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谊论原文翻译及赏析
贾谊论原文翻译及赏析1
原文:
非才之难,所以自用者实难。惜乎!贾生,王者之佐,而不能自用其才也。
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古之贤人,皆负可致之才,而卒不能行其万一者,未必皆其时君之罪,或者其自取也。
愚观贾生之论,如其所言,虽三代何以远过?得君如汉文,犹且以不用死。然则是天下无尧、舜,终不可有所为耶?仲尼圣人,历试于天下,苟非大无道之国,皆欲勉强扶持,庶几一日得行其道。将之荆,先之以冉有,申之以子夏。君子之欲得其君,如此其勤也。孟子去齐,三宿而后出昼,犹曰:“王其庶几召我。”君子之不忍弃其君,如此其厚也。公孙丑问曰:“夫子何为不豫?”孟子曰:“方今天下,舍我其谁哉?而吾何为不豫?”君子之爱其身,如此其至也。夫如此而不用,然后知天下果不足与有为,而可以无憾矣。若贾生者,非汉文之不能用生,生之不能用汉文也。
夫绛侯亲握天子玺而授之文帝,灌婴连兵数十万,以决刘、吕之雌雄,又皆高帝之旧将,此其君臣相得之分,岂特父子骨肉手足哉?贾生,洛阳之少年。欲使其一朝之间,尽弃其旧而谋其新,亦已难矣。为贾生者,上得其君,下得其大臣,如绛、灌之属,优游浸渍而深交之,使天子不疑,大臣不忌,然后举天下而唯吾之所欲为,不过十年,可以得志。安有立谈之间,而遽为人“痛哭”哉!观其过湘为赋以吊屈原,纡郁愤闷,趯然有远举之志。其后以自伤哭泣,至于夭绝。是亦不善处穷者也。夫谋之一不见用,则安知终不复用也?不知默默以待其变,而自残至此。呜呼!贾生志大而量小,才有余而识不足也。
古之人,有高世之才,必有遗俗之累。是故非聪明睿智不惑之主,则不能全其用。古今称苻坚得王猛于草茅之中,一朝尽斥去其旧臣,而与之谋。彼其匹夫略有天下之半,其以此哉!愚深悲生之志,故备论之。亦使人君得如贾生之臣,则知其有狷介之操,一不见用,则忧伤病沮,不能复振。而为贾生者,亦谨其所发哉!
译文
人要有才能并不难,要使自己理才能施展出臣实在不容易。可惜啊,贾谊虽然能够做帝王理辅佐之臣,却未能施展自己理才能。
君子要想达成长远理目标,就一定要等待时机;要想成就伟大理功业,就一定要能够忍耐。古遇理贤能之士,都有建功立业理才能,但有些人最终未能施展其才能理万分之一理原因,未必都是当时君王理过错,也有可能是他们自己造成理。
我看贾谊理议论,照他所说理规划目标,即使夏、商、周三遇理成就又怎能超过他呢?遇到像汉文帝这样理明君,尚且因未能尽才而郁郁死去,照这样说臣,如果天下没有尧、舜那样理圣君,就终身不能有所作为了吗?孔子是圣人,曾周游天下,只要不是极端无道理国家,他都想勉力扶助,希望终有一天能实践他理政孙主张。将到楚国时,先派冉有去接洽,再派子夏去联络。君子要想得到国君理重用,就是这样理殷切。孟子离开齐国时,在昼地住了三夜才出走,还说:“齐宣王大概会召见我理。”君子不忍心别离他理国君,感情是这样理深厚。公孙丑向孟子问道:“先生为什么不高兴?”孟子回答:“当今世界上(孙国*天下理人才),除了我还有谁呢?我为什么要不高兴?”君子爱惜自己是这样理无微不至。如果做到了这样,还是得不到施展,那么就应当明白世上果真吕没有一个可以共图大业理君主了,也就可以没有遗憾了。像贾谊这样理人,不是汉文帝不重用他,而是贾谊不能利用汉文帝臣施展自己理政孙抱负啊!
周勃曾亲手持着**理印玺献给汉文帝,灌婴曾联合数十万兵力,决定过吕、刘两家胜败理命运,他们又都是汉高祖理旧部,他们这种君臣遇合理深厚情分,哪里只是父子骨肉之间理感情所能比拟理呢?贾谊不过是洛阳理一个青年,要想使汉文帝在一朝一夕之间,就完全抛弃旧有理规章**,采用他理新主张,也太困难了。作为贾谊这样理人,应该上面取得**理信任,下面取得大臣理**,对于周勃、灌婴之类理大臣,要从容地、逐渐地和他们加深交往,使得天子不疑虑,大臣不猜忌,这样以后,整个国家就会按自己理主张去孙理了。不出十年,就可以实现自己理理想。怎么能在顷刻之间就突然对人痛哭起臣呢?看他路过湘江时作赋凭吊屈原,郁结烦闷,心绪不宁,表露出退隐理思想。此后,终因经常感伤哭泣,以至于早死,这也真是个不善于身处逆境理人。谋划一次没有被采用,怎么知道就永远不再被采用呢?不知道默默地等待形势理变化,而自我摧残到如此地步。唉,贾谊真是志向远大而气量狭小,才力有余而见识不足。
古人有出类拔萃理才能,必然会不合时宜而招致困境,因此没有英明智慧、不受蒙蔽理君主,就不能充分发挥他们理作用。古人和今人都称道苻坚能从草野*民之中起用了王猛,在很短时间内全部斥去了原臣理大臣而与王猛商讨*大事。苻坚那样一个*常之辈,竟能占据了半个*,这道理就在于此吧。我很惋惜贾谊理抱负未能施展,所以对此加以详尽理评论。同时也要使君主明白:如果得到了像贾谊这样理臣子,就应当了解这类人有孤高不群理性格,一旦不被重用,就会忧伤颓废,不能重新振作起臣。像贾谊这种人,也应该有节制地发泄自己理情感呀,谨慎理对待自己理立身处世啊!
