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贡艺术起源和发展

木刻版画据说是萨迎时期由八思巴的弟子从内地引进到藏区,连续或单独地印在布上或单独地印在纸上,作为经蟠或甲马,悬挂在屋前檐下、大街通衙,飞撒在深山险谷、茫茫草原,作为祈祷的吉祥物。

石刻线画的发端于十五世纪初。相传宗喀巴和他的弟子克珠杰都是造像能手,镌刻于卵石或石片上,分别涂成红色,白色、蓝色和黄色,堆在山麓或湖畔,俗称“玛尼堆”,并放有牛头骨,头骨上也刻有经文,可供信徒随时膜拜。热贡地区现在泽库县境内有一巨大“玛尼堆”,蔚为壮观。

木刻,石刻,砖刻,建筑彩绘等不仅用于寺院建筑,还广泛地使用在藏族人民建筑与日常生活中。热贡艺术中的木刻也很发达,木刻刀法婉转劲利,刚柔相济,富于变化。建筑彩绘尤为突出,五屯下寺内外,从门扉,门媚、墙裙、壁饰到横梁、柱头、藻井等等,到处都绘制着功绝精妙,色彩绚丽的图案。

热贡艺术绘画的题材极其广泛,以宗教为核心的大千世界包罗万象,涉及政治、经济、历史、民俗、文艺等社会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各个方面。大体上可分为斯巴霍、传记画、偶像画、历史画、风俗画和故事画等。

一、斯巴霍,即《生死轮回图》或《六道轮回图》,这类作品旨在表现密宗“因果报应”、“轮回转世”的抽象教义,画面上除“生死轮”的图案外,往往还画有日月、三菩萨、莲花生、宗喀巴、七珍、八宝等形象,凝聚了陀罗尼真言密咒的魔法。画面上无数世界分为三个同心的环形图画。每个图画不同侧面地反映了喇嘛教教理中的相应部分。其中既有八寒、八热的惨苦地狱,也有七珍八宝、莲花盛开的夭堂净土。整个“生死轮”为一怪物从外面环抱着。

与斯巴霍相类的题材还有《须弥山图》《四大洲风火土图》、《天体日月星晨运行图》、《世界形成图》、《坛城图》和《净土图》等。

二、传记画。在传记画中除显教美术和小乘美术中所共有的表现释迎牟尼前世今生种种善行的“佛本生故事”和“佛传故事”,外,还有喇嘛教所独有的藏王传(松赞干布、赤松德赞、赤热巴巾等)、法王传(八思巴、宗喀巴、五世达赖等)、大师传(莲花生、阿底峡等)。形象地反映了佛教在西藏地区的传播进程。

三、偶像画。这些偶像主要有佛陀(释迦佛、大日如来佛、弥勒佛等)、菩萨罗汉、四大天王、度母、护法本尊等众多的佛教神抵,以及历史人物的肖像,如尺尊公主、文成公主、禄东赞、吞米桑布扎、莲花生、宗喀巴等。

四、历史画。

据史作画、以画言史,是喇嘛教绘画的一大特色。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自吐蕃王朝以后的西藏历史,便是一部喇嘛教从发生到鼎盛的宗教史。有藏王传、法王传、大师传等传记画,其中闻名的有《文成公主进藏图》、《欢庆图》、《宴前认舅图》、《八思巴画传》、《大宝法王斋会图》、《五世达赖觑见顺治图》等。

五、风俗画。这些画反映了藏族人民的日常风俗生活,其中有生产劳动,文化娱乐、体育竞技、婚喜丧葬和群众性的宗教活动,具有浓郁的民族和民俗色彩。

六、故事画。《猴子变人》为最闻名,传说在古代西藏,一只琳猴与石妖结为伉俪,生下六个猴儿,后繁衍至五百,得以神粮饲之,“毛迹渐短,尾亦渐缩,更人语言,遂变为人”,就成为藏族的祖先。反映了藏族人民对于人类起源朴素的唯物主义的进化论熟悉,具有典型的“原型”意义。

因为喇嘛教要求“一切工程合律藏,一切壁画合经藏,开刀雕塑合密咒”,所以热贡艺术的本质究竟都是服从于宗教而不是服从审美的,虔诚重于艺术的灵性。艺术的本质在于创造,但热贡艺术同其它喇嘛教美术流派一样,是在一种极其严格规范下的“复制”。所谓“三经一疏”(《造像度量经》、《佛说造像度量经疏》、《绘画度量经》、《造像度量》)作为制作方式,固然标志着这一门美术的登峰造极,由于有所依凭而便于入门,这些方式固然也有助于推动喇嘛教美术的全面高涨,但它们给工匠们留下的发挥创造性的余地却是极其狭隘的。更何况,绝大多数美术匠师都是喇嘛教的僧侣和信徒,虔诚的宗教情绪,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泯灭着他们“越轨”的创造性。这就造成其宗教价值和审美价值二者不可调和的矛盾性。

其次,对于信教者共同体体系,宗教的价值首先是作为行为的调节器而具有意义。因此,为了积修功德就需不断地以新作代替旧画,即使旧画的艺术水平比新作高出许多也在所不惜。这又表明宗教情绪越是狂热,对于审美关系的范围也就收缩得越是狭小。事实上,鼎盛时期的喇嘛教美术正是以损毁了不知多少前代的美术珍品为代价的。例如:大昭寺和桑耶寺都有十分久远的历史沿革,但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壁画,却几乎全是明清以后的作品了。五、热贡艺术的今天

具有悠久的历史和优秀传统的热贡艺术,在新中国建立后,一直受到党和政府的关怀重视。1958年,根据中共青海省委指示,省文联和省群艺馆组织力量对热贡艺术进行了发掘和整理,组织卡先加等艺人绘制了大量藏式图案,受到中国美协的高度评价。1961年,中国美协青分会组织调查组,对其历史沿革,艺术特色等问题进行了一次较全面的调查,撰写了《五屯艺术调查报告》。

十年动乱中,大量优秀作品被毁,很多艺人遭受迫害,不少艺人相继谢世,艺术活动被禁止。粉碎“”后,党和政府对这古老艺术及现有艺人落实了政策。1979年,省文联与黄南州开展了抢救工作,集中夏吾才郎、更藏、尖措等10余名艺人进行创作,绘制了一大批质量较高的唐卡图案和雕塑作品。1981年,热贡艺术的100余幅作品在京、沪展出,受到观念好评,被誉为“民族艺术精华”“青海高原的一朵鲜花”。1985年,热贡艺术研究所在青海黄南州正式成立,1989年国家投资40万元修建了热贡艺术馆,为继续和发展热贡艺术创造了更好的条件。

在90年代,青藏高原各大藏区的僧俗群众中和当地美术界,传扬着藏族文化艺术史上的一大盛事;150多位优秀的藏族和土族民间画家集合在“热贡艺术之乡”,绘制出了一幅长500多米,题为《藏族文化热贡艺术彩绘大观》的画。

为培养一批高层次热贡艺人,经黄南州和西北民族学院协商联合创办了“热贡艺术班”,1996年开始招生,艺术班的开设不但可以培养一批从理论到实践的多面手人才,而且为研究“热贡艺术”的诞生和发展进行多侧面,多角度,全方位的研究开辟了一个新天地。

隆务河水仍然从古至今奏着古老的歌谣,讲述着热贡艺术的艰难历程,我们在期盼热贡艺术的明天会更加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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