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鲁迅的个人评价是怎么样

关于鲁迅的个人评价是怎么样(精选9篇)

关于鲁迅的个人评价是怎么样 篇1

  鲁迅自己则将其定位为“孤独的精神的战士”。45――他依然坚守住了20 世纪初即已做出的选择。

  鲁迅当然明白,他的这种自我放逐所要付出的代价,所以他说自己必定是“运交华盖”,被各式各样的,有形和无形的力量“罩住”,从权势者的压迫到无物之阵的包围,不断地碰壁,永远碰钉子,被“打得遍身粗糙,头破血流”。也许更为致命的,是要陷入无休止的论战之中,如鲁迅自己所说,“水战火战,日战夜战,敌手都消灭了,实在无聊”,46“一近漩涡,自然愈卷愈紧,……所得的是疲劳与可笑的胜利与无进步。”47与现代评论派的论争就是这样一场令人沮丧的论战:实在说,陈源和鲁迅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和不成为对手的对手论战是很无聊的――鲁迅终其一生(甚至包括他身后,甚至直至今日)也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这是他的一个悲剧。自己不会有多大进步却必须纠缠在里面,所以他说:“我的生命,至少是一部分的生命,已经耗费在写这些无聊的东西中,而我所获得的,乃是我自己的灵魂的荒凉和粗糙”,心情是相当沉重的,同时袭来的是绵绵无尽的悲凉感。但是鲁迅说,他绝不后悔。这是一段很有名的话――

  “正人君子这回是可以审问我了:‘你知道苦了罢?你改悔不改悔?’大约也不但正人君子,凡对我有些好意的人,也要问的。……我可以即刻答复:‘一点不苦,一点不悔。而且倒是很有趣的。’”48

  这种回答是真正鲁迅式的。这也是鲁迅说的:我“时时抚摩自己的凝血,觉得若有花纹,也未必不及跟着中国的文士们去陪莎士比亚吃黄油面包之有趣”,我“实在有些爱”这“荒凉和粗糙”的灵魂,“因为这是我转辗而生活于风沙中的瘢痕。”49这确实是两种不同的生命价值:“陪莎士比亚吃黄油面包”的生命诚然舒适然而苍白,“辗转生活于风沙中”自然辛苦却充实而自由:北京大学的教授们终于分道扬镳。

关于鲁迅的个人评价是怎么样 篇2

  “我是大概以自己为主的。所谈的道理是‘我以为’的道理,所记的情状是我所见的情状。

  “我的话倘会合于讲‘公理’者的胃口,我不也成了‘公理维持会’会员了么?我不也成了他,和其余的一切会员了么?我的话不就等于他们的话了么?许多人和许多话不就等于一个人和一番话了么?

  “公理是只有一个的。然而听说这早就被他们拿去了,所以我已经一无所有。”40

  鲁迅在这里表达的是一种恐惧感:恐惧于在实现学院体制化、学术和学者规范化的过程中,会落入“许多人”变成“一个人”、“许多话”变成“一番话”,思想学术文化被高度地一体化的陷阱之中。这就会导致知识分子的独立个性,自由意志和创造活力的丧失。他同时忧虑于人的生命本来应该有的野性的彻底丧失,“尤其是青年,就都循规蹈矩,既不嚣张,也不浮动,一心向着‘正路’前进”,不过是走向死路而已。41这都关乎鲁迅的根本信念、理想,在追求生命的独立、自由与创造活力这些基本点上,鲁迅是绝对不能做任何让步的。他必然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关于鲁迅的个人评价是怎么样 篇3

