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路村·峡谷魂(旅游考察报告)
古路村·峡谷魂(旅游考察报告)
一方神秘的土地,一片原始的家园;一份凝重的思考,一幅真实的画卷。来自西部的报道—— 古路村·峡谷魂(大型图文旅游考察报告) 文/图/大河蜿蜒 中国民盟汉源总支、汉源徒步旅行团联合采写 国家地质公园大渡河峡谷,给人的总是新奇与神秘,当你徜徉于白熊沟、老苍沟内,仰望雄奇险峰烟云游走、绝壁千仞光影变幻时,有置身仙境、恍若隔世的感觉;“月亮湾”、“情人谷”、“卧牛潭”……这些被人发掘并杜撰出来的景点、故事,更是让人相信,这种美丽和煽情的后面,有着令人留连忘返的巨大魅力。然而我来此寻觅的不单是山川美景,还有与地质公园“亿年天书”形影相随的“大峡谷之魂”,和那份埋藏心中已久的“古路村情怀。” “古路村”,一个鲜为人知的彝族山寨,位于大峡谷老苍沟下侧的悬崖绝壁上,属四川省汉源县永利彝族乡行政管辖。至于彝族村民,给我最早的印象来自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那时候在汉源县城富林街上常有他们披裹擦尔瓦席地而坐的身影。后来又听大人讲,窝私货(今乌斯河)下面悬崖顶上有个叫癞子坪(今古路村6组)的彝族村,交通十分不便,村民们养点猪啊牛的,全*人力将幼畜背上去,养大后再也弄下不来了 。长期以来,他们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生活非常艰难。为此,古路村因路而出名,同时因路而烦恼,以至汉源老百姓议论到古路村时,总离不开那里的…… 边远与闭塞,悬崖险路的变迁 从汉源县城出发经乌斯河镇,顺金乌公路宽阔路面下行不久,就到了老苍沟口,这里是成昆铁路“一线天”大桥的所在地,也是去古路村山路的起点。 在成昆铁路修建以前,去古路村人就是从大桥下侧的悬崖攀缘而上的。从这里上去约二百多米垂直高度右侧的一块平台上,是今天的古路村六组——本地人仍称为“癞子坪”的地方。沿癞子坪左侧更陡的山崖继续攀登,上去约六七百米垂直高度,才是人口相对集中的古路村二、三组 。对于古路村的山路,那种扯藤攀树、偶然有人摔得粉身碎骨的原始阶段,我是无法领略的,那时候我还小,富林至乌斯河不通汽车,加上三年困难时期,自然没条件去感受什么的彝村风情了。 最令笔者遗憾的是错过了领略山路变迁第二阶段——“古路天梯”的机会 。一九七一年我以农民打工者的身份步入社会,在乌斯河解放军某部工地干了几年活,知道铁路修建单位帮彝族村民修建“天梯”的故事。施工队曾派人去长河坝、官村坝一带架设电线,他们常在“天梯”下来来往往,当时我未被派出,失去了前往参观的机会。 为了缓解交通上的困难,永利乡党委和政府经过多年努力,从省民委争取到资金10万元、乡政府自筹了资金3万元,为古路村人在绝壁上修出了一条“骡马道”。这条山道从2000年10月份动工至2002年8月基本竣工,沿途七拐八弯洞路相连,行人脚踩碎沙头顶巨石,仿佛行走在高空风雨廊。这种让普通人感到头昏目眩的道路,在古路村人眼中无谛于一条超级高速公路,极大的改善了他们的生产生活条件。路修通了,古路村人开心了,从路旁水泥抹面的留言中,可看到他们的快乐和幽默,例如:“要生娃娃请到古路村”,说明那里的生活条件差,人口政策比较宽;另一则“古路村人民二00四年五月立”的留言,表明骡马大道的最后竣工日期至少在今年五月以后。 从原始险路到天梯小道、骡马大道的变迁,古路村向世人敞开了大门,这个原始的彝族山村开始了与外部社会的交流。两重世界间巨大的文化生活差异、巨大的思想观念碰撞,注定会带给古路村人惊愕与茫然,以及他们潜意识中向往“文明”的萌动,和实施“文明”行为造成的纷纷扰扰;在外部世界人们的眼中,是古路村人文景观存在的这一事实,为大渡河峡谷的雄奇诡异注入了灵魂,使两者间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 因为有了路的变迁,让更多的人有机会去领略那里的古朴风貌,以及感受那里的…… 断崖铃声响,马帮游人齐喧嚣 今年(2004)六月十三日晨八点,笔者偕同汉源徒步旅行团一行十八人,分乘三辆微型面包车向古路村山脚进发,停停走走一路逗留,于上午10点30分到达一线天大桥。