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典故故事
中国古代典故故事
中国拥有数千年的悠久历史,各种典籍记载的历史故事已经成为中华民族不可或缺的文化经典,下面这些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几篇中国古代典故故事
中国古代典故故事:辽宫阴谋
耶律乙辛的发迹,也源自一场宫廷政变。
道宗登基之初,将朝廷大事托付给耶律重元。时间一长,重元尝到权力的滋味,想高升一级,让道宗下岗。一次,趁道宗和野兽作战正酣,重元率人发动突然袭击,打到道宗行宫。不过,此时道宗的号召力还没那么糟糕,登高一呼,应者四起。重元大败,皇帝没当成,老命没了。
叛乱平定后,道宗暂时停止打猎,回到宫中大封功臣,其中就有耶律乙辛,他被封魏王,授南面枢密使,掌握对宋用兵事宜。大辽一半精锐要归耶律乙辛指挥。此时为1063年。
六年后,道宗觉得耶律乙辛用着还顺手,再说也是皇族,干脆大笔一挥,把所有兵权都交给耶律乙辛,“加守太师,诏四方有军旅,许以便宜从事”。于是,大辽倾国之兵尽在耶律乙辛之手。
和道宗爱好打猎一样,接过大权的耶律乙辛也想高升一级。但重元是前车之鉴,他知道不可贸然行动,一旦失手,付出的将是生命的代价。
几经思索,他选定一条迂回路线。
道宗上任以来,忙于狩猎,荒废了国政,也荒废了女色,所以现在只有一根独苗——耶律浚。这小子口碑很好,如果不出意外,将接管道宗家业无疑。
这个“意外”,就是死亡。
可是,18岁的耶律浚年富力强,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死不了,不等于不能死。耶律乙辛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向后宫,瞄向耶律浚生母、道宗皇后——大辽绝世才女萧观音。
于是,栽赃陷害,恶意中伤,隔山打牛,一系列卑劣手法接连出现。
二
萧观音吹拉弹唱,样样在行;填词吟诗,妙绝一时。可是,这么个才女,只因劝谏道宗打猎,就被扔在后宫里,每日寂寞,以听皇家乐队演奏为消遣,尤其喜欢听乐师赵惟一演奏的《回心院》。
一日,宫女单登拿着一首十分香艳的《十香词》,请求萧观音抄写,说皇后的书法是一绝,抄了她做镇宅之宝用。萧观音一乐,当即抄下。抄罢,意犹未尽,又写诗曰:“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诗意明了,人人都怪赵飞燕,其实赵飞燕受冷落,可怜着呢,孤枕独眠,又有谁见?
这首《十香词》,单登没当作镇宅之宝,而是交到了道宗手中,说萧观音不洁,和赵惟一有染,此乃证据。道宗的醋坛子顿时翻了,也没心思打猎了,马上回去,用铁骨朵把萧观音毒打一顿,扔进监狱,然后命人拘来赵惟一,让耶律乙辛和其羽翼主审。五木之下,何供不得?赵惟一受刑不住,只求速死,叫说什么说什么。一份偷情供状很快就送上去了。
道宗立时下发文件,将赵惟一凌迟,皇后萧观音赐死。死后,尸体裸露,用苇席包裹,送回娘家。
单登完成使命,向耶律乙辛交差。耶律乙辛大加赞赏。这是耶律乙辛的第一步。他知道,太子如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要扳倒这棵大树,首先要拔除他的主根。这主根,就是皇后。
