他给租子就收下,不给也不要,这算是交天。以十五亩地交神,神在五伦中,把这十五亩地给你的亲友或家族中的穷人种着,他给你租粮就收下,不给也不要。这两项地若都交租子,每年可得四石粮,你这算给天经营,你留两石算报酬你,其余的两石,以一石作德,一石存着,永久作为作德的钱。你这样做去,就可以不受匪害了。他回家在祖先堂前焚香许愿,真这样作,真就不受匪害了。我当时对于这事,只是拿过来一看就了然啦,不是详详细细的算的。
为王树峰家合伙
树峰是先生婶母的儿子,他的妻子和婆母口角,被婆母用烟袋将头部,打破,她回娘家时说,必得分家才能回来,树峰就那样做去。先生以为不合道,寻思好久,才设法救正他。自述道:
我守墓时,有空就寻思,我婶母有子五人,而长子树峰娶了妻生了子,便抛了老母,离开四个同母弟弟自己单过:东西屋住着,天天还打架,老婶得了个浑身疼的玻我一想,非叫他们合伙不可,我和老婶说:“咱们唱一出戏氨。她说:“这小子唱什么戏?”我说:“唱四郎探母埃”我在这屋大声说:“树峰养妻蓄子已十多年了,现在要唱四郎探母啦。”大嫂在那屋,听我这样说,气得鼓鼓的,我也不去见她。我天天来还是这样说,大嫂越发生气,气得心口疼了,她叫树峰兄给她请医生调治。树峰兄说:“能治你病的人,只有南山守墓的孝子啊,我去给你请来。”
我到她家,一见面就问道:“你有什么病啊?”她说:“心口疼呢”。我心里想,若不是我唱戏,哪有病呢?我说:“大嫂子是好人,对人总是乐乐哈哈,能说会道的,见人不论大小,都有礼节,‘德、容、言、工’四个字,就是德字你没占着,因你没侍奉老人。这也不怪你,因小叔太多闹的。你父亲谢老明是有名的人,谁不知道,你是没遇着好人才没尽孝”。说她好处,她病好点了,我说:“你先养养吧,但无论如何,他们要和你合伙,你可千万别干。”说完,我就又到婶母房中去,四弟都在家中,我便对他们说:“你们谁愿意当孝子?”老二老五都说愿当。我说:“我老婶,你们谁也伺候不好,非你嫂子不可,你们能把嫂子请过来,就是孝子。”他们说:“人家不干埃”我说:“你们干就行,能听我说就能办得到。”
我回坟上,他俩也去,又唠一会。我领他们去大嫂家,一进屋,大嫂子把脸向里一扭,就生气了,两个小叔就发直咧。我说:“嫂子可不得生气怎的,这些年的孝道,都叫你们给误了 。”她越发生气,我说:“可不生气怎的,你们得还人家十年的孝道啊!还不跪下呢。”两个小叔子就跪下了,把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说:“生气生的对,早先竟打骂嫂子来的,应该下跪,可有一宗,那时不是小,不知道好歹吗!现在他们怎来跪着请嫂子呢?嫂子若不答应,我也是小叔子,我也得去下跪啦,嫂子不答应不能起来。”她一听我要下跪,她下地一手拉一个小叔起来,他俩因我没发言,他就不起来。我说:“大嫂子好了,你们快起来吧。大嫂子,你父亲是有名的人,谁不知道,你不尽孝不对呀!原先是因为小叔们气的,这回他们好了,你可得尽孝啊!再不尽孝,是你不对了。”她把已往的事,那回怎的,哪回怎的,都说完了。我就把她领那屋去,给老婶磕头认罪,婶母也痛哭,从此合伙,病也都好了,遂为母-子如初。常言说,弥天大罪一悔便消,是不错的。
先生对于这事曾作这样的观察:
我祖母性子愚,很纯厚,疏于家法。我老婶不佩服的很。老婶的儿媳,对于她比我老婶对待祖母还厉害,和她十年没说话。老婶的孙媳穆淑贞进门就闹病一天也没事奉婆母,婆母死了,她也好了。我从这知道若错了越错越远。
立家规,先生道:
定住就是神,定不住就是鬼,只看你定力怎么样。那年我看吕祖家定的家规十条(一、重家长,二、整礼仪,三、理家规,四、勤职业,五、节费用,六、立内政,七、教新妇,八、端蒙养,九、笃宗族,十、正已身)中,有整礼仪一则,我那时正在守墓,我就定了个家规:我每从墓上回来,我儿媳迎到大门以外,我内人迎到院内,我大嫂子下炕,各人还都要有一两句话。这样行了不久,真定得住了,神就灵了,我小屋夜间可观星斗,诸神诸佛都来和我相会,所以我知道定的力量大。
先生守墓时,想作一个“老人苦”的歌,因不会写没作到,但因明心见性,每言欲学圣人。塾师郭士宗很轻视地说:“二叔,我听说你守墓明道,想要成圣成贤,对于学问上插花盖顶也得有点啊!你一天书没念怎会能成呢?”先生道:“你这叫小看人啊!你这话只好当我说,若当别人说,不得把你的牙齿笑掉了吗?念书的人,若能成圣成佛,有钱的人,他坐着天天念书,念到老就能成圣成贤吗?圣贤不是实行道才成的吗,你看杨一是个要饭的,他守坟成神啦。”
先生信口作 “插花盖顶” 诗道:
插花盖顶全是假,不如一心回老家,
回家拜见亲父母,意气洋洋血脉发。
这首诗先生在世时,允恭曾亲闻。民-国三十一年,王国华于故乡招开王氏宗族会议,允恭前往参观,其邻村罗家杖子李文禄,谓先生当年口占绝句,不能自书,本村又无识字人,所以每得之句, 就求他给写下来。他说在这首以外,还有三首。他把原稿交给我,以备编入年谱中。查后三首。用意措词,多似是而非。先生逝矣,无得而辨真假,因阙之。
还作过这样一段文字,自述道:
我守墓时,有人欲去求神渝,我说我给你降一篇谕,你听听:“天有好生德,地有养育恩,神有渡人意,人有救苦心,天德与地恩,神欢人来钦”。
一九○四年 光绪三十年甲辰四十一岁
正月芦墓期满
六家子宣讲堂的同仁们,计先生芦墓期满(三九二十七个月),就共同趋车来请先生出山。先生乃径去六家子宣讲堂,宣讲化人,永不为家庭生计计矣 。当时守墓的人很多,而先生的志趣与别人不同,自述道。
和我同时守墓的人有二十多人,他们都以为守墓是为老人,而我是为夺杨一的志。
同是一事,目的不同,结果也不同,时代不同,作法也不同。允恭问先生道:你老是因为守墓成道了,今后的人,遇着亲丧还可以芦墓不?