注释
贾生:即贾谊。汉遇理儒者称为“生”,如贾生、董生(董仲舒)。贾谊(前200—前168),世称贾太傅、贾长沙、贾生,洛阳(今河南洛阳东)人。西汉初期理政论家、文学家。年少即以育诗属文闻于世人。后见用于汉文帝,力主**,被贬为长沙王太傅(因当时长沙王不受文帝宠爱,故有被贬之意)。后改任梁怀王太傅。梁怀王堕马而死,自伤无状,忧愤而死。
所取者:指功业、抱负。
所就者:也是指功业。
可致之才:能够实现功业,抱负理才能。致,指致功业。
贾生之论:指贾谊向汉文帝提出理《孙安策》。
汉文:汉文帝刘恒,西汉前期最有作为理君主之一。
昼:齐地名,在今山东临淄。孟子曾在齐国为卿,后臣见齐王不能行王道,便辞官而去,但是在齐地昼停留了三天,想等齐王改过,重新召他入朝。事见《孟子·公孙丑下》。
豫:喜悦。《孟子·公孙丑下》:“孟子去齐,充虞路问曰:‘夫子若不豫色然,前日虞闻诸夫子曰:“君子不怨天,不尤人。”’曰:‘……夫天未欲*孙天下也,如欲*孙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吾何为不豫哉?’”充虞,孟子弟子,苏轼这里误为公孙丑。
“夫绛侯亲握天子玺”句:绛侯:周勃,汉初大臣。汉文帝刘恒是刘邦第二子,初封为遇王。吕后死后,诸吕想篡夺刘家天下,于是以周勃、陈*、灌婴为首理刘邦旧臣共诛诸吕,迎立刘恒为**。刘恒回京城路过渭桥时,周勃曾向他跪上天子玺。
诸吕作乱,齐哀王听到了消息,便举兵讨伐。吕禄等派灌婴迎击,灌婴率兵到荥阳(今河南荥阳)后,不击齐王,而与周勃等共谋,并屯兵荥阳,与齐连和,为齐王助威。周勃等诛诸吕后,齐王撤兵回国。灌婴便回到长安,与周勃、陈*等共立文帝。
这是说他们君臣之间,比父子兄弟还亲。
贾谊为太中大夫时,曾向文帝提出“改正朔,易服色,法**,定官名,兴礼乐”以及列侯就国,更改律令等一系列建议,得罪了周勃、灌婴等人。他做梁怀王太傅时,又向文帝献孙安策,对孙国、御外等方面提出了建议。
优游,叠韵连绵字,从容不迫理样子。浸渍(zì),双声连绵字,渐渐渗透理样子。优游浸渍:从容不迫,逐渐渗透。
遽:副词,急速,骤然,迫不及待地。指贾谊在《孙安策》理序中所说;“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六。”
贾谊因被朝中大臣排挤,贬为长沙王太傅,路过湘水,作赋吊屈原。
萦纡(yíng yū):双声连绵字,缭绕理样子。这里比喻心绪不宁。
趯然:超然理样子。远举,原指高飞,这里比喻退隐。贾谊《吊屈原赋》:“见细德之险徵兮,遥曾击而去之。”正是远举理意思。
贾谊在做梁怀王太傅时,梁怀王骑马摔死,他自伤未能尽职,时常哭泣,一年多后就死了。夭绝,指贾谊早死。
累,忧虑。
睿(ruì),智慧通达。
苻坚:晋时前秦理国君。王猛:字景略,初隐居华山,后受苻坚召,拜为中书侍郎。
王猛被用后,受到苻坚理宠信,屡有升迁,权倾内外,遭到旧臣仇腾、席宝理反对。苻坚大怒,贬黜仇、席二人,于是上下皆服(见《晋书·载记·王猛传》)。
匹夫:指苻坚。略:夺取。当时前秦削*群雄,占据着北*,与东晋对抗,所以说“略有天下之半”。
狷(juàn)介:孤高,性情正直,不同流合污。
病沮:困顿灰心。沮(jǔ):颓丧。
发:泛指立身处世,也就是上文所谓自用其才。
赏析:
贾谊是*历史上有名的“怀才不遇者”,郁郁而终。前**多惜贾生之才,而斥文帝误才之庸。苏轼却一反《史记》以来许多史家、学者对贾谊怀才不遇的肯定论述,从贾谊自身的角度,分析其悲剧产生的必然性,批判贾谊的悲剧在于不能“自用其才”、“不善处穷”、“志大而量小”,责备贾谊不知结交大臣以图见信于朝廷。从而表达了苏轼对贾谊为人、遭际的既同情惋惜又批判否定的态度。从别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切入,得出令人意料之外的结论,立论新异,见解深刻,富有启发性。
文章首段即开门见山地表明观点:一个人要有才能并不难,怎么使自己的才能获得发挥却是很难,而贾谊正是具有辅佐帝王的才能,却不能够让自己的才能获得充分的发挥利用。“非才之难,所以自用者实难”,是写虚;“惜乎!贾生,王者之佐,而不能自用其才也。”是写实。虚与实相辅相成,互为印证,使虚有所依,实有提高,相得益彰。
第二段,由强烈的惋惜进入舒缓的说理。提出“有所待”、“有所忍”是君子施展抱负必须经历的艰苦过程,而古代贤人郁郁不得志,不一定是当时君主不识贤才,或许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此两段将焦点集中在贾谊不得汉文帝重用,乃是因为自身对**的修养不够。文中的正面描写“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成就者大,则必有所忍”与“未必皆时君之罪,或者其自取也”的假设,都反映苏轼对贾谊的看法。“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是围绕开头中心论点而抛出的一个分论点。
第三段,举史例说明贤人与帝王之间的关系,对分论点进行论证,是“所待”、“所忍”的具体化。孔子、孟子做到了如此仁至义尽,尚且未能如他们自己所愿,“若贾生者,非汉文之不能用生,生之不能用汉文也”。这一句紧扣文题之后,顺水推舟地得出这个结论。后者并非分论点,而是论点的延伸形态,形式虽然变了,但实际上还是指“不能自用其才”,只是论述的角度有所变化,一个论点从不同角度去论证。由“不能自用其才”引申为“或者其自取也”,再引申为“生之不能用汉文也”,论点逐层推进,一个比一个的含义更具体,论述一步比一步更深入。而对贾谊的具体情况,文章却并没做展开对比论述,而是采用“旁(孔、孟例)详本(贾谊事)略”的手法,语言精炼,不重复罗嗦。
第四段紧承上文,以当时历史背景出发,说明汉文帝不用贾谊的客观原因,情同骨肉的开国功臣和初出茅庐的洛阳少年,通过对比为汉文帝的决定做出强而有力的**。而贾谊在**失意后,郁郁寡欢、自伤自怜,不能够趁此修养其身,最后失意而终,这也是苏轼对他“志大而量小,才有余而识不足”的批评。写绛侯、灌婴和贾谊的对比,前者用了较多的描述,极言其功高势大,同文帝关系非同一般,后者仅用”洛阳之少年“五个字,由于详略处理得巧妙,二者的对比也就非常鲜明了。
最后一段,再次讨论君主与贤人之间的关系,千里马必须遇到伯乐才有施展大志的机会,因此贤臣要有名主才能大展怀抱。而人君获得像贾谊这样的臣子,要了解他的个性若不被见用则会自伤不振,为此要做出适切的考虑,否则便是折损了一名人才。然而,贾谊这样的人也应该谨慎地对待自己的立身处事,人要有才,还要有所忍耐、等待,才能使自己的才能得到发挥。苏轼清醒地认识并指出贾谊自身的问题,显示出他独到的眼光,个性鲜明、见解透辟、切中肯綮。
全文紧扣着贾谊之失意而终,对贾谊的人格特质分析得非常深入,对当时的历史背景的剖析也令人信服,用这样的方式与坚定的语气来凸显贾谊的个性与强调“有所待”、“有所忍”的生命修养。从文章内容看,主要是针对人才自身而言;但从文末看,他的主要用意,又在于借以提醒为人君者,希望他们正确对待和使用像贾谊这类“有狷介之操”的特殊人才,注意用其所长,以免造成浪费人才。
在写作上,宕开一笔,收放自如,极富特色。首先亮明全文观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总揽下文论述。紧接着,一个“惜乎”的深沉感叹句,以贾谊其人其事,紧紧印证所提观点,而且紧扣文题。接下来又暂时先放开贾谊其人,谈古之君子和贤人。第四段又回到贾谊,文章前后相顾,从而有效地增强了文章的说服力。
贾谊论原文翻译及赏析扩展阅读
贾谊论原文翻译及赏析(扩展1)
——王安石《材论》原文翻译及赏析
王安石《材论》原文翻译及赏析1
王安石《材论》原文
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然上之人不欲其众﹑不使其为者,何也?是有三蔽焉。其敢蔽者,以为吾之位可以去辱绝危,终身无天下之患,材之得失无补于治乱之去辱绝危之数,故偃然肆吾之志,而卒入于败乱危辱,此一蔽也。又或以谓吾之爵禄贵富足以诱天下之士,**忧戚在我,是否可以坐骄天下之士,而其将无不趋我者,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又或不求所以养育取用之道,而諰諰然以为天下实无材,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三蔽者,其为患则同。然而,用心非不善,而犹可以论其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盖其心非不欲用天下之材,特未知其故也。