  也许更值得注意的是,鲁迅对“艺术之宫”里的,也即学院体制内的“学者”身份的警觉与拒绝。鲁迅当然知道学院体制内的“学者”和前面所说的“特殊知识阶级”并不是完全等同的概念,但他对之同样有着深刻的疑惧。据鲁迅说,在1920xx年,他曾多次被封为“学者”。年初,当他主张中国青年“要少――或者竟不――看中国书,多看外国书”时,33就有人出来说话了,以为“素称学者的鲁迅”不应该如此。后来鲁迅和章士钊论战,特别是章士钊非法取消他的佥事职务,鲁迅向法院上告时,又有论客出来指责鲁迅“确是气量狭窄,没有学者的态度”。陈源们为了显示自己的“公允”,也多次称鲁迅为“学者”、“文学家”。不是说鲁迅“多疑”吗?鲁迅真的就警觉起来:为什么人们总希望、要求我做学者呢?还有“学者的态度、气量”,又是什么呢?鲁迅终于醒悟:所谓“学者的态度、气量”就是要“做一个完人,即使敌手用了卑劣的流言和阴谋,也应该正襟危坐,毫无愤怨,默默地吃苦;或则戢指嚼舌,喷血而亡”,据说只有这样端起学者的架子,才能“顾全”自己的“人格”。34《现代评论》3卷66期还真的发表了一篇文章来讨论“绅士”的“架子”,据说“一个人生气到了应该发泄的时候,他不发泄”,“一个人失意或得意到了应该忘形的时候,而他不忘形”,这就是绅士风度。35这或许也算是一种涵养吧,但这一套对鲁迅是根本无用也无效的。他倒因此而明白:所谓学者的头衔、尊严,不过是“公设的巧计,是精神的枷锁,故意将你定为‘与众不同’,又借此来束缚你的言动,使你于他们的老生活上失去危险性的”。36也就是说,在鲁迅看来,“学者”不仅是一个称号,更意味着一种规范,在学院的“艺术之宫”里是有许多“麻烦的禁令”的。37譬如说,“舆论是以为学者只应该拱手讲讲义的”,38如果你在“讲讲义”之外,还要做什么社会批评、文化批评,特别是在课堂上不死念讲义,还要即兴发挥,那你就会被指责不像学者。还有,学者是必须有涵养的,不能随便生气,即使别人打上门来,你也得像陈源们那样,“吞吞吐吐”,“笑吟吟”的。陈源宣布鲁迅的一条大罪状就是“要是有人侵犯了他一言半语,他就跳到半天空,骂得你体无完肤――还不肯罢休”,什么罪名呢?就是没有“学者风度”。39“不准生气,不准骂人,不准跳”,这大概都是学院里的禁令。这些规范、禁令,对身份的划定,其实都是学院体制化的产物。在鲁迅看来,这都构成了对人的个体生命自由的某种束缚,这是以“立人”、个体精神自由为终极追求的鲁迅所绝对不能接受的。

关于鲁迅的个人评价是怎么样 篇4

  “掷去了这种(“学者”的)尊号,摇身一变,化为泼皮,相骂相打……”

  “我以为如果艺术之宫里有这么麻烦的禁令,倒不如不进去;还是站在沙漠上,看看飞沙走石,乐则大笑,悲则大叫,愤则大骂……”43。

  这是一个自觉的自我放逐:把自己放逐于学院的体制之外,还原为一个独立的,自由的生命个体。这也就是鲁迅在《彷徨》题诗中所说――

  “寂莫旧文苑,平安新战场。

  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44

关于鲁迅的个人评价是怎么样 篇5

  鲁迅对他自己的,以及知识分子的选择问题,还作了更加深入的思考。这里我要向大家介绍两篇非常重要的文章,一篇是1920xx年10月25日在上海劳动大学的演讲《关于知识阶级》(收《集外集拾遗补编》);一篇是1920xx年12月21日在上海暨旦大学的演讲《文艺与政治的歧途》(收《集外集》)。在某种程度上,这两篇文章是鲁迅经历了和现代评论派的论争,经历了“三.一八惨案”、“四・一二”大屠杀等一系列事件之后,他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理论思考的总结。

  先看《关于知识阶级》。他首先提出要警惕“打倒知识阶级”的思潮:“知识就仿佛是罪恶”,“再利害一点,甚至于要杀知识阶级了”。――我们在前面已经讲过,鲁迅在《知识即罪恶》里就批判过这样的反智主义的思潮。鲁迅在这里正是提醒人们:对知识分子的自我反省与批判,绝对不能导致对知识和知识分子本身的否定:这是反思知识分子问题的一个必要前提。中国这样的落后国家是存在着反文化、反知识、反知识分子的土壤的。鲁迅的警戒自有很大意义:近半个世纪以后“文化大革命”中反智主义的大泛滥,对知识和知识分子的大摧残,正是证明了鲁迅思考的超前性。即使在今天,我们也总能从某些“高论”中,看到反智主义的幽灵。

关于鲁迅的个人评价是怎么样 篇6

  在报纸上,对于鲁迅先生逝世的记载,是有着许多不同的意义的。有的叙述过去的交往,如山本实彦和新居格等。而增田涉氏,对于先生特别有亲厚之感。最奇特的是《读卖新闻》对于先生加以亲日文学家的头衔。使我钦佩的是《文学案内》所登载的秋田雨雀氏、佐佐木孝丸氏几个人的短短的文字。他们说:“称鲁迅为亲日文学家,也可以说中国的文学家中,多是亲日的,他们对于日本良善的民众,非常亲密,而对于日本帝国主义者,则非常厌恶。”这话正是针锋相对的、正确的言论。