旅行团成员的年龄跨度较大,在二十几至六十几岁之间,大伙稍作休整后,就在旅游队旗的引导下走上了山路。 以前的悬崖险道不复存在,今日“骡马道”路面宽约在一至一米五之间,给游人的感觉是坡徒弯多、路面较顺,总体上看悬而不险 。路面多半凹进悬崖内,行进时头上有成片的岩石压顶,有些地方伸出的长度大大超过了路面,遇山梁转弯时道路一般从新开凿的岩洞里通过。 游人在路上常与马帮相遇,这时你得紧*道路内侧找个宽点的地方停下来,以免发生意外。对骡马们来说,走这条新辟道路的生疏程度和我们人类差不多,所以与他们相遇时必须小心提防才行。爬山途中,偶尔遇上几个彝族同胞,他们头包黑帕衣着整齐、肩挎皮包腕戴手表,随身携带小小伞。那副脸膛黝黑胸板挺直、神态自若英俊潇洒的模样,让人想起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真的使我们大开了眼界,尔后又跌破了眼镜。队伍继续前行,一路上马夫的吆喝声,游人的喧哗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古路村、峡谷魂!你的人文色彩竟是如此浓厚,用四川话说,是“简直不摆了!”对热爱大自然的“驴行一族”来说,也是不游不知道,游后感觉真奇妙! 记不清爬了多少个坡,转了多少个弯,回望崖下,大渡河水逶迤东行,蜿蜒小道行人如蚁,沟内机车轰鸣,耳畔风声轻啸。11点20分我们的队伍终于爬上去古路村的第一个平台,此时大伙已明显感觉到腿部有点发软了。 这是一个相对宽敞和平坦的地带,往左看,老苍沟绝壁千仞临深渊;往右看,癞子坪落寞荒凉人心寒。身后是大河彼岸的雄山奇岭,前面有比脚下更高更陡的悬崖。我们决定直接登上第二平台,参观考察古路村住户较为集中的地方,下山时才回访癞子坪。高崖上隐约可见的人行道,呈之字型高悬石壁,想到刚走过的路,面对前方更大的挑战,人们个个心有余悸。然而我们必须奋力前行,我们知道,通过艰苦努力,迎接我们的是…… 高路入云端,荞花山庄展笑颜 好在天气凉爽,多云无雨,为我们第二阶段的攀登活动提供了理想的外部条件。以前有人步行到此,遇上烈日高照、酷热无比,最终打道回府,导致了功败垂成的结局。我们的队伍排成纵队蹒跚而行,从开始的高歌猛进到最后的默默无语,人们不时喝水和啃干粮,补充能量保持体力。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旅行团老宋带头唱起了这支久违的歌曲。对于曾经沧海的人们来说,这熟悉的旋律浓缩了他们的一生,那些如火如荼的年代、激情燃烧的岁月,在人们脑海中一幕幕浮现。“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多的人加入合唱队伍,雄壮的歌声在高空回荡,增强了人们的信心,激励大家向前冲剌。山更加高、路更加险,道路左侧老苍沟的绝壁还在上延,右侧大片的红色悬崖连绵不断。一路上峰回路转、洞隧相连,望崖下越来越小的景物,人人心旷神怡精神焕发,一时间欢声笑语又洒满了云天。 与第一台阶相比,此时的攀登难度明显加大了许多,耗时也长了不少,中午13点,我们历尽千辛终于来到长满蒿草和灌木的崖顶斜坡,随着小树后那匹黑马的一声长啸,荞花山庄到了! 这里是一片绿色的世界,与之相衬的是大片粉红美丽的荞花,见此佳景,旅游团员纷纷取出拍录器材摄了起来。几位地里薅草的彝族大嫂见状冲着我们大声呐喊起来:“表(不要)照我们哈,我们穿的不漂亮哦。”活脱脱一口网络聊天语言,让我们听后忍俊不止。 好一座荞花山庄,掩映在红花绿叶中,倚于老苍沟畔的小石山下,起眼一看,满目土墙茅顶、柴栏柴门。三五处尖峰、四六道墙垣;路旁蓠芭成行,屋顶枯枝摇曳,整个山庄的布局造型在地形的烘托下显的典雅别致、古朴端庄。