萧皇后死前,太子披头散发地跑到道宗面前,号啕大哭,叩头流血,请求代母而死。道宗大怒,一脚踢翻太子,拂袖而去。道宗觉得,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可太子非但不同情,反而为母求情,甚至宁愿一死。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不能不忍,自己只有一子,难不成废掉?道宗于是开始冷落太子,继而发展到提防太子。
耶律乙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悄悄窥伺着,只等适当的机会出现,然后突然扑出,一招制敌。
太子也知自己处境不妙,整日待在东宫,不敢有所举动。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不到两年,一声惊雷:太子谋反。上告者还指出几人,说是太子同党。道宗一听,火冒三丈。亲自审问,结果没证据。于是将那几人毒打一顿,贬谪远方。
其实,这是耶律乙辛的又一步棋。他知道,要扳倒太子,光扳倒皇后是不行的,还要斩断他的左膀右臂。这些臂膀,就是太子的亲信们。
表面上看,太子毫发无损,暗地里,这次的攻讦已经起到了一箭双雕的作用:一方面,把太子的亲信一网打尽,另一方面,挑动了道宗心灵深处那根紧绷的神经,使得他开始怀疑太子。
一旦太子被怀疑,扳倒,是早晚的事。
果然,宫中警报再次传来:太子谋反。这次首告者还“大公无私”地说自己也参与了阴谋:“臣实与谋,欲杀耶律乙辛等,然后立太子。臣若不言,恐事发连坐。”不用说,这话是耶律乙辛教的。
两次如此,道宗的忍耐到了极限。由于供词中,耶律乙辛也是受害者,再加上他又是道宗的同志,道宗自然而然地让他出面组织陪审团。陪审团成员,也就成了清一色的耶律乙辛派。
审讯开始,主审官员就让抓住太子,也不管什么储君,大刑伺候,让其供认造反。太子被打得半死不活,对陪审团成员请求道:“吾为储副,尚何所求。公当为我辨之。”恳请大家,告诉皇帝,别听信谗言。
审查团成员听了,眼圈发红,连连点头,先让太子在纸上签名画押,他们好交差。太子咬指出血,按在纸上,期望道宗回心转意。第二天,签着太子名字的供状送到道宗面前,可上面的供词,全是谋反内容。原来,陪审团成员只是哄骗来太子的签名画押,供状内容则根据需要,自行填写。
道宗看了状纸,既惊又怒,当即下令:参与谋反者全部处死,太子改当囚犯,囚禁在上京高等监狱。
又一次,耶律乙辛胜利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太子活着,仍是道宗唯一的儿子,仍有机会翻牌。心思缜密的耶律乙辛,要做则做绝。太子进入监狱不久,京都赶来两位宫廷大员,传道宗口谕,着太子自尽。太子不肯,哭着要求面见道宗,陈说冤情。来人当然不答应,说他们只奉旨赐死太子,没有义务带太子回京。看太子迟迟不愿自尽,两人干脆撸起袖子,拿白绫套在太子脖子上,勒死了太子。
两人均为耶律乙辛的手下,干完事情,匆匆回京复命去了。道宗打猎之余,听到了太子死讯——不过不是勒死,是暴病身亡。道宗纳闷,你小子关几天,咋就死了?想到儿媳还在,就让耶律乙辛派几个人带太子妃来问问情况。可几天后传来信息,太子妃途中染病,不治身亡(实乃为耶律乙辛谋杀)。
