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散文》恋烟


他醒来,让我去买菜,我只记得买回来的有烧鸡、西瓜……
防盗门锁上了。他想错了,即便不锁,我也不会走的。
酒喝完了,他让我和弟弟趴到东屋的床上。我很平静地趴到床上,瞬间,竟坦定的生出一股英勇就义的自豪感——那是一种无愧于心的坦定,在学校被公认为有前途的好学生,在家里自认为听话的好女孩儿,自打懂事来,就一直暗自叮嘱自己和弟弟,不能让别人看不起,爸爸已经名声在外,“老鼠房上睡”的古语决不能用在我们身上……
那是一根有棱子的擀面棍——伤痛,烙记也深。
我疼,真的疼,“爸,你就这样下得了手?我们是你亲儿女啊?”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为什么让你妈走?知道我是你爸,就不该放你妈走!”
我们的喊叫,没有唤醒他的良知。
他自冰箱里拿出一块儿冻的五花肉,一边咬一边继续着他兽性的肆虐“我不是你爸……我是牲口……”
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当时他的愤怒为何如此之烈?
楼下,一群人在乘凉打牌,嘴里喊的不是数字,却是“我不是你爸……”
隔壁的大妈,随着我撕心裂肺的喊叫几次哭倒……
多年后,大妈的提及依旧让我泪下如雨。
记不得他打了多久,也记不得他是如何停下来的,只记得奶奶的哭喊没能阻止到他的暴行……那痛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那创是一辈子也抹不平的,因为它不在肉体而在灵魂。第二天他逼着拐腿的我,去找妈妈,找不回来就不许我上学。
自此,我走了,带着一份久淀的恨,带着一颗自卑的心,带着一份深植的倔强,带着一份反逆的不羁,我走了,走出了花季的美好,走出了梦寐的憧憬。自己的路只有自己的脚知道如何去走,我用自己的执拗,瞒着他读完了三年技校。分配的时候,我只要求能离家远点。姥姥一家在我技校毕业后,一致劝我留下,找份工作,嫁在当地,可能故土难离吧,我最终违背了妈妈及姥姥一家的夙愿,回到了这里。我想在这方土地在这并不瓦蓝的天空下,舞动我彩蝶般充满希冀的翅膀。
他是父亲,给了我生命,我的血管里奔涌着他的血液,在我dna的23对染色体里,有他的基因,我违背不了天定的事实。所以我帮他,直到现在。我告诉妈妈,我一切都是为了妈妈,付出再多,我不求回报,只要他对妈妈好。
“任何一个真实的文明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在心理上过着多种年龄相重叠的生活,没有这种重叠,生命就会失去弹性,很容易风干和脆折。”我醒了,醉后的清醒,让我跨越了现实的年龄,这场醉,让我浑身乏力,犹如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比赛,却又在大汗淋漓之际轻松地如释重负。我是一个极不愿做情绪奴隶的人,我不知道一旦失去信心失去希望,一潭死水的生活会把我变成什么样,所以,很早我就在潜意识里,与生活做着不懈地抗争,我试图改变自卑而孤傲的个性,我愿意在生活中学会包容和体谅,我也一直用“千击万磨还坚劲”来激励自己。很多时候,我常想,自己为何如此喜爱文学?是因为上天厚赐的才赋?是因为它高深莫测的神秘?是因为它是渲泄情感的一个出口?还是因为它是我在人性中,择寻永不瞑灭的真善美光辉的一种至高的途径?

到现在,自买的第一包烟抽完了,吞云吐雾的技巧似乎也有所长进,至少深吸的时候,不再呛得自己咳嗽,可我却不想再继续这恋烟的情结……还是要感谢这位寂寞中的朋友,它催生了一个不懂表达之人的情感,它化做自我情绪的导流槽引走忧郁,它让我如一根朴素的草叶,在七彩春阳里,醉中生痴,醒时顿悟:春秋几度曳风雨,爱恨皆为过眼云。世事难违天所定,自弄清影在人间。


——这样的写法着实感觉累……笑自己,是想告诉别人,曾经疯过,醉过,忧伤过,沦陷过的优柔?还是渴望把生命中一切凝涩与矛盾融化成甜柔的谐音——让赞赏与美好飞越海洋?矣或是一种不知所云的倾诉?(作者自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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