从建筑学角度看,这是一幅颇具张力的构图,山庄后面高耸的悬崖,深邃的峡谷,都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回眸身后,透过三连株树干的挺拔和向日葵叶子的翠绿,大渡河的阵阵波涛依稀可见。 地里的人走过来,围观我们这支奇特的队伍,今天是星期日,他们中间夹杂了不少学生和孩童。大概这里来人少的缘故,孩子们瞪着大眼睛打量我们每个人,这些惊奇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困惑与茫然,从小女孩眼中显露出来的还有胆怯和羞涩。我们抓紧时间考察这里的情况,向他们提出各种问题,仔细听取和记录他们的心声。 顺大渡河下游的方向,一条约二三十度坡、好几里长的黄泥路段等待我们的检阅,大路那头有一片放飞希望、放飞理想的地方。在我们目光所及处…… 悬崖有人家,猎猎红旗为谁飘? 行走在黄泥路上,没有了攀登悬崖险道的艰辛,心中充满的只是惬意。荞花山庄在我们脚下变的越来越小,只有成片的红花不断延伸,伴随我们前行。她们不时张开弧形的双臂,拥抱上游奔涌而下的大渡河,不知那些寂寞的浪花,是否聆听到来自远山的呼唤、是否感应了这份高山对流水的眷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近四小时的努力,我们终于在下午14点20分到达此行的目的地——古路村小学。这是一座低于路面两米多、位于在普通民房旁边的低矮建筑。路旁六七十平方米的泥地是学校的操场,设有简易篮球架,在场边同样简易的旗杆上,五星红旗猎猎作响。 据村民介绍,学校共有两位代课老师,一位叫申其军,另一位名叫童健 。这天是星期日,我们只见到童老师和住在附近的十几个学生。童老师二十左右,曾在汉源大田中学和职业高中念过书。在已被县上定为“危房”的教室里,他向我们介绍了学校教学和学生情况,并说县上已拨款修建新校舍,今年暑期以后学生们将告别随时可能坍塌的旧房。最后,童老师特意为在场的学生上了一课,他要学生们树立远大的人生理想,学好知识,长大服务社会报效祖国。孩子们尽管大小不一,穿着破旧,可个个听的那么认真,他们专注的眼神,足以让场外的每一个人、让四周的每一座大山为之动容! 五星红旗猎猎作响,猎猎红旗为谁飘?在古路村这样山高路远,缺少电、缺少必要的外部信息、教学条件差、教师待遇低的地方,五星红旗理应为那些献身山区的教育人而飘!同样也为那些生活并不富裕、为了上学竭尽全力的家长和孩子们飘扬! 下午15点正,我们将离开古路村沿路返回。小操场上,我们同学校的老师和孩子合影留念,并拍下那里即将消失的危房作为最后的留存。该上路了,大家依依不舍,童老师带领学生到山路口,向我们挥手送行…… 此时此刻,我们心中异常沉重,尽管这里的贫困是有目共睹的,然而相比之下……… 同为天下人,最为揪心是孩童 古路村的孩子无疑是天下最美的孩子,他们有强健的的体魄、红润的面庞和明亮的眸子, 但是封闭的生存环境的对他们的成长打了折扣。我们此行共见到三十来个小孩,包括荞花山庄见到的十个左右在内,总的印象他们着装比较脏旧,但服装款式并不落后,这些衣物除自已购买外,有些来自社会各界人士的捐赠,另据笔者观察,他们中大约四成没有鞋穿打着赤脚。 同外界相比,后天成长条件的不足,带给孩子们的不光是生活质量低下,还有心理和性格上的差异。从接触的小孩来看,七八岁以下年龄段的,在外界人面前普遍显露出胆怯、忧郁和茫然的目光。从笔者拍摄的照片中可以看到,一个有漂亮园脸的学前班女孩子,脸上自始至终没露出过一丝笑容、写满忧郁;另一个荞花山庄的小女孩,远看生人时还在笑,走近拍照时她马上显的惊恐万分 。 年龄大点的孩子、特别是男孩子就不同,给人充满自信的感觉,他们骑在马上悠然自得的样子,是山外孩子不敢想象的。在返回的悬崖路上,遇上一个独自赶马回家的小孩,驮负重物的牲口在他指挥下乖乖爬坡,让人看了感慨万分。 古路村的孩子很漂亮,他们的面部表情很有特点,眉宇的一拧一动,目光的一顾一盼,和影视童星没啥两样。