道宗此时猛然想起,自己唯一的继承人撒手人寰了。他扔下弓,不得不第一次认真考虑,自己已45岁,寿终正寝后,这万里河山该交给谁。
三
耶律浚虽年轻,可史书说他“幼而能言,好学知书”,而且虑事周全,算计有方。萧皇后死时,他的儿子才六个月,取名耶律延禧。
他知道,宫廷之争才刚刚开始,自己身处权力旋涡之中,时时都有被洪波吞噬的危险,而且这次事变明显是冲自己来的。为了不至于覆巢之下无一完卵,他偷偷派人把耶律延禧送出宫,托付给一个叫萧怀忠的人养育,临行时,在孩子怀里藏了一块自己的玉佩,以作为将来父子相认的凭证。对宫内人,他则放言,此儿已死。然后派宫人抱着一个布包,假做婴儿,送出宫去偷偷埋掉。
就在道宗为继承人想破脑袋,愁眉不展时,萧怀忠进宫来告诉他,他还有个孙子叫耶律延禧,养在自己家,同时拿出耶律浚留下的玉佩为证。道宗见到玉佩,立即派人出宫接回耶律延禧。大辽国万里江山,又一次名花有主。
耶律乙辛很沮丧,也很愤怒。
机会,对阴谋家而言,永不缺乏。
1079年7月,正是夏草肥嫩、野兽繁殖的时候,耶律乙辛进宫叩见道宗,奏事完毕,随口谈起自己最近打猎的事。道宗听得两眼放光,打猎瘾顿时又被勾起,当日便整理弓刀,准备再次进山,和野兽们华山论剑,一比高低。随驾的人中,有自己的皇孙。
随驾名单公布后,耶律乙辛提出反对意见,说皇孙年仅五岁,又是帝脉单传,如有三长两短,后悔莫及。言外之意,让皇孙留守京城。
道宗听了,觉得有理,便让皇孙留下监国。
这一刻,耶律乙辛心里美滋滋的,又一次看到了希望——五岁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到时只需送上一杯毒奶,就能让其一命呜呼。
可是,在道宗将要开拔时,突然冒出一人跑到道宗面前,拉住马缰绳,跪下苦苦哀求:“陛下若从乙辛留皇孙,皇孙尚幼,左右无人,愿留臣保护,以防不测。”话里话外,隐隐约约地指向耶律乙辛。言外之意,这样做对皇孙有点不利。
道宗这次少有地清醒了,想想自己儿子没了,儿媳没了,千万别让孙子再出意外。于是点点头,带上孙子浩浩荡荡而去。
四
其实,在这次打猎之前,道宗并非对耶律乙辛毫无提防。
一次打猎,道宗半天之内射死十头鹿,十分得意,等待大家高喊万岁。可是等了一阵,鸦雀无声,道宗不爽,回头望了望耶律乙辛。耶律乙辛遂跪下高呼,吾皇英武。其他大臣一见,这才纷纷跪下,大拍马屁。
这一刻,道宗没飘飘然,相反,心里一惊。他暗暗觉得,耶律乙辛的势力已非同一般,自己在时,尚且如此,自己死后,那还了得!
还有一次,道宗巡视黑山的平淀,大臣们集体跟随,组成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上,道宗骑在马上悠然自得,不经意回头一看,身后居然没有一个大臣跟随,相反都到了耶律乙辛身后。原因很简单,道宗整天忙于打猎,跟在他身后也是白跟,他没工夫升他们的官,相比之下,倒是跟在耶律乙辛身后更有便宜可占,也更有实惠可得。
道宗冷眼旁观,心里压抑得透不过气来。他越来越迫切地感到,打倒耶律乙辛,势在必行。
于是,为扶耶律延禧顺利上马,道宗开始有计划地打击耶律乙辛。他先冷落耶律乙辛,然后暗暗清算其错误,并且悄悄拆散其同盟,放出话去,若能举报耶律乙辛的错误,既往不咎,否则,与之同罪。皇帝这样一说,马上就有人见风使舵,积极响应。证据交到皇帝手里,道宗呵呵一乐——耶律乙辛这家伙,卖官鬻爵,私藏禁物,倒卖战略物资。
