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诗大序原文及翻译

第1篇:毛诗大序原文及翻译

毛诗序指《毛诗》的序言。前人把冠于全书的序言称《大序》,把每篇类似题解*质的短文称《小序》。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了毛诗大序原文及翻译,希望能帮到大家!

《毛诗大序》原文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jué)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

《毛诗大序》译文

《诗经》中的《关睢》是赞美周文王妃太姒美德的。是《风》的第一首诗,是周文王从自己妻子开始推行风化天下,树立夫妇之间的美德的。特意用它来教育百姓,用它来教育臣下。《风》是歌谣,有教育作用;用歌谣打动他们,用教育转化他们。

诗歌是用来表达思想、抒发感情的。人的思想感情存在于内心就是志,用语言表达出来就是诗。情感在内心涌动就是用语言来表现,语言还不能表现的就发出感汉。如感叹还不适以表达,不知不觉就会手舞足蹈来表现。

用声音抒发感情,声音就成为宫商等的乐调,就被称为音乐。太平社会的音乐安祥快乐,政事和顺;混乱社会怨恨愤怒,政事不正常;亡国的音乐悲哀幽思,百姓困厄。所以,匡正人间得失,感动天地鬼神,没有什么比诗歌更有效。先世贤王用诗歌规范夫妇原则,形式孝敬父母、敬重长者的风气,加深人伦道德修养,使教化风俗向美好的方向转变。

所以,《诗经》有六个基本内容。风、赋、比、兴、雅、颂。上层统治者用《风》教化下层百姓,百姓用《风》对统治者进行批评。主张用文雅的言辞,委婉的方式进行劝谏,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因此称为《风》。到了王道衰微,礼义废弛,政教失和,国家政事混乱,家庭风气变坏、变风、变雅(风的教化作用,雅的美剌作用变化了,风变得淫乐,雅变得怨愤。)就发生了。(社会衰亡的现实表现在诗歌上)史官司可以从诗歌中看清楚政事得与失的迹象,感叹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人伦关系出现了危机,衰痛苛政给百姓带来的痛苦。抒发思想感情,用《风》讽谏统治者,使统治者通达事变,怀念先王优良的风气。所以,变风从情感开始,用礼义节制。用诗歌抒发*情是百姓的天*,用礼义节制是先王的传统。因此,诗人通过诗歌表达的是他一个人的内心的感受,却可以代表一国人的内心,这种诗歌称为《风》。诗人汇总天下人的心愿,表现四面八方的风尚,这种诗歌称为《雅》。《雅》是歌咏王道*趋向于正,是歌咏天子政事兴盛、荒废原因的诗歌。天子的政事有大小之分,所以,就有大雅、小雅。《颂》是赞美天子的盛德并加以表现,把成功的消息报告给神灵。

第2篇:新序原文及翻译

《新序》是西汉著名学者刘向编撰的一部以讽谏为*目的的历史故事类编,是现存刘向所编撰的最早的一部作品。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新序原文及翻译,希望大家喜欢。

【原文】

延陵季子将西聘晋

延陵季子将西聘晋,带宝剑以过徐君。徐君观剑,不言而x欲之。延陵季子为有上国之使,未献也,然其心许之矣。致使于晋,顾反,则徐君死于楚。于是脱剑致之嗣君。从者止之曰:“此吴国之宝,非所以赠也。”延陵季子曰:“吾非赠之也。先日,吾来,徐君观吾剑,不言而其x欲之。吾为有上国之使,未献也。虽然,吾心许之矣。今死而不进,是欺心也,爱剑伪心,廉者不为也。”遂脱剑致之嗣君。嗣君曰:“先君无命,孤不敢受剑。”于是季子以剑带徐君墓树而去。徐人嘉而歌之曰:“延陵季子兮不忘故,脱千金之剑兮带丘墓。”