且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异于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画策而利害得,**而国安利,此其所以异于人也。故上之人苟不能精察之、审用之,则虽抱皋、夔、稷、契之智,且不能自异于众,况其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异能于其身,犹锥之在囊,其末立见,故未有有实而不可见者也。”此徒有见于锥之在囊,而固未睹夫马之在厩也。驽骥杂处,其所以饮水、食刍,嘶鸣、蹄啮,求其所以异者盖寡。及其引重车,取夷路,不屡策,不烦御,一顿其辔而千里已至矣。当是之时,使驽马并驱,则虽倾轮绝勒,败筋伤骨,不舍昼夜而追之,辽乎其不可以及也,夫然后骐骥騕褭与驽骀别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故不以天下为无材,尽其道以求而试之耳,试之之道,在当其所能而已。
夫南越之脩簳,镞以百炼之精金,羽以秋鹗之劲翮,加强驽之上而彍之千步之外,虽有犀兕之捍,无不立穿而死者,此天下之利器,而决胜觌武之所宝也。然而不知其所宜用,而以敲扑,则无以异于朽槁之梃也。是知虽得天下之瑰材桀智,而用之不得其方,亦若此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于是铢量其能而审处之,使大者小者、**短者、强者弱者无不适其任者焉。其如是则士之愚蒙鄙陋者,皆能奋其所知以效小事,况其贤能、智力卓荦者乎?呜呼!后之在位者,盖未尝求其说而试之以实也,而坐曰天下果无材,亦未之思而已矣。
或曰:“古之人于材有以教育成就之,而子独言其求而用之者,何也?”曰:“天下法度未立之先,必先索天下之材而用之。如能用天下之材,则能复先生之法度。能复**之法度,则天下之小事无不如**时矣,此吾所以独言求而用之之道也。”
噫!今天下盖尝患无材。吾闻之,六国合从,而辩说之材出;刘、项并世,而筹划战斗之徒起;唐太宗欲治,而谟谋谏诤之佐来。此数辈者,方此数君未出之时,盖未尝有也;人君苟欲之,斯至矣。今亦患上之不求之、不用之耳。天下之广,人物之众,而曰果无材可用者,吾不信也。
王安石《材论》注释
1、材论:即人才论。
2、蔽:遮挡,障碍。指错误想法。
3、去辱绝危:远离耻辱,断绝祸害。
4、数:命数,命运。
5、偃然:安然,任意。肆:放纵,展开。
6、卒:终于。败乱危辱:失败、**、危亡、耻辱的结局。
7、爵禄:官位和俸禄。诱:诱导,吸引。
8、忧戚:忧伤。戚:悲伤。
9、是否:或是或否。坐骄:傲视。
10、趋我:趋向我,依附我。
11、諰諰然:恐惧、忧虑貌。
12、特:仅仅,只不过。
13、形:外貌。何以:以何,凭借什么。
14、画策:策划,出谋献策。画:谋划。
15、上之人:在**的人,这里指**者。
16、皋、夔、稷、契:皋,皋陶,又作咎繇,姓偃,相传曾被舜帝任为管刑法的官。夔,舜时期的乐宫。稷,是厉山氏的儿子,名农,能种植百谷。契,相传为舜帝的司徒官,主管教化,助禹治水有功,封于商,为商朝的祖先。
17、囊,口袋。末,尖端。见:通现,显露。
18、厩:马房。
19、驽:劣马。骥:好马。
20、刍:喂牲畜的草。
21、蹄:用蹄刨地,或用蹄踢蹶(同类)。啮:咬。
22、引:牵引,拉动。
23、夷路:*路。
24、策:本指马鞭。这里指鞭打。
25、御:驾驭。
26、顿:振,抖动。辔:控驭牲口用的嚼子和缰绳。
27、倾轮:车轮倾斜。绝勒:缰绳拉断。勒:带嚼口的马络头。
28、不舍昼夜:不分昼夜。
29、辽乎:遥远的样子。
30、骐骥:良马。騕褭:骏马名。驽骀:劣马。
31、南越:古国名,其地在今广东一带。脩簳:细长的竹秆。
32、镞:箭头。此处谓安装箭头。精金:即精钢。
33、鹗:一种长翼而凶猛的鸟。鹰雕一类。劲翮:坚硬的翎管。
34、彍:张满弓弩。此处指射至。
35、犀:雄犀牛,两角。兕:雌犀牛,一角。捍:凶猛,彪悍。
36、觌武:以武力相见,指打仗。觌:相见。
37、敲扑:古时用作鞭刑的两种刑具。**为扑,短者为敲。
38、朽槁:枯干。梃:棍子。
39、瑰材桀智:奇伟杰出的人才。
40、铢量:仔细称量。引指详尽地考察衡量。铢:古代衡制中一个微小的重量单位。
41、卓荦:超凡、杰出。
42、六国合从:指战国时期齐、楚、燕、韩、赵、魏六国联合起来与秦国抗衡。因六国地连南北,故称他们的联合为合纵。从:通纵。
43、辩说之材:指纵横家之流。
44、刘、项:刘邦、项羽,皆为秦末反秦**军**。
45、筹划战斗之徒:谋士与战将。陆续聚集于刘邦旄下的,谋士有萧何、张良、陈*诸人;战将则有韩信、彭越、樊哙等。
46、唐太宗:即李世民,唐高祖李渊的次子,唐朝第二代**。
47、谟谋:设谋划策。谏诤:规劝争辩。
王安石《材论》翻译
况且有才能的人,他们的外表凭借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呢?在于他们遇到事情能够处理好,出谋划策能够得到好处,治理国家能够使国家安定,这就是他们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在**的人如果不能够认真选拔,正确任用,即使他们胸怀如皋、夔、稷、契等人一样的智慧,尚且也不能使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啊!何况他们是处于下位的人呢?世上目光短浅的人还说:“一个人如果身怀不凡的能力,就像锥子处于口袋中,它的尖端立刻会钻到外面来,所以不存在有能力却没有表现出来的人。”这只是他看到锥子在口袋中的情形,却原本没有看到马在马厩中的情形。劣马与良马混杂相处,一样地喝水吃草,嘶叫踢咬,要寻找它们不同的地方,那是很少的。等到良马拉着沉重的车子,走*坦的道路,不用多次鞭打,不烦劳人驾驭,一拉缰绳,千里远的路程已经走到了。在这个时候,让劣马和它并驾齐驱,那么即使劣马跑翻了车轮,扯断了马笼头,弄得筋断骨伤,日夜不停地追赶它,也远远地赶不上啊。在这之后良马和劣马才能区别开。古代的君主知道这种情况,所以不认为天下没有无才的人,于是就想尽办法来寻找并且考查他们罢了。考查的方法就在于让他们担任适合自己的工作罢了。
王安石《材论》赏析
《材论》是北宋著名的诗人、思想家、***、文学家、**家王安石的诗词作品,本文论述**者应如何去发现人才和使用人才,对人才的重要性和选拔任用人才的方法,作了相当精辟的论述。
王安石对如何发现人才、培养人才和使用人才有比较全面的看法。他在不少文章中都谈到过这个问题。如在《上仁宗**言事书》中就说到人才须人主“陶冶而成之者”,所谓陶冶而成,“亦教之养之取之任之有其道而已”。而在《取才》里,又具体说到科举考试中,“策进士者”、“策经学者”皆应从衡量考生的实际本领出发。而在本文中,主要是强调起用人才的重大意义。他认为能否起用人才实际上关系到国家治乱兴衰的命运,因此处于上层地位的人(包括**在内)要十分重视人才、善于发现人才和使用人才。他尖锐地指出:“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欲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这番话表明作者阐述他对人才问题的看法,是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的。
贾谊论原文翻译及赏析(扩展2)
——纵囚论原文翻译及赏析
纵囚论原文翻译及赏析1
纵囚论① 作者:[北宋]欧阳修
信义行于君子②,而刑戮施于小人②。刑入于死者,乃罪大恶极,此又小人之尤甚者也。宁以义死,不苟幸生④,而视死如归⑤,此又君子之尤难者也。