那个见生人惊恐万分的小女孩,在我眼中看来,一点不比秀兰·邓波儿逊色。 返回时,我们中不少人把干粮分送给孩子们,并为此次行动没作充分准备感到遗憾。以后去古路村的人千万别忘了带点铅笔本子、衣服鞋帽送给他们,否则下山时你会感到很后悔的 。 古路村孩子的明天到底怎么样,是同父辈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是继续赶马悬崖?我们不得而知;他们是否走出大山,在物质生活、精神文化生活、接受高等教育和就业方面,享受到山外人一样的“国民待遇”,我们同样不得而知。然而他们的今天至少应当过的好一点,这有赖于古路村物质条件的改善,有赖于他们父母的努力。但是对那里的山民来讲…… 勤劳难致富,生活现状不乐观 古路村在汉源县永利彝族乡境内,下设六个村民组,据乡干部介绍以前村里人比现在多,由于生产生活条件艰苦,不少人搬家离开这里,目前全村只有525人。 文中所说的“癞子坪”古路村第六村民组,原来有六户人家,现在搬走只剩下四户,该村的支书家就住在那里。作者笔下美丽的“荞花山庄”小地名叫“斑鸠嘴”,是古路村第二村民组的所在地,小学校那里是第三村民组。 骡马道基本竣工于前年,碎石路面很滑以致上坡容易下坡难。今年村里又争取到一点外界的资金,继续对路面进行整修,在特别险的路段外缘砌了宽、高约四十厘米的石坎,以确保骡马的行走安全。 据当地老乡介绍,这里村民的生活很艰苦,骡马道修好后人均年收入不足200元,较以前有小幅度的增加。古路村可以换钱的经济作物只有少量花椒和豆类,村民收入在短期内难有较大的突破,这意味着他们的贫困日子还要长期过下去。 当地人有吃苦耐劳的精神,但是在艰苦的生产条件下,他们的付出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勤劳难以致富。下山时我们采访了正在地中锄草的申绍华村长,他告诉我们村民人均坡地有三亩多,由于缺少水源只能种苞谷、土豆、荞子等作物。山中不时有野猪猴子对农作物进行破坏,其中有些属于国家保护动物,村民不能随意捕杀,看见它们只有干着急。 下山路相对来说比较好走,在了解村民生活现状后,袭上心头的沉重仍使大家步履蹒跚。然而我们的心灵还将接受更大的震撼,在山下即将回访的地方,等待大家的是…… 悲情癞子坪,赤贫如洗扣人心 又到悬崖,山下数间草房、三二声犬吠,一片萧瑟。脚下左前方,古路村六组——癞子坪的苍凉尽收眼底。严格的说,这里有一种原始的美,一种携带悲情的原始美。 当悲情成为一种“美”,无疑是对人类良知的绞杀。 蛰伏在空旷平台上巨大落石中的几间破房,仿佛仰望天空,期盼小康时代的早日到来。这些几乎没有财产的彝族家庭,胜过任何一本汉语辞典,让你真正读懂“家徒四壁”的含义。他们草房里,泥墙上的绳子就是“衣橱”,上面挂着全家人的破衣服;除了腰磨和一间破床外没有任何象样的家具,床头随意堆放的,是生产工具和粮食、肥料。 为了邀请笔者进屋照相,主人不断对我们说“里面有人,里面还有人”,随他进入漆黑的火塘后什么也看不见,闪光起处几个人影和地上的锅碗才映入眼帘。此情此景,带给我们极度的震憾,旅行团中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见照片后唏嘘不已,说这种情景他在四五十年前见过,想不到现在还有。 缺少医疗条件也是这里人的不幸,从拍摄的另一张照片中,一个挺乖的胖小子正仰在脏乱的床上,忍受着重感冒的折磨。 “万事如意”,癞子坪唯一可见的标语大大的书写在墙上,背后是高耸入云的悬崖,这是全体古路村人民的心声。衷心祝愿他们:万事如意! 雅安市和汉源县人民政府历年来对古路村的关心是有目共睹的,各级领导几乎每年前去扶贫慰问。据永利乡芶国军书记介绍,近年来乡党委政府从县扶贫办争取到资金,为癞子坪处于半岩居状态的兰绍林、庆树亮两家修了房子,另用一万多元为他们修建了4千米长的自来水管道、两个水池,基本解决了饮水问题。古路村其它几个村民组的饮水问题,也是用乡政府自筹和县扶贫办的资金共16万元解决的。