宋人有得玉者

宋人有得玉者,献诸司城子罕,子罕不受。献玉者曰:“以示玉人,玉人以为宝,故敢献之。”子罕曰:“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若与我者,皆丧宝也,不若人有其宝。”故宋国之长者曰:“子罕非无宝也,所宝者异也。”今以百金与抟黍(沪教版作“搏黍”)以示儿子,儿子必取抟黍矣;以和氏之璧与百金以示鄙人,鄙人必取百金矣;以和氏之璧与道德之至言,以示贤者,贤者必取至言矣。其知弥精,其取弥精。其知弥粗,其取弥粗。子罕之所宝者至矣。文学常识编辑1、本文选自《新序》,是刘向采集舜禹以至汉代史实,分类编纂而成的一部书。轶闻轶事,半史半闻,原书三十卷,今存十卷,由北宋曾巩校定,清代学者有辑佚,校补各一卷。

【原文翻译】

延陵季子奉命向西出使晋国,佩带宝剑拜访了徐国国君。徐国国君观赏季子的宝剑,嘴上没有说什么,但神*中流露出想得到宝剑的意思。延陵季子因为有出使上国的任务,就没有把宝剑献给徐国国君,但是他心里已经答应给他了。季子在晋国完成了出使任务,返还,可是徐君却已经死在楚国。于是,季子解下宝剑送给继位的徐国国君。随从人员阻止他说:“这是吴国的宝物,不是用来作赠礼的。”延陵季子说:“我不是赠给他的。前些日子我经过这里,徐国国君观赏我的宝剑,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脸*透露出想要这把宝剑的表情;我因为有出使上国的任务,就没有献给他。即使如此,在我心里已经答应给他了。如今他死了,就不再把宝剑进献给他,这是欺骗我自己的良心。爱惜宝剑,(而不实现心中的诺言)欺骗自己的良心,刚正的人是不这样的。”于是解下宝剑送给了继位的徐国国君。继位的徐国国君说:“先君没有留下(收纳宝剑的)遗命,我不敢接受宝剑。”于是,季子把宝剑挂在了徐国国君坟墓边的树上就离开了。(一个)徐国人赞美延陵季子,歌唱他说:“延陵季子兮(可翻为“呵”,下同)不忘故,脱千金之剑兮带丘墓。”

有一个得了一块宝玉的宋人,把宝玉献给宋国的大夫子罕。子罕不接受。这个献宝玉的人说:“我把这块宝玉给雕琢玉器的工人看,雕琢玉器的工人认为是真的宝玉,所以我才敢献给您。”子罕说:“我把不贪当作宝,你把玉当作宝。如果你把玉给了我,我们两人都丧失了宝,不如各人拥有自己的宝。”所以宋国年高有德的人说:“子罕不是没有宝,而是他所当作宝的东西与别人不一样。”现在拿百两黄金和黄莺来给婴儿看,婴儿必定选择黄莺;拿和氏璧和百两黄金来给鄙俗的人看,鄙俗之人必选择百两黄金;拿和氏璧和合于道德准则的至理之言来给贤德的人看,贤德之人必定选择合于道德的至理之言。人的知识愈精深,他所选择的也愈精妙,人的知识愈粗浅,他所选择的也愈粗俗。子罕所当作宝的东西真是到了极致的境界了。

2、刘向,本名更生,字子政。西汉经学家、版本目录学家、文学家,所撰《别录》为我国目录学之祖。另有《说苑》、《列女传》,以及辞赋《九叹》等。编译了国别体史书<<战国策>>.

【文言实词】

(一)通假

(1)顾反则徐君死于楚“反”,同返,返回

(二)古今异义

(1)虽然,吾心许之矣。虽然,古,即使如此;今,连词,常与可是、但是连用

(2)爱剑伪心,廉者不为也廉者,古,方正为廉;今,不贪为廉

(3)于是季子以剑带徐君墓树而去带,古,挂;今,词义缩小

(4)延陵季子将西聘晋聘,古,出使;今,聘请

(5)今以百金与抟黍以示儿子,儿子必取抟黍矣儿子,古,婴儿;今,男孩子(对父母而言)

(6)此吴之宝也,非所以赠也所以,古,用(它)来;今,表因果关系的连词

(三)词类活用

1、名词、形容词活用作动词

(1)徐人嘉而歌之曰歌,歌颂

(2)于是季子以剑带徐君墓树而去带,挂

(3)爱剑伪心,廉者不为也伪,欺诈

2、动词、形容词活用作名词

(1)延陵季子兮不忘故故,故人,老朋友

3、名词作状语

(1)延陵季子将西聘晋西,向西

4、名词、形容词意动用法

(1)所宝者异也。宝,以……为宝

(四)一词多义

1、致

(1)致使于晋:达,达到

(2)于是脱剑致之嗣君:奉献

2、为

(1)吾为有上国之使:因为

(2)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作为

3、精

(1)其知弥精:精深,精湛

(2)其取弥精:精妙,精粹

文言虚词用法

1、之

(1)徐君观剑不言而x欲之:代词,这里代“剑”