方唐太宗之六年,录大辟囚三百余人⑥,纵使还家,约其自归以就死,是以君子之难能⑦,期小人之尤者以必能也⑧。其囚及期而卒自归无后者,是君子之所难而小人之所易也。此岂近于人情?或曰:罪大恶极,诚小人矣,及施恩德以临之,可使变而为君子。盖恩德入人之深而移人之速,有如是者矣。
曰:太宗之为此,所以求此名也。然安知夫纵之去也,不意其必来以冀免⑨,所以纵之乎?又安知夫被纵而去也,不意其自归而必获免,所以复来乎?夫意其必来而纵之,是上贼下之情也⑩;意其必免而复来,是下贼上之心也。吾见上下交相贼以成此名也,乌有所谓施恩德与夫知信义者哉!不然,太宗施德于天下,于兹六年矣,不能使小人不为极恶大罪,而一日之恩,能使视死如归而存信义,此又不通之论也。
然则何为而可?曰:纵而来归,杀之无赦,而又纵之,而又来,则可知为恩德之致尔。然此必无之事也。若夫纵而来归而赦之,可偶一为之耳,若屡为之,则**者皆不死,是可为天下之常法乎⑾?不可为常者,其圣人之法乎?是以尧、舜、三王之治,必本于人情,不立异以为高,不逆情以干誉⑿。
【注释】
①纵囚:**囚犯。唐大宗(李世民)贞观六年(632年)十二月,把三百九十名已判**的囚犯**回家,并规定于第二年秋天就刑。到时候,纵囚来归,皆赦之。
②信义:信用,礼义。
③刑戮:刑罚,杀戮。
④不苟幸生:不苟且侥幸地活着。
⑤视死如归:形容不怕死,把死看得象回家一样。这里指为了信义,不惜**生命。
⑥录:取,选择。大辟:*古代五刑之一,后指**。
⑦难能:难以做到。
⑧期:希望。
⑨冀免:希望赦免。
⑩贼:揣摩,揣度。
⑾常:经常,长久。
⑿逆情:违背人情。干誉:求取名誉。
【译文】
对君子讲信义,对小人施刑罚,刑罚定成死罪,是**到了顶点,这又是小人中最厉害的了,宁可为了信义而死,不愿苟且偷生,把死看得象回家一般,这又是君子中特别难以办到的。
当唐太宗贞观六年的时候,选取犯死罪的囚犯三百多人,**了让他们回家,并约定时间叫他们自动回来接受**;这是用君子难以做到的事,希望最坏的小人一定做到,那些囚犯到了期限,终于自己回来,竟没有一个失约的:这是君子难于做到的事,小人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这难道是近于人情的么?有人说:罪大恶极,的确是小人了;但是等到对他施加恩德,就可以使他变成君子。因为恩德进入人心很深,能很快改变人们的气质,所以出现了象这样的情况。
我说:唐太宗之所以这样做,正是为了求得这种声誉啊,这样看来,哪里知道放囚犯回去,不是预料他们一定再回来以希望赦免,所以才**他们呢又哪里知道被**回来的囚犯,不是预料自动回来一定能够赦免,所以才再回来的呢料想囚犯一定回来才**他们,这是上面揣摩下面的情意;料想上面一定赦免他们才再回来,这是下面揣摩上面的心思,我只见上面和下面互相揣摩来造成这种声誉,哪里有什么布施恩德和懂得信义呢?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唐太宗向天下布施恩德,到这时已经六年了,还不能使小人不做罪大恶极的事;然而一天的恩德,却能使他们视死如归,保存信义,这又是讲不通的理论啊。
既然这样,那么怎样做才好呢我说:**了回来的,把他们杀掉而不赦免;然后再**一批,他们又回来了,这样才能知道是布施恩德所造成的,然而这是一定不会有的事啊,至于**了能够自动回来再加以赦免,只能够偶然试一试罢了;如果屡次这样做,那么**犯就都不会死了,这能够作为天下经常的法律么不能作为经常的法律,难道是圣人的法律么因此,尧舜和三王治理天下,一定根据人情,不标新立异来显示高尚,不违背人情来求取名誉。
【赏析】
这篇政论文,字虽不过四五百,但立论新颖精辟,议论深刻严密,其写作手法也颇有值得借鉴之处。
文章开始并不直设论点,而是先放开一笔,泛论君子小人之别,为全文的议论树立了一个参照标准;同时也藏下暗笔,以罪大恶极暗照太宗释囚不通情理,以视死如归暗照死囚自归不合情理。做到泛论不泛,紧扣论题。接着简叙纵囚之事,断以评议,又紧扣君子小人之别。据史籍记载,贞观六年,唐太宗亲自**了三百九十名死囚,放他们回家,约定翌年秋天回来就刑。结果他们全都如期自动归狱,太宗称许他们知诚守信,免于死罪。欧阳修认为太宗以君子最高的标准去要求小人,是不通情理;死囚以小人最劣的品行而超越君子,是不合情理。因此以岂近于人情一句反问收紧,为全文定下基调,又为引出论点埋下伏笔。首段一放一收,一叙一议,令人心服地点出了纵因是违背情理之举。
太宗此举用意何在呢?中段作了深入剖析,但也未直论情理,而是拓开一层,先设一难。若论唐太宗。确不失为*历史上一位很有作为的**,文治武功,空前显赫。纵囚一事作为贞观之治的政绩之一,颇为人们称誉,白居易《七德舞》诗就写到:怨女三千放出宫,死囚四百来归狱。人们一向认为太宗恩隆德厚,深入人心,小人能变为君子是恩德感化所致。欧阳修则透过现象看本质,一反前人的赞许,一针见血地指出太宗此举旨在沽名钓誉。此论精警透彻,后人评谓喝破太宗一生病根,刺心刻髓。但旧说未破,则新论难立,下文便转入层层辩驳。首先推勘太宗与死囚的心理活动,道破纵囚与自归的动机各是邀取名声与侥幸求生。这种心理分析并非主观臆测,而是从客观事实的不近情理推断而出,深文曲笔,抉其隐微。清朝乾隆**写过一篇《读纵囚论》,以其**经验补充说:太宗擅长权术,或会通过刑官狱吏晓以利害,归狱可幸免一死,不归则捕而诛之,累及亲属。双方既然在互相窥测并利用对方的心理动机,以达到各自的目的,哪里有恩德与信义可言。乌有一句既是反问,也是感慨,有力地揭露了太宗的虚伪。但还觉意犹未尽,再进一层,将太宗六年深德与一日浅恩相比,深者尚未能感化小人,浅者反倒能改变他们,其不近情理显而易见。此用事实作反证。无可辩驳地证明了太宗纵囚并非出于开恩施德,死囚自归也非出于感恩戴德。文章辩驳往复曲折,愈驳愈快,愈折愈警。至此,旧说已不攻自破,新论也确立不移。辩驳以立起,以破终,所以层层破旧,又句句立新;虽无一字提及情理,但处处不离情理,更以不通之论总收此段,与首段不近人情正相呼应。这一段运用设难驳诘,正辩反证等多种方法,严密周到地论证了纵囚是邀取名声之举。
**者违背情理以邀取名声,是否利于**呢?这是末段议论的重点,也即本文的论题。文章同样没有直涉论题,而是先宕开一问,故作自答,以揭示施恩德与近情理之间的矛盾:归而诛之,如再纵又归,显然不近情理;如再纵不归,无从体现恩德,故以否定收断。再跌进一层,故作退论。旋以归谬收束,也同样揭示了上述这对矛盾:如果这种恩德屡施于小人,那就等于培植他们的侥幸心理,纵容他们**放火,更是不近情理。这两层议论一开一合,紧扣上文,开句承接中段,合句照应首段,进一步把旧说驳得体无完肤,从而收住辩驳,从容不迫地步入正面议论,指出纵囚不近情理,非**之法;不见恩德,非圣人之法。最后水到渠成,自然引出文章主旨。鲜明地表达了欧阳修顺应人情、严肃法治的**观点。
这篇文章议论纵横而不支离,文字*易而有韵味,全仗作者悉心布局,使章法跌宕绵密,文势曲折流动。每段议论不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而是欲擒故纵,顿挫有致,最后以通段主旨收住。整篇结构也是如此,经过曲曲折折的'议论,往往复复的辩驳,最后百川归海,结出文意,将全文推向最**。读至篇末,就仿佛游览名山走过崎岖蜿蜒的山路,最后攀上雄伟峻拔的主峰,回首来路,领略更深,眺望前方,遥想万千。再者,全文以情理、恩德为两经,以太宗、死囚为两纬,丝丝衔接,环环紧扣,明承暗接,前伏后应,使整篇议论交织一体,文势流贯畅达。这篇文章充分体现了欧阳修散文纡徐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贯舒畅,无所间断(苏洵语)的特色,在短小的篇幅内,或质疑,或答问,步步分析,层层辩驳,写来却从容不迫,纵收自如,竟似有洋洋万言,令人耐读。
贾谊论原文翻译及赏析(扩展3)
——论积贮疏原文赏析及翻译
论积贮疏原文赏析及翻译1
论积贮疏
作者:贾谊
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古之人曰:“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 生之有时,而用之亡度,则物力必屈。古之治天下,至孅至悉也,,故其畜积足恃。今背本而趋末,食者甚众,是天下之大残也;*侈之俗,日日以长,是天下之大贼也。残贼公行,莫之或止;大命将泛,莫之振救。生之者甚少,而靡之者甚多,天下财产何得不蹶!