道宗立马组织陪审团,审判耶律乙辛,之后判处死刑,缓期执行。死罪免了,活罪难逃,道宗亲自动手,用铁骨朵狠狠敲了犯人一顿,关进幽州监狱。刚过两个月,幽州监狱管理人员上报,老家伙不老实,带着兵器,准备越狱,逃亡大宋。一个囚犯,又是个糟老头子,带兵器叛逃,明显是诬陷。这次,擅长诬陷他人的耶律乙辛,狠狠品尝了一把被诬陷的滋味。
道宗接到奏章,终于有了借口,派人立即赶到幽州监狱,拿着白绫,赐耶律乙辛自缢。耶律乙辛当然不愿死,要面见道宗。来人不许,亲自动手,用白绫勒死他,然后回京交差。
不知耶律乙辛死前是否记得,四年前,是他派人用白绫勒死了太子。当被道宗用铁骨朵毒打时,不知他有没有想到,六年前,由于他的陷害,皇后萧观音死前,也遭受过道宗铁骨朵的毒打。
他终于死了,带着自己未竟的欲望。
中国古代典故故事:秦始皇悟透经济学
公元前220xx年,在今天内蒙古的河套地区。秦朝大将蒙恬率领以步兵为主的秦军,与凶狠的匈奴骑兵展开了一场殊死之战。刚刚统一天下的秦军士气正旺,一举拿下了河套地区。匈奴残部望风而逃,远遁大漠。
然而,凯旋的秦军得到的命令,却不是再接再厉,攻占漠北,而是转攻为守。30万大军以战国时期燕、赵、秦三国的北方长城为基础,就地修筑长城,从西北的临洮一带一直延伸到辽东,横贯东西的万里长城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究竟是什么导致了秦始皇停止北伐,反而耗尽全国的财力、人力去修筑长城呢?因为秦始皇不仅是我国一位杰出的政治家,他还是一位卓越的经济学家,他肯定算过一笔经济账。
让我们站在秦始皇的角度,来思考对付匈奴的难题。首先,秦始皇统治的民众基本上都是农民,而如果要深人大漠与匈奴作战,就需要相当数量的骑兵。把平时基本不骑马的农夫。转变为强大的骑兵,不仅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金钱进行训练,同时由于这些农民当了兵,不能再从事农耕了,还要蒙受劳动力损失。
况且。即使有了强大的骑兵,要送他们到北方草原深处作战,粮草的运输和损耗也是一笔很可怕的开销。古代没有高速公路和铁路,也没有大货车,粮食运输只能靠人力和畜力,十分艰难。《史记》中曾经记载,从中原地区运送一石粮食抵达北方的前线,路上运输队消耗的粮食竞达到192石。
而匈奴骑兵的作战成本却很低。游牧民族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既是放牧者,也是战士,角色转换很容易,甚至可以一边放牧,一边作战,后勤保障比农耕民族好多了。
农耕民族作战的成本比游牧民族要高,而作战的收益却很可怜。即使占领广袤的草原,也无法耕种。中原王朝的税收是从农民的头上获取的,没有了农民,要那么大片的草原有什么用处?即使打赢了对游牧民族的战争,也要被高昂的战争成本压垮。
汉武帝雄才大略。曾经在对匈奴的战争中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可是劳民伤财,大大削弱了国家的经济实力,直接导致了汉朝的衰落。明成祖朱棣的大军五出漠北,苦战多年,把蒙古各部赶得四处奔逃,但仗打到最后,先吃不消的却是明朝。
反观骑马的游牧民族,他们来去如风。掠夺农耕民族积累的财富轻而易举,收益惊人。成本低,收益高,游牧民族怎么会不热衷于劫掠战呢?