多年来古路村的计划生育工作全部由乡上计生办上门服务,骡马道的开通也为根本上解决该村贫困奠定了基础。由于历史老帐的积累,由于古路村的特殊地理位置,那里的扶贫工作任重而道远,但我们有理由相信,古路村的明天会变好!也是同样的原因让我们看到,对古路村这种极度特殊的情况来讲…… 发展与保护,是个两难的问题 发展与可持续发展,是国家改革开放的大政方针,也是人类社会前进中永恒的主题。对古路村这种位于国家地质公园内、处于西部旅游产业链上重要一环的地方,发展与保护是个两难的问题。 有资料表明:“大渡河大峡谷的深度大于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近1000米,是三峡的近一倍。其险峻壮观程度远超过三峡;大渡河大峡谷地区还具有十分突出的生物多样性,是世界上高山温带植物最丰富的地区之一。”有关资料还表明,从人文角度看,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仅有“隐藏的印地安崖居遗迹”,大渡河峡谷却有集自然人文景观于一体、展原始古朴风貌于高颠、具有相当人口规模的村落。我们要保护的是那里的自然人文景观和他的原始古朴风貌。这些,就是古路村的价值所在。 发展与保护是一对矛盾,古路村骡马道的开通,为那里送去了现代文明之风,也为那里的旅游前景带来一定的隐忧。我们看到,被外部世界滥用的无可复加的建筑材料——磁砖,已出现在古路村很多新修的坟墓上,与那里的自然景观极不协调。由此看来,某一天那里冒出几栋小洋楼也不足为怪了。 古路村人民作为社会的一分子,与我们共享现代物质和精神文明是理所当然的,然而要在当地推进现代化进程,需要很高昂的成本。即使国家花巨资,在那里修上高速公路、安上电灯电话、造好别墅洋楼,得到的充其量是一个表面繁华的山村,失去的却是那里宝贵的人文历史价值。从某种意义来说,失去了古路村这个“灵魂”,随之而来的就是大渡河峡谷的死亡。凡此种种,必然带给我们…… 观察与思考,古路村路在何方? 古路村,路在何方?通过观察我们注定为他思考。 我们认为,要确定古路村何从何往,首先要认识和确立他“大峡谷之魂”的地位,从深层次挖掘出他的文化内涵。然后制定具体措施,对那里的建筑形式、社会形态、民俗民风,按原貌实施冻结性保护,并由政府或投资商出资,清除已经侵入那里的“文明”元素。 其次,借瀑电建设、大峡谷旅游开发之机,由政府和出资方对古路村实施部分移民计划,这样至少可以让大多数村民家庭脱离艰苦的生产生活环境,融入到外部世界共享现代文明;保留路边耕地,配合旅游项目的开展,种植玉米、土豆荞子等传统农作物供观赏使用,以此保留古路村原有风貌;对其余土地全部实施退耕还林计划,保持水土并为野生动物的繁衍生息创造更好条件。 其三,剩余村民由出资部门接收,转变角色成为旅游从业人员,由旅游部门向他们提供具有内在质量的生活保障。他们可以享受假期进城休闲,回山村时则着传统服饰,住外貌与现状相同的房子,以表演的性质从事生产劳动,把古朴山村的一切长期保留下去 。 这一设想是基于古路村的人文历史地位和现状、以及发展保护中存在的矛盾,从人性化角度提出来的,作为一种思路不揣冒昧,抛砖引玉,提供给有关部门决策时参考。 从原始险路到天梯小道、骡马大道,挟带着原始的暴烈与惊悸,古路村从历史深处走来;从悲情世界到高路入云端的经典缅怀,再到荞花山庄的诗情画意、悬崖人家的红旗飘飘,我们向古路村走去。这古与今的对话交融,伴随我心潮迭荡驰骛云天,静听悬崖铃响、回眸风中漫步,心中难以忘却、愈浓愈烈的,依旧是那份挥之不去的“古路村情怀”…… 本次采访活动得到汉源县永利乡党委、政府和古路村人民的大力支持,在此向他们致以深深的谢意!
2004/06/13
注:本文部份章节刊载于四川日报四川地理版。作者保留本文全部图片、文字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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