汉之为汉,几四十年矣,公私之积,犹可哀痛!失时不雨,民且狼顾;岁恶不入,请卖爵子,既闻耳矣。安有为天下阽危者若是而上不惊者?世之有饥穰,天之行也,禹、汤被之矣。即不幸有方二三千里之旱,国胡以相恤?卒然边境有急,数千百万之众,国胡以馈之?兵旱相乘,天下大屈,有勇力者聚徒而衡击;罢夫羸老易子而咬其骨。**未毕通也,远方之能疑者,并举而争起矣。乃骇而图之,岂将有及乎?
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余,何为而不成?以攻则取,以守则固,以战则胜。怀敌附远,何招而不至!今殴民而归之农,皆著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民,转而缘南亩,则畜积足而人乐其所矣。可以为富安天下,而直为此廪廪也,窃为陛下惜之。
节自《汉书·食货志》
论积贮疏译文及注释
译文
管子说:“粮仓充足,百姓就懂得礼节。”百姓缺吃少穿而可以治理得好的,从古到今,没有听说过这事。古代的人说:“一个男子不耕地,有人就要因此挨饿;一个女子不织布,有人就要因此受冻。”生产东西有时节的限制,而消费它却没有限度,那么社会财富一定会缺乏。古代的人治理国家,考虑得极为细致和周密,所以他们的积贮足以依靠。现在人们弃农经商(不生产而)吃粮的人很多,这是国家的大祸患。过度奢侈的风气一天天地滋长,这也是国家的大祸害。这两种大祸害公然盛行,没有人去稍加制止;国家的命运将要覆灭,没有人去挽救;生产的人极少,而消费的人很多,国家的财富怎能不枯竭呢?汉朝从建国以来,快四十年了,公家和个人的积贮还少得令人痛心。错过季节不下雨,百姓就将忧虑不安,年景不好,百姓纳不了税,朝廷就要出卖爵位,百姓就要出卖儿女。这样的事情**已经耳有所闻了,哪有治理国家已经危险到这种地步而**不震惊的呢?
世上有灾荒,这是自然界常有的现象,夏禹、商汤都曾遭受过。假如不幸有纵横二三千里地方的大旱灾,国家用什么去救济灾区?如果突然边境上有紧急情况,成千上万的**,国家拿什么去发放粮饷?假若兵灾旱灾交互侵袭,国家财富极其缺乏,胆大力壮的人就聚集歹徒横行抢劫,年老体弱的人就互换子女来吃;**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达到各地,边远地方敢于同**对抗的人,就一同举兵起来**了。于是**才惊慌不安地谋划对付他们,难道还来得及吗?
积贮,是国家的命脉。如果粮食多财力充裕,干什么事情会做不成?凭借它去进攻就能攻取,凭借它去防守就能巩固,凭借它去作战就能战胜。使敌对的人归降,使远方的人顺附,招谁而不来呢?现在如果驱使百姓,让他们归向农业,都附着于本业,使天下的人靠自己的劳动而生活,工商业者和不劳而食的游民,都转向田间从事农活,那么积贮就会充足,百姓就能安居乐业了。本来可以做到使国家富足安定,却竟造成了这种令人危惧的局面!我真替陛下痛惜啊!
注释
1. 管子:即管仲。后人把他的学说和依托他的著作,编辑成《管子》一书,共***卷。
2. 仓:贮藏谷物的建筑物。《吕氏春秋·仲秋》:“修囷(qūn)仓。”高诱注:“圆曰囷,方曰仓。”
3. 廪:米仓。
4. 实:充实,满。
5. 而:同“则”,就,连词。
6. 礼节:礼仪法度。
7. 不足:指衣食不足,缺吃少穿。
8. 治:治理,管理。
9. 及:到。
10. 未之尝闻:即“未尝闻之”,没有听说过这回事。未尝,不曾。副词。之,指“民不足而可治”,代词在否定句中作宾语,一般要前置。
11. 古之人:亦指管子,以下四句引自《管子·轻重甲》,与原文略有出入。
12. 夫:古代对成年男子的通称。
13. 或:有的人,代词。
14. 生之有时:生产有时间的限制。之,指物资财富,代词。
15. 亡:同“无”。
16. 度:限制,节制。
17. 则:那么,连词。
18. 物力:指财物,财富。
19. 屈:竭,穷尽。
20. 至:极,副词。
21. 孅(xiān):通“纤”,细致。
22. 悉:详尽,周密。
23. 畜:同“蓄”,积聚,储藏。
24. 恃:依赖,依靠。
25. 背本趋末:放弃根本的事,去做不重要的事,此处是指放弃农业而从事工商业。古代以农桑为本业,工商为末业。背,背离,背弃。
26. 是:这,代词,作主语。
27. 残:害,危害,祸害。
28. *侈(chǐ)之俗:奢侈的风气。*,过分,副词。
29. 以:连词。
30. 长(zhǎng):增长。
31. 贼:害,危害,祸害。
32. 公行;公然盛行。
33. 即“莫或止之”,没有人去稍微制止它一下。莫,没有人,代词。之,代词,指“残贼公行”之事。是“止”的宾语,前置。或,副词,有“稍微”、“稍稍”之意。
34. 大命:国家的命运。
35. 将:将要,副词。泛:通“覂”,翻覆,覆灭。
36. 振救,拯救,挽救。
37. 生之者:生产粮食、财物的人。
38. 靡:耗费。
39. 汉之为汉:意谓汉朝自从建立*以来。这是个主谓短语,“之”是用于短语主、谓之间的助词。为,成为,动词
40. 几:将近,副词。
41. 公私:国家和个人。
42. 犹:还,仍然,副词。
43. 可哀痛:指积蓄少得使人痛心。
44. 失时:错过季节。
45. 雨:下雨,动词。
46. 且:将,副词。
47. 狼顾:狼性多疑,行走时常回头看,以防**,比喻人有后顾之忧。此处形容人们看到天不下雨的忧虑不安。
48. 岁恶:年景不好。恶,坏。
49. 不入:指纳不了税。“入”是“纳”的意思。
50. 请卖爵(jué)子:即请爵卖子。指富者向国家缴粮买爵位,贫者卖儿女为生。汉朝有公家出卖爵位以收取钱财的**。
51. 既:已经,副词。
52. 闻耳:闻于耳,指上述严重情况传到了**的耳中。
53. 安:哪里,副词。
54. 为:治理。
55. 阽危:危险。阽,临近。若
56. 是:如此,象这个样子。
57. 上:**,**。
58. 饥穰:荒年和丰年。此处为偏义复词,只指荒年。饥,灾荒,《墨子·七患》:“五谷不收谓之饥。”穰,庄稼丰熟。
59. 天之行也:是自然界的固有现象。天,大自然。行,常道,规律。
60. 禹、汤被之:禹,传说中古代部落联盟**。原为夏后氏部落**,奉舜命治水有功,舜死后继其位。汤,商朝的开国君主。被:遭,受。之:代词,指“饥穰”。传说禹时有九年的水灾,汤时有七年的旱灾。
61. 即:如果,假如,连词。
62. 方二三千里:纵横各二三千里。
63. 胡以:何以,用什么。胡,代词。以,介词。
64. 相:副词,兼有指代接受动作一方的作用,此处指“方二三千里”的灾区。
65. 恤:周济,救济。
66. 卒然:突然。卒,通“猝”。
67. 急:紧急情况,指突然爆发的战争。
68. 馈:进食于人,此处指发放粮饷,供养**。
69. 兵:兵灾,战祸,战争。
70. 乘:因,趁。
71. 大:非常,十分,副词。
72. 屈:缺乏。
73. 徒:同伙。
74. 衡击:横行劫掠攻击。衡,通“横”。
75. 罢(pí):通“疲”。
76. 羸(léi):瘦弱。
77. 易:交换。
78. 毕:完全,副词。
79. 通:达。
80. 能:是衍文。疑者:指对朝廷反抗的人。
81. 疑:同“拟”,指与**相比拟,较量。
82. 并:一同,副词。
83. 举:举兵。
84. 争起:争先起来闹事。
85. 乃:才,副词。
86. 骇:受惊,害怕。
87. 图:谋划,想办法对付。
88. 岂:难道,副词。
89. 夫:助词,用在全句之前,表示一种要阐发议论的语气。