得想个招儿,改变成本和收益上的巨大反差,秦始皇借鉴战国时期的策略,想到了修筑长城;有了长城这种坚固工事,流动的战场将会变为固定的战线。游牧民族无法重演来了就抢、抢了就跑的闹剧。必须先在长城一线与守军打一仗。
如此一来,成本和收益就改变了。以逸待劳的农耕民族可以从附近的农田中获得粮食,进攻的游牧民族却远离了放牧的草场。而且长城一线多群山,重要的道路上又修建了牢固的关隘,农耕民族的步兵只要固守防线,游牧民族的骑兵就毫无用武之地,往往还没有抢到东西,就先挨了一顿打。
依托长城进退自如,农耕民族不用训练骑兵部队。熟悉农活的士兵们在闲时完全可以就地屯垦,后勤的负担也小多了。
农耕民族的杰出代表秦始皇虽然没有读过现代的《经济学原理》之类的著作,但他大规模修筑长城的举动,的确与经济学最基本的成本、收益规律是相符合的。修筑长城固然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在短期内经济压力很大,但从长远来看,秦始皇的这笔账算得很精明。
此后的各朝各代,只要有条件、有需要,也都尽量采取修筑长城的方式防御北方的游牧民族。比如明朝成化年间,蒙古鞑靼部常常进犯陕北、甘肃一带,于是皇帝召集大臣讨论防御事宜。大臣们算了一笔账:如果征集五万劳工,用两个月的时间修葺长城,耗银不过100万两:而派出八万大军征讨鞑靼入侵者,每年粮草、运费折合银两,总计耗银近1000万两,成本高低一目了然。而且,军人可以在长城之内屯田耕种,获得一定的粮食,又节省了从内地调粮食到前线的巨额成本。于是。明朝的皇帝们选择了修建长城。我们今天看到的雄伟长城就是那个时期完工的,在元朝初年就来到中国的马可·波罗自然是看不到明朝长城的。
中国古代典故故事:西施千金赎儿记
话说越国灭掉吴国后,越王勾践置酒文台之上,大宴群臣,欢庆灭吴之功。在一片欢悦的气氛中,越国大夫范蠡发现越王勾践是个心胸狭窄、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小人,于是,他托词向勾践辞行。勾践哪肯答应,流泪道:“你走了,叫我靠谁?你留下,我可与你平分越国江山。”又威胁范蠡说,真要走了,将杀戮范蠡的家人!谁知范蠡软硬不吃,执意离开了勾践,乘扁舟出入三江五湖之中,去向不明。
勾践毕竟念范蠡复国有功,不但没有杀戮范蠡家人,还赐封他发妻百里之地,并令工匠铸了一尊范蠡的金像,置之案右,就像范蠡仍同自己在朝夕论政一样。
那么,范蠡上哪里去了呢?范蠡去太湖找西施去了!
原来,范蠡早就察觉到勾践是个反目无情的家伙,在越兵攻打下馆娃宫时,他就伺机掩护西施先离开了馆娃宫,并与西施暗下订立计划:一旦自己离开勾践,就立即去太湖中的三山岛与乔装隐居在那里的西施会面。尔后他们隐名改姓,弃政从商。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范蠡与西施有了三个儿子:大儿大男,二儿中男,三儿小男。一家人齐心合力,初在东海之滨治产业,后又在齐国经商,积蓄数十万。只因齐侯知范蠡有才能,要聘他为相,范蠡不从,推说“久受尊名不祥”,尽散家财于亲友邻里,离开了齐国转移到太湖之滨从商,并改号为陶朱公,在太湖边一个小镇上安顿了下来。
谁料这时范蠡家中出了件大事:范蠡二儿中男因犯罪被楚国拘囚,并将处以死刑!噩耗传来,如雷击顶,西施更是肝肠寸断,哭成个泪人一般。当年这个回眸一笑醉三军的绝色美女,如今已是四十开外的女人了,尽管这二十多年舒心安逸的生活使她风韵犹存,但是经受如此沉重的打击,她明显憔悴多了。她哀求丈夫道:“朱公,快想想办法.救救中男吧!”
“爹,快想办法救救二弟吧!”大男也忍不住一再向父亲恳求。
范蠡深思良久,最后决定不惜万贯家财救出中男。他先奋笔疾书,给在楚国当楚王幕僚的好友庄生写了一封密信,然后打开地窖,搬出一车黄金。沉吟道:“救儿之事,看来非庄生兄不可了。”
“不!”西施忽然想起了什么,惊慌地站了起来,她抓住范蠡的手,“你不能去楚国!”范蠡点点头,他心明如镜:自己是断断不能去楚国的。因为这里还有一段故事。范蠡本是楚国人,当年,只因楚王暴虐凶残,嫉贤妒能,胸有大志的范蠡一气之下,同好友文种一起投奔了越国。为此,楚王对范蠡恨之入骨。范蠡如果重返楚国,楚王能放过他吗?