  鲁迅先生正是中日向上的文化的连锁,他以全力促进中国文化,同样也想促进日本文化。日本文化却在暴横的军阀压迫下,窒息而死了。在先生死之后,而日本帝国主义者,搅乱着两个民族和平的生活,便对中国爱和平的民众残杀起来,这是日本帝国主义的罪恶,是我们民族的不幸,也是日本良善的民众的不幸。我想,在海之东,在海之西,在许多哀悼鲁迅先生的人的心中,一定共同蕴蓄着反帝的正义,来继承先生的遗志,努力奋斗以求和平去发展各民族真正的永恒的友谊的。

关于鲁迅的个人评价是怎么样 篇7

  鲁迅先生之死,应该说,这是世界的损失,不是单独中国的损失,所以对于这位文化战士,艺术巨人,怀着永久哀悼的,也不仅是中国人。

  当鲁迅先生死时,我正在东京,记得那是1936年10月19日的早晨,我翻开《读卖新闻》,一个鲁迅先生的像,一个《亲日文学家鲁迅之死》的标题,映入我的眼中,使我突然起一个震悸。

  哦!鲁迅先生死了!这战士,他舍我们而去了,他永恒的休息了。

  同我邻室的一位朝鲜文学家金时昌君,是我们帝大的同学,他在编辑一个进步的叫做《堤防》的文学杂志。在洗脸时,遇见我,他以哀戚的声音,向我说:“鲁迅様死了!”

  “是的,鲁迅様死了!”

  我回答着。我们的眼都红红的。我继续说:“鲁迅様不仅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也是世界上一切被压迫民族的。”

  “是的,我们朝鲜人,有正义感的朝鲜人,对于这位巨人是不能忘记的。”

  说着,我们相对流下泪来。

关于鲁迅的个人评价是怎么样 篇8

  我到帝大去,在参考室内,遇到几个研究中国文学的同学,有的人在翻阅鲁迅先生的遗著《中国小说史略》的增田涉的译本。他们看见一个中国人的我,仿佛想慰唁似地说:

  “鲁迅様死了,留着这些宝贵的遗作的鲁迅様死了;这是可悲的事情呀!”

  我到考古学教室去,史学教室去,遇到的熟人都是这样表示着叹惋的意思。而文哲学系中的护手江泰君、大中臣君、齐藤君,几个平时特别欢喜研究鲁迅先生的著作者,更加流露着悲戚,这些悲戚是发自内心的。

  这之后,我很留心去搜集关于哀悼鲁迅先生的文章。在《改造》、《中央公论》、《日本时论》等较大的杂志中,都登载着哀悼的文章;《中国文学月报》并且出过一个特辑。有些画报中,印有先生的遗照和手迹的,我也买得来。如新居格、增田涉等,都出其平时藏先生的遗墨刊布出来。在国人中,有郭沫若先生的一篇哀悼文字,登在《帝大新闻》上。这一些统计来不下二十几篇文字吧!搜集来的杂志画报和剪贴的报纸,现都已经散失了。

关于鲁迅的个人评价是怎么样 篇9

  记得有一天,我买了好几本登有哀悼鲁迅先生文字的杂志。在看过坂东氏的端砚展之后,我坐在上野前松屋食堂里,吃着饭,我翻检着,忽然不禁流下热泪来。侍女向我惊异地望着,以为我有什么伤心的事情。这一天,我是应原田淑人先生的约,去看上野博物馆新陈列的汉封泥和汉碑的珍贵拓片的。天上下着雨,我撑着伞子走着到博物馆。我不知所以然地这样悲哀。在博物馆里,我看了陈介祺氏所藏的几百颗封泥,这是用金钱夺取我们的珍物。另外一颗汉倭奴国王的印,这是日本国内发掘得来的,于此还可见中国同日本古代的关系。我想:死去的鲁迅先生,他是收藏许多墓志汉画的,对于这一定也是欢喜的吧?我们不仅失去一位新文化的导师,而且我们也失去一位整理中国文化遗产的学者,这是永远无方法补偿的。

  这之后,我们在东京,曾为鲁迅先生开过一次追悼会,是在神田日华学会举行的。到的人非常多。这一天,自己因为帝大的几个教授的约定,去看岩崎家静嘉堂文库藏书的,里面都是我们宋元以来旧刊的宝藏。文库在市外的山里面。等我急急地赶回来到会场,佐藤春夫氏的演讲已经完毕了,流着眼泪走出来。即是这眼泪,也可看出深厚的情谊。那天演讲的,还有郭沫若先生和其他的朋友们。临走,我取了一束鲁迅先生遗像前的菊花,一直供到不久离开东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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