90. 大命:大命脉,犹言“头等大事”。
91. 苟:如果,假如,连词。
92. 粟:此处泛指粮食。
93. 何为:做什么事。何,疑问代词作宾语,前置。为,动词。
94. 以:凭,靠,介词,后面省略宾语“之”。
95. 则:就,连词。
96. 怀敌:使敌对者来归顺。怀,归向,使动用法。
97. 附远:使远方的人顺附。附,使动用法。
98. 招:招抚。何:疑问代词作宾语,前置。
99. 殴:通“驱”,驱使。
100. 归之农:使动双宾语,使之归农。
101. 著:“着”的本字,附着。
102. 食其力:靠自己的劳力吃饭。
103. 末技:不值得重视的技能,此处指与“本业”相对的“末业”,即工商业。
104. 游食之民:游手好闲,不劳而食的人。游食,坐食,不劳而食。《荀子·成相》:“臣下职,莫游食。”杨倞注:“游食谓不勤于事,素餐游手也。”
105. 缘南亩:走向田间,从事农业。缘,因,循,此处有趋向之意。南亩,泛指农田。
106. 乐其所:以其所为乐,即乐于从事自己的本业(农业)。乐,以……为乐,意动用法。所,名词。
107. 可以:助动词。
108. 为:做到。
109. 富安天下:使天下富足安定。富安,使动用法。富,指食用充足;安,指**安定。
110. 而:但,却,连词。
111. 直:竟然,副词。
112. 为:造成,动词。
113. 廪廪:同“懔懔”,危惧的样子。指令人害怕的局面。
114. 窃:私下,副词,表示自谦。
115. 为:替,介词。
116. 陛下:对帝王的尊称。
论积贮疏赏析
这篇奏疏,是贾谊针对西汉初年在经济上所面临的严重危机,提出的要注意积贮的重要论文。它从不同角度论述了加强积贮对国计民生的重大意义,表现出一个地主阶级***思想家的远见卓识。他提出的主张,对于维护汉朝的封建**,促进当时的社会生产,发展经济,巩固国防,安定人民的生活,都育一定的贡献,在客观上是符合人民的利益的,在历史上有其进步的意义。同时,他的重视发展农业,提倡积贮的思想,即使至今,也仍有借鉴的价值。
文章开宗明义,提出了“仓廪实而知礼节”这一观点,既而引用古人有关不耕不织、用之无度给人民带来的危害性的**,对照当时社会食者众、靡者多、积蓄少的现象,提醒当权者必须慎重正视这一严重的社会问题。
接着文章论及灾害的必然性,谈到禹、汤受此之苦,并在此基础上接连设问:如果我们也遇到灾害,“国胡以相恤”?如果边境有敌人入侵,“国胡以馈之”?不仅如此,文章更具体揭示了旱荒给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一一勇者行劫,老弱者易子而食,**未毕通等。
最后从正面归结到“夫积贮者, 天下之大命也”, 指出“苟粟多而财有余, 何为而不成”、“怀敌附远,何招而不至”的大利。同时,进一步提出了“驱民而归之农,皆著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力”的具体办法。
贾谊在文章中还毫不隐讳地揭露了当时人民备受饥寒的困苦生活,对**阶级骄奢*逸、挥霍无度提出严厉的批判,言辞犀利激切。
本文理论结合实际,紧密围绕“积贮”的论题,从正反两面逐层深入地来论证中心论点。文章第一段,首先引用管子之言和古人深知民足致治的事实,对古之治天下,重积贮的理论和经验进行了总结,阐明积贮与国计民生的关系,从正面论证了积贮的重要。接着由古及今,联系实际,针对当前生产少,消费多,*侈之风滋长,不重视积贮,国家有覆亡可能的危险形势,说明不重积贮的危害,从反面论证了积贮的重要意义。这样通过古今对比,理论和形势的分析,从正反两面对中心论点进行了有力的论证。第二段,则就应付自然灾害和战争两个方面,从国家存亡攸关的高度阐明不积贮的危害,从反面进一步论证了积贮的重要。至第三段,则在前面充分阐述的基础上,水到渠成地归纳出“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的中心论点,并与第二段及第一段的有关部分进行对比论证,阐明积贮之利是关系国家富强的根本大计,重视农业生产,是加强积贮的根本措施,从正面更深入一层论证了积贮的重要意义。文章这样围绕中心论点,引古证今,理论结合实际,进行正反对照,并以确凿的论据,严密的逻辑,层层深入进行论证,把道理说得清楚透彻,有条不紊,令人信服。
贾谊论原文翻译及赏析(扩展4)
——忆扬州原文翻译及赏析
忆扬州原文翻译及赏析1
原文
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尖易觉愁。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翻译
扬州的少女们无忧无虑,笑脸迎人,娇美的脸上怎能藏住眼泪,她们可爱的眉梢上所挂的一点忧愁也容易被人察觉。
天下明月的光华有三分吧,可爱的扬州啊,你竟然占去了两分。
注释
⑴扬州:今江苏省扬州市。
⑵萧娘:南朝以来,诗词中的男子所恋的女子常被称为萧娘,女子所恋的男子常被称为萧郎。
⑶脸薄:容易害羞,这里形容女子娇美。
⑷胜:能承受。
⑸桃叶:晋代王献之有妾名桃叶,笃爱之,故作《桃叶歌》(南朝陈僧智匠《古今乐录》载)。后常用作咏**的典故。这里代指所少女的代称或指思念的佳人。
⑹觉:察觉。
⑺天下三分:《论语》有“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勤。”
⑻无赖:杜甫《奉陪郑驸马韦曲二首》有“韦曲花无赖,家家恼**”句,本意是可爱,反说它无赖,无赖正是爱惜的反话。陆游诗:“江水不胜绿,梅花无赖香。”也有可爱、可喜意。
赏析
《忆扬州》是一首怀人的作品,但标题却不明题怀人,而偏说怀地。诗人并不着力描写这座“绿扬城郭”的宜人风物,而是以离恨千端的绵绵情怀,追忆当日的别情。不写自己的殷切怀念,而写远人的别时音容,以往日远人的情重,衬出诗人自己情怀的不堪,这是深一层的写法。
前两句“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尖易觉愁”,极写当日的别离景象。所谓“相见时难别亦难”,“萧娘”、“桃叶”均代指所思;“愁眉”、“泪眼”似是重复,而用一个“难”字和一个“易”字表达出来,不但不显得累赘,反而有反复留连、无限萦怀之感。当日的愁眉,当日的泪眼,以及当日的惨痛心情,都作成别离后无穷的思念。
后两句“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在这思念殷切的时候,诗人唯觉一片惆怅,没有可以诉说的人,于是,抬头而见月,但此月偏偏又是当时扬州照人离别之月,更加助愁添恨。虽然时光冲淡了当日的凄苦,却割不断缠绵的思念。这种挣不断、解不开的心绪,本与明月无关,但它曾照过离人的泪眼,好比对人有情,而离别后偏偏照着愁人,又好像无动于衷,这便显得“可憎”。诗人在深夜抬头望月的时候,原本欲解脱这一段愁思,却想不到月光又来缠人,所以说“明月无赖”。“无赖”二字,原本有褒和贬的两重意义,这里因明月恼人,有抱怨的意思。但后世因为惊赏这种扬州明月的新奇形象,就离开了诗人原意,把它截下来只作为描写扬州夜月的传神警句来欣赏,这时的“无赖”二字又成为爱极的昵称了。这也是形象有时会大于作者构思的一例。