那么,总得有人去楚国呀!谁去呢?“爹,我去!”大男忍不住了,等不得父亲指令,站出来请命。
“对,此事只有让大男去了。”西施点头表示同意。大男自幼与父亲共患难、治产业,经历不凡;且大男生性机敏,善处世事。范蠡凝视大男良久,竟摇头道:“此事我看还是让小男去最合适……”
“让小男去?”西施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惊奇地望着范蠡。
“对,此事非小男莫属!”范蠡果断地说道。
这一决定,使西施与大男颇为惊讶。西施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范蠡的手道:“朱公,这可万万使不得。小男才十六岁,这么大的事让他去,办不成的呀!”
大男也急了:“爹,还是让我去吧!这千两黄金、人命关天的大事,小男难以承担的呀!”
“不!”范蠡再次果断地说,“此事只有小男去才救得了中男!”西施与大男还想说什么,范蠡已拂袖转身进了内屋。
第二天,当范蠡醒来时,发现小男正沮丧地站在身边。他不由有些生气,埋怨道:“小男,天都亮了怎么还不启程呢?”小男撅着嘴,不满地道:“爹,你还让我走呢,妈早让大哥去了!”
“什么!”范蠡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奔出书房,来到大院,但见大院中空空落落,昨晚备下的马车黄金早已不见了踪影。他急了,跺脚喊道:“夷光!夷光!”
西施闻声急忙赶来:“朱公。”
“大男呢?”
西施不敢正视范蠡,低头讷讷道:“我想来想去,想了一夜,觉得还是让大男去合适。所以,我就……”
范蠡闻言抱怨道:“你好糊涂呀!”
西施委屈地哭起来。范蠡上前扶住西施说:“夷光,你这样做的结果,大有可能是适得其反,我估计大男救不了中男呀!”
二
却说大男奉母命押上黄金车辆,怀揣密信,披星戴月,一路风尘仆仆来到楚国,终于见到庄生,呈上了密信。
这位楚王幕僚,与范蠡同龄,当年他俩风华正茂,意气相投,结为至交。范蠡因怀才不遇而投奔越国,临走曾劝庄生与他同往。无奈人各有志,庄生婉言拒绝。但庄生极重义气,几十年来,虽与范蠡政见大相径庭,却从不对范蠡有何偏见,一向十分敬重范蠡。
庄生读罢范蠡亲书密信,不吱一声,坐在那里,闭目做沉思状。一边的大男急了,忙上前施礼道:“庄公,家父令侄儿带来千两黄金,还求庄公笑纳不弃,在楚王面前多多周旋。”
庄生仍是闭目无语,少顷,他微启双目,向大男挥手道:“此事我明白了,你且去下处休息,静候回音就是。”大男还欲说什么,庄生已面露烦躁之色,道:“去吧,不必多言了。”
大男回到住处,望着一车沉甸甸的黄金,心疼不已。他想:这庄老头究竟有何能耐?会在楚王面前力谏相劝吗?他有这回天之力吗?他要有能力救回中男的一条命倒也罢了,要是不成,这可是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到时候白丢了这一车黄金呀!
大男想了一夜,最后决意自己暗下活动,凭借自己当年做生意时结识的几个楚国贵族,请他们帮忙疏通王府内臣。
第二天,大男扮成楚国人的模样,怀揣碎金,去私下活动了。他暗访了几个文武官员,重金贿赂请求他们伺机上谏楚王。
再说庄生是个冷面热心的人,对于范蠡此托他早已放在心上。范蠡很了解庄生,他送来千两黄金,特别在信中说这是委托庄生在楚王面前周旋的费用。
作为一个幕僚,庄生深知楚王秉性:楚王乃是刚愎自用之人,一旦认准的事,轻易不肯改变。但楚王又笃信天象神教,一向信奉天命。所以,庄生抓住楚王这个弱点,决定用神教之说促使楚王开恩大赦。
庄生救人心切,当即上朝参见楚王。他对楚王道:“启禀大王,臣有要事相告。”庄生是楚王的得意幕僚,几十年跟随楚王,忠心耿耿,且足智多谋,深受楚王信任。楚王见庄生神情凝重,忙问道:“爱卿有何要事只管禀报就是。”
于是,庄生将话引入正题:“昨夜一更时许,臣坐观星象,见天王星座位置不正,似预示有灾异在近日降临。如大王在近日内施行恩德,灾异祸事即可消除。”
楚王向来笃信庄生的话,此番话当然深信不疑。一阵惊慌之后,又忙问庄生:“依爱卿之见,寡人当施何恩德方能消除灾异呢?”