先生道:
不可。因为以前的天时,是拿着尽礼,拿着孝身为重,今后的天时是以立德孝性为重。时代不同,所以行道也就不同了。先生到六家子讲堂后,专以游-行劝化为事,讲好许多病,劝好许多人。自述道:
朝阳县六家子镇南下坎子有廉张氏,结婚一月后,男人远走他乡。廉张氏因为男人远出,就在娘家久住,不回婆家去。她的弟弟有病,请我劝病,我详细问他们的情形,我说:“你弟弟的病,从你身上起的,但是病根还在你母亲身上。你是媳妇的本分,虽然男人不在家,也应该时常回家,探望婆母,能这样作去,你弟弟的病就能好了。我听说有‘阴降阳伤,阳降阴伤,阴阳俱降,男女齐伤’之说,你是张家长女,永远不回婆家,这叫阴降,长男又那能不伤呢?再者,你婆母领着几个女孩子,在家度日,心中能不难过吗?媳妇应当和婆母同受患难,这才合理。你应回家侍奉婆母,你父母也应该时常探望,表示亲戚的感情,方为合理。”说到此处,母女痛哭起来,我见她们有所感动了,又向她母亲说:“你知道你儿子病的,起因吗?”答曰:“不知道。”我说:“你从前必说过,给你女儿另找人家的话吧?”答曰:“说过。”我说:“那就是你儿子得病的日子,你们如能改悔,不但你儿子的病能好,你的女婿不出百天,也可以回来 。”说到这里,母女同到灶君前焚香悔过,不到一月,女婿果然回来,儿子也好了。因这件事,对于阴阳消长动静变化都了然,所以才敢说,所以才应验。
我劝病时,秦家营子,有个人得了一种奇病,每天必得喝凉水一两桶,嘴里喝着小便流着,冬天也得这样。他父亲是一乡之长,村形像船似的,然而因街路不修,水向南流,把村中冲坏了,是等于漏船,所以他儿子得这玻我叫他修治村里的流水沟,病就好了 。
我在唐家杖子(朝阳县境内)讲善书时,有个姓常的媳妇来听讲,从大门进来就笑,一直笑到屋里。我说这个媳妇必定要克男人,果然不到一年她男人就死了。允恭问:怎知她必克男人呢?先生道:
女子主水,她那样笑,像水开了似的,什么物还煮不死呢。先生劝病, 还曾用过特殊方法:
管乃堂有病我叫他把自己的过错,用纸写好,贴在街路各处,然而不署名,使行人见着读诵,无形中孽就消了,病就可以好。行人念诵那文时,必要用意寻思,那正是以神治玻
白俭和他内人打了四天仗,他到我家告诉我,我说你在一个月后满身必要生疮,他不深信。我是照他三界说的,他的性是个愚性,他的“命”是个当督讲的,他劝人必要讲理,理属火,愚气属水,锅里盛着水,底下加上火,又哪能不扑出来呢!他到团山子去讲善书,不几天回来了,果然生满身疮,问我怎能好,我说:“你找你们村中各家的先祖是什么样?子孙是什么样?找着就好了”。照他话作去,果然好了。(能找出各家先祖是什么样,子孙是什么样,即是知因果,知因果自能生出真土)
我在朱进士家讲善书,年青人不爱听,都去耍钱,晚饭后,我在门外遇见他们,我瞅着门上的匾写着“进士”二字,我说朝阳南进士再有几家?你们给进士当晚人还耍钱,是圣贤之道吗?以后他们不耍了。
先生能尽人性,所以把人能劝好,能尽物性,所以才知道牛的死活。自述道:
牛的性中杂有愚火,所以性子很执拗,若把愚火化了,也就可以脱离畜道之苦。我从前养一牛,能够自知领着众牛自食于山,自饮于溪,自归于栏,它的愚火真化了。我就对我侄儿说:“这牛早该死了,只因前年被匪牵去,咱用七十吊钱赎回,所以又活了几年,还咱的债,今年又被匪牵去,我就不赎它了,因这牛仅值九十吊,前次用七十吊赎回,已经算对起它了,而它又多活几年,以还欠债,若再赎它,它再还咱债,这不就越发苦了它吗?因此,我不赎它。”谁知后来它自己回来了,它债还净了,它性化了,我知它明年就该死了。第二年三月,正逢我从外边讲善书回来,它卧在院中不起,次日就死了。我知它必转人,所以埋上,未卖它。我所以知它,正是由诚而明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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