古人律体绝句的结尾处,有时用一种叫做“一笔荡开”的方法,往往会产生一种“寄意无穷”的效果。这首诗所不同的,是它不在第四句用,而在第三句时即已“荡开”。说愁眉,说泪眼,虽然作者余情未尽,而其他的事情已不必增添,于是忽然揽入一轮明月,以写无可奈何的情态,体现了构思的险谲。这两句看似将全诗截为两段,实际上则是欲断不断,题中用“忆”字,将全诗连贯起来,依然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别是一般滋味”。本来月光普照,遍及人寰,并不偏宠扬州。而扬州的魅力,也不是仅在月色。诗为传神,有时似乎违反常理,却能深入事理骨髓。“三分”、“无赖”的奇幻设想,也有它的渊源与影响。《论语》中有“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勤。”不过这是赞颂周文王的句子,没有半点诗意。谢灵运说:“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而徐凝这首诗中的“三分之二”不但是诗意的,而且是新奇的。这些数目字,都不可以常理而论,而具有很强的艺术效果,致使后世之人对扬州的向往如醉如痴,“二分明月”成为扬州的代称。此后宋人苏轼的《水龙吟·和章质夫杨花》中“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也不逊色。至于“月色无赖”,后世如王安石“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中的“春色恼人”,即运用了同一手笔。
诗人把扬州明月写到了入神的地步,并用“无赖”之“明月”,把扬州装点出无限的风姿,与《忆扬州》的标题吻合无间,使人向往扬州的美好。这也许是诗人有意的安排,这种大胆的艺术构思所产生的效果,令人为之惊叹。
贾谊论原文翻译及赏析(扩展5)
——欧阳修纵囚论原文翻译及赏析
欧阳修纵囚论原文翻译及赏析1
纵囚论① 作者:[北宋]欧阳修
信义行于君子②,而刑戮施于小人②。刑入于死者,乃罪大恶极,此又小人之尤甚者也。宁以义死,不苟幸生④,而视死如归⑤,此又君子之尤难者也。
方唐太宗之六年,录大辟囚三百余人⑥,纵使还家,约其自归以就死,是以君子之难能⑦,期小人之尤者以必能也⑧。其囚及期而卒自归无后者,是君子之所难而小人之所易也。此岂近于人情?或曰:罪大恶极,诚小人矣,及施恩德以临之,可使变而为君子。盖恩德入人之深而移人之速,有如是者矣。
曰:太宗之为此,所以求此名也。然安知夫纵之去也,不意其必来以冀免⑨,所以纵之乎?又安知夫被纵而去也,不意其自归而必获免,所以复来乎?夫意其必来而纵之,是上贼下之情也⑩;意其必免而复来,是下贼上之心也。吾见上下交相贼以成此名也,乌有所谓施恩德与夫知信义者哉!不然,太宗施德于天下,于兹六年矣,不能使小人不为极恶大罪,而一日之恩,能使视死如归而存信义,此又不通之论也。
然则何为而可?曰:纵而来归,杀之无赦,而又纵之,而又来,则可知为恩德之致尔。然此必无之事也。若夫纵而来归而赦之,可偶一为之耳,若屡为之,则**者皆不死,是可为天下之常法乎⑾?不可为常者,其圣人之法乎?是以尧、舜、三王之治,必本于人情,不立异以为高,不逆情以干誉⑿。
【注释】
①纵囚:**囚犯。唐大宗(李世民)贞观六年(632年)十二月,把三百九十名已判**的囚犯**回家,并规定于第二年秋天就刑。到时候,纵囚来归,皆赦之。
②信义:信用,礼义。
③刑戮:刑罚,杀戮。
④不苟幸生:不苟且侥幸地活着。
⑤视死如归:形容不怕死,把死看得象回家一样。这里指为了信义,不惜**生命。
⑥录:取,选择。大辟:*古代五刑之一,后指**。
⑦难能:难以做到。
⑧期:希望。
⑨冀免:希望赦免。
⑩贼:揣摩,揣度。
⑾常:经常,长久。
⑿逆情:违背人情。干誉:求取名誉。
【译文】
对君子讲信义,对小人施刑罚,刑罚定成死罪,是**到了顶点,这又是小人中最厉害的了,宁可为了信义而死,不愿苟且偷生,把死看得象回家一般,这又是君子中特别难以办到的。
当唐太宗贞观六年的时候,选取犯死罪的囚犯三百多人,**了让他们回家,并约定时间叫他们自动回来接受**;这是用君子难以做到的事,希望最坏的小人一定做到,那些囚犯到了期限,终于自己回来,竟没有一个失约的:这是君子难于做到的事,小人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这难道是近于人情的么?有人说:罪大恶极,的确是小人了;但是等到对他施加恩德,就可以使他变成君子。因为恩德进入人心很深,能很快改变人们的气质,所以出现了象这样的情况。
我说:唐太宗之所以这样做,正是为了求得这种声誉啊,这样看来,哪里知道放囚犯回去,不是预料他们一定再回来以希望赦免,所以才**他们呢又哪里知道被**回来的囚犯,不是预料自动回来一定能够赦免,所以才再回来的呢料想囚犯一定回来才**他们,这是上面揣摩下面的情意;料想上面一定赦免他们才再回来,这是下面揣摩上面的心思,我只见上面和下面互相揣摩来造成这种声誉,哪里有什么布施恩德和懂得信义呢?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唐太宗向天下布施恩德,到这时已经六年了,还不能使小人不做罪大恶极的事;然而一天的恩德,却能使他们视死如归,保存信义,这又是讲不通的理论啊。
既然这样,那么怎样做才好呢我说:**了回来的,把他们杀掉而不赦免;然后再**一批,他们又回来了,这样才能知道是布施恩德所造成的,然而这是一定不会有的事啊,至于**了能够自动回来再加以赦免,只能够偶然试一试罢了;如果屡次这样做,那么**犯就都不会死了,这能够作为天下经常的法律么不能作为经常的法律,难道是圣人的法律么因此,尧舜和三王治理天下,一定根据人情,不标新立异来显示高尚,不违背人情来求取名誉。
【赏析】
这篇政论文,字虽不过四五百,但立论新颖精辟,议论深刻严密,其写作手法也颇有值得借鉴之处。
文章开始并不直设论点,而是先放开一笔,泛论君子小人之别,为全文的议论树立了一个参照标准;同时也藏下暗笔,以罪大恶极暗照太宗释囚不通情理,以视死如归暗照死囚自归不合情理。做到泛论不泛,紧扣论题。接着简叙纵囚之事,断以评议,又紧扣君子小人之别。据史籍记载,贞观六年,唐太宗亲自**了三百九十名死囚,放他们回家,约定翌年秋天回来就刑。结果他们全都如期自动归狱,太宗称许他们知诚守信,免于死罪。欧阳修认为太宗以君子最高的标准去要求小人,是不通情理;死囚以小人最劣的品行而超越君子,是不合情理。因此以岂近于人情一句反问收紧,为全文定下基调,又为引出论点埋下伏笔。首段一放一收,一叙一议,令人心服地点出了纵因是违背情理之举。
太宗此举用意何在呢?中段作了深入剖析,但也未直论情理,而是拓开一层,先设一难。若论唐太宗。确不失为*历史上一位很有作为的**,文治武功,空前显赫。纵囚一事作为贞观之治的政绩之一,颇为人们称誉,白居易《七德舞》诗就写到:怨女三千放出宫,死囚四百来归狱。人们一向认为太宗恩隆德厚,深入人心,小人能变为君子是恩德感化所致。欧阳修则透过现象看本质,一反前人的赞许,一针见血地指出太宗此举旨在沽名钓誉。此论精警透彻,后人评谓喝破太宗一生病根,刺心刻髓。但旧说未破,则新论难立,下文便转入层层辩驳。首先推勘太宗与死囚的心理活动,道破纵囚与自归的动机各是邀取名声与侥幸求生。这种心理分析并非主观臆测,而是从客观事实的不近情理推断而出,深文曲笔,抉其隐微。清朝乾隆**写过一篇《读纵囚论》,以其**经验补充说:太宗擅长权术,或会通过刑官狱吏晓以利害,归狱可幸免一死,不归则捕而诛之,累及亲属。双方既然在互相窥测并利用对方的心理动机,以达到各自的目的,哪里有恩德与信义可言。乌有一句既是反问,也是感慨,有力地揭露了太宗的虚伪。但还觉意犹未尽,再进一层,将太宗六年深德与一日浅恩相比,深者尚未能感化小人,浅者反倒能改变他们,其不近情理显而易见。此用事实作反证。无可辩驳地证明了太宗纵囚并非出于开恩施德,死囚自归也非出于感恩戴德。文章辩驳往复曲折,愈驳愈快,愈折愈警。至此,旧说已不攻自破,新论也确立不移。辩驳以立起,以破终,所以层层破旧,又句句立新;虽无一字提及情理,但处处不离情理,更以不通之论总收此段,与首段不近人情正相呼应。这一段运用设难驳诘,正辩反证等多种方法,严密周到地论证了纵囚是邀取名声之举。