庄生早有所料,不慌不忙答道:“此事臣不敢妄议,还由大王定夺。不过若施恩德的话,只能在芸芸众生中寻求机缘了。”
楚王想,这几年来,楚国可以说是国泰民安。要在芸芸众生中施德开恩,只有对现今囚拘的罪犯开恩。于是,他征询庄生意见。庄生一听正中下怀,忙拱手称:“大王英明,唯此举莫属。”楚王大喜,当即令手下封闭了宫中的三钱之府。
三钱之府乃宫中掌处刑事的机关,楚王突然下令予以封闭,暗示楚王将有大赦罪犯之意,一班文武大臣哪个不知这规矩?所以,当三钱之府封闭之后,曾受过大男贿赂的官员纷纷向大男通风报信,说他弟弟中男近日将获释无疑。大男听了不由心花怒放,又取出黄金珠宝.一一谢过那些官员。
是夜,大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高兴之余,不免又为那押放在庄生处的一车黄金惋惜懊恼。中男之所以能够得救,完全是那几个朋友在楚王面前周旋说情,那庄生老头没起什么作用。懊恼之余,不由埋怨起了父亲。父亲一向精明,这回却将此等人命关天的大事系于这敷衍了事的老滑头身上,要不是自己另外设法营救,中男这回必死无疑了。最后,大男决定巧言面陈庄生,从庄生那里索回黄金。他认为:既然中男已经得救,这车黄金就不必白送庄生了。到时候连车带人一起还家,岂不是人财两保了吗?
三
翌日天明,大男兴冲冲地直奔庄府。见到庄生,尚未落座,就劈头笑道:“庄公,您也许意想不到,我弟他得救了呀!”
庄生的眉尖跳了一下,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大男丝毫未察觉到庄生那细微的表情,继续侃侃而谈。庄生耐着性子听完后,向大男冷冷一笑,令人推出那车原封未动的黄金,道:“范大公子的意思,老朽都已明白。这车黄金老朽不敢收纳,还请公子带回,交还给你家父吧。”大男还想假意客套一番,庄生已托身上不适,退进了内室。
大男回到住处后,只等兄弟一获释,就双双返家。
大男在下榻处左等右等,整整等了四天,仍没见一个人来。他慌了,料事不妙,急忙找到那几个朋友,一问方知中男已于前天午时三刻被楚王开刀问斩,丢了性命!
这消息无疑如焦雷击顶,打得大男呆若木鸡,茫然不知所措。他怎么也猜不透楚王为何又突然变卦,为什么这么快就处死了中男呢?
原来,这是庄生让楚王改变了初衷。那天大男的一番话,极大地刺伤了庄生的自尊心,他认为自己上当受了骗,受到了范家父子的侮辱。所以,一怒之下,他再次面见楚王,告以外面居然纷传楚王将大赦囚犯的言论。楚王因被人察觉他未施行的意图而恼羞成怒,当即下令立即处治死刑囚犯,以示君王的尊严神圣。
半月后,范蠡和西施终于盼回了大男。可是,大男带回来的除了那车黄金外,还有一具装有中男尸首的灵柩。
西施当即昏死了过去。唯有范蠡镇定自若,似乎早有思想准备。
事后,范蠡对西施说:“我早预料结果如此。因为大男与我共患难、治产业,惜财如命。而小男从小没吃过苦,不知财产贵重。所以,这件事只能让小男去办,才能如期完成。”
西施闻言,悲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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