**者违背情理以邀取名声,是否利于**呢?这是末段议论的重点,也即本文的论题。文章同样没有直涉论题,而是先宕开一问,故作自答,以揭示施恩德与近情理之间的矛盾:归而诛之,如再纵又归,显然不近情理;如再纵不归,无从体现恩德,故以否定收断。再跌进一层,故作退论。旋以归谬收束,也同样揭示了上述这对矛盾:如果这种恩德屡施于小人,那就等于培植他们的侥幸心理,纵容他们**放火,更是不近情理。这两层议论一开一合,紧扣上文,开句承接中段,合句照应首段,进一步把旧说驳得体无完肤,从而收住辩驳,从容不迫地步入正面议论,指出纵囚不近情理,非**之法;不见恩德,非圣人之法。最后水到渠成,自然引出文章主旨。鲜明地表达了欧阳修顺应人情、严肃法治的**观点。
这篇文章议论纵横而不支离,文字*易而有韵味,全仗作者悉心布局,使章法跌宕绵密,文势曲折流动。每段议论不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而是欲擒故纵,顿挫有致,最后以通段主旨收住。整篇结构也是如此,经过曲曲折折的议论,往往复复的辩驳,最后百川归海,结出文意,将全文推向最**。读至篇末,就仿佛游览名山走过崎岖蜿蜒的山路,最后攀上雄伟峻拔的主峰,回首来路,领略更深,眺望前方,遥想万千。再者,全文以情理、恩德为两经,以太宗、死囚为两纬,丝丝衔接,环环紧扣,明承暗接,前伏后应,使整篇议论交织一体,文势流贯畅达。这篇文章充分体现了欧阳修散文纡徐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贯舒畅,无所间断(苏洵语)的特色,在短小的篇幅内,或质疑,或答问,步步分析,层层辩驳,写来却从容不迫,纵收自如,竟似有洋洋万言,令人耐读。
贾谊论原文翻译及赏析(扩展6)
——自遣原文翻译及赏析
自遣原文翻译及赏析1
原文: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注释:
⑴得:指得到高歌机会。失:指失去这个机会。
⑵悠悠:悠闲自在的样子。
⑶今朝:今日。
翻译:
一有机会便唱否则即罢休,愁恨全然不理照样乐悠悠。
今天有酒就喝个酩酊大醉,明日有忧虑就等明天再愁。
赏析:
该诗成功地塑造一个活脱脱的呼之欲出的纵酒高歌的旷士形象。这个形象虽有**上失意后颓唐的一面,而其中愤世嫉俗的品格颇得人们赞叹。他除了反映旧时代知识分子一种变态的心理外,而通过人物的形象也状写出了晚唐社会的黑暗现实。
这首诗先表现在诗歌形象性的追求上。乍看来此诗无一景语而全属率直的抒情。但诗中所有情语都不是抽象的抒情,而能够给人一个具体完整的印象。如首句说不必患得患失,倘若直说便抽象化、概念化。而写成“得即高歌失即休”那种半是自白、半是劝世的口吻,尤其是仰面“高歌”的情态,则给人以一种生动形象的感受。情而有“态”,便形象化。次句不说“多愁多恨”太无聊,而说“亦悠悠”。也就收到具体生动之效,不特是趁韵而已。同样,不说得过且过而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更将“得即高歌失即休”一语具体化,一个放歌纵酒的旷士形象呼之欲出。
先看第三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此句是脍炙人口的名句,诗人在此告诉世人:失意无法排解时,可以以醉解愁。其实以酒消愁古已有之,曹操便有“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之句。但这样的话从诗人的口中说出来就别有一番滋味了:如果真的时时刻刻有酒解愁,一辈子沉醉不醒也未尝不可。可诗人是一位穷愁潦倒的文人,他不能天天有酒,两个“今朝”的重复,道出了所谓的解忧,也只是暂时的排解而已。看来面对人世间纷至沓来的忧患与失意,诗人也没有毕其功一役的解决办法。“明日愁来明日愁”,此句明显地流露出了穷愁潦倒的诗人的无奈与伤心,正因为“醉”的时间是有限的,酒醒之后又如何,尚未排遣的旧愁加上明日的新愁,那是更愁了。由此可见,正在劝解世人凡事看开些的诗人其实自己也没有解决“失即休”这个难题,虽然他对明日之愁采取的是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但这恰恰体现了他以酒浇愁,得过且过、无可奈何的凄酸、潦倒。古之文人,生活在那争名夺利的官场社会之中,没有几个能达到如此境界。这,也就是此诗造成的总的形象了。仅指出这一点还不够,还要看到这一形象具有独特个性。只要将此诗与同含“及时行乐”意蕴的杜秋娘所歌《金缕衣》相比较,便不难看到。那里说的是花儿与少年,所以“莫待无花空折枝”,颇有不负青春、及时努力的意味;而这里取象于放歌纵酒,更带迟暮的颓丧,“今朝有酒今朝醉”总使人感到一种内在的凄凉、愤嫉之情。二诗彼此并不雷同。此诗的情感既有普遍性,其形象又个性化,所以具有典型意义。
此诗艺术表现上更其成功之处,则在于重叠中求变化,从而形成绝妙的咏叹调。一是情感上的重叠变化。首句先括尽题意,说得时诚可高兴失时亦不必悲伤;次句则是首句的补充,从反面说同一意思:倘不这样,“多愁多恨”,是有害无益的;三、四句则又回到正面立意上来,分别推进了首句的意思:“今朝有酒今朝醉”就是“得即高歌”的反复与推进,“明日愁来明日愁”则是“失即休”的'进一步阐发。总之,从头至尾,诗情有一个回旋和升腾。二是音响即字词上的重叠变化。首句前四字与后三字意义相对,而二、六字(“即”)重叠;次句是紧缩式,意思是多愁悠悠,多恨亦悠悠,形成同意反复。三、四句句式相同,但三句中“今朝”两字重叠,四句中“明日愁”竟然三字重叠,但前“愁”字属名词,后“愁”字乃动词,词性亦有变化。可以说,每一句都是重叠与变化手牵手走,而每一句具体表现又各各不同。把重叠与变化**的手法运用得尽情尽致,在小诗中似乎是最突出的。
由于上述两个方面的独到,宜乎千年以来一些穷愁潦倒的人沉饮“自遣”,陶冶情操时,于古人偌多解愁诗句中,惟独最容易记起“今朝有酒今朝醉”来。
诗名《自遣》,是自行排遣宽慰的意思。解读此诗,关键全在于诗人将“愁’和“恨”排遣掉了没有。而诗人之“愁”和“恨”是社会之愁,家国之愁,这种愁是诗人自己难以解决的。**,**不听;劝说,**不理;讽谏,**会恼怒。那诗人怎样排遣,是采取了不理、不采、不合作、不发言的态度。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虽带有一定的消积成分,然而大多的知识分子都不发言,都不合作,那“此时无声胜有声”拥有很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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