(2)此吴之宝也:助词,的

2、以

(1)带宝剑以过徐君:表承接,相当于而

(2)今以百金与抟黍以示儿子:前,把,用;后,用来

(3)我以不贪为宝:把,将

3、然

(1)虽然,吾心许之矣:这样

(2)然其心许之矣:然而,但是

【文言特殊句式】

(一)判断句

子罕非无宝也,所宝者异也。

今死而不进,是欺心也

爱剑伪心,廉者不为也。

以和氏之璧与百金以示鄙人,鄙人必取百金矣,以和氏之璧与道德之至言,以示贤者,贤者必取至言矣。

其知弥精,其取弥精;其知弥粗,其取弥粗。

子罕之所宝者至矣。

(二)省略句

延陵季子为有上国之使,未献(之)也。

以(之)示玉人,玉人以(之)为宝,故敢献之。

(三)倒装句

1、定语后置

(1)宋人有得玉者

2、介词结构后置

(1)致使于晋,顾反则徐君死于楚

文言难句名句摘录精译

(1)徐君观剑,不言而*x之。

译;徐君细细的观赏了剑,未开口讨,但脸上显出想要的表情。

(2)嗣君曰:'先君无命,孤不敢受剑。'于是季子以剑带徐君墓树而去。

译:继承人说:“先父没有这个遗命,我不敢接受这把宝剑。”于是季子就把剑挂在徐君的陵墓旁的树上,离开了。

(3)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若与我者,皆丧宝也,不若人有其宝。

译:我将不贪作为我的宝贝,你将玉作为宝贝,如果(把玉)给了我,(那么我们俩)就都失去了自己的宝物了,还不如各人拥有自己的宝贝把。

(4)子罕非无宝也,所宝者异也。

译:子罕不是没有宝贝,只是他当作宝贝的东西(与众)不同罢了

(5)其知弥精,其取弥精;其知弥粗,其取弥粗。

译:一个人的知识越精深,他所选择的越精妙;一个人的知识越浅薄,他所选择的也越浅薄。

第3篇:《诗品》序原文及翻译

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情,形诸舞咏。照烛三才,晖丽万有,灵只待之以致飨,幽微藉之以昭告。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

昔南风之词,卿云之颂,厥义敻矣。夏歌曰:“郁陶乎予心。”楚谣曰:“名余曰正则。”虽诗体未全,然是五言之滥觞也。逮汉李陵,始着五言之目矣

古诗眇邈,人世难详,推其文体,固是炎汉之制,非衰周之倡也。

自王、扬、枚、马之徒,词赋竞爽,而吟咏靡闻。从李都尉迄班婕妤,将百年间,有妇人焉,一人而已。诗人之风,顿已缺丧。东京二百载中,惟有班固咏史,质木无文。

降及建安,曹公父子,笃好斯文;平原兄弟,郁为文栋;刘桢、王粲,为其羽翼。次有攀龙托凤,自致于属车者,盖将百计。彬彬之盛,大备于时矣。

尔后陵迟衰微,迄于有晋。太康中,三张、二陆、两潘、一左,勃尔复兴,踵武前王,风流未沫,亦文章之中兴也。

永嘉时,贵黄老,稍尚虚谈。于时篇什,理过其辞,淡乎寡味。爰及*表,微波尚传。孙绰、许询、桓、庾诸公,诗皆平典似道德论,建安风力尽矣。

先是,郭景纯用(人隽)上之才,变创其体;刘越石仗清刚之气,赞成厥美。然彼众我寡,未能动俗。

逮义熙中,谢益寿斐然继作。元嘉中,有谢灵运,才高词盛,富艳难踪,固以含跨刘、郭,陵轹潘、左。

故知陈思为建安之杰,公干、仲宣为辅。陆机为太康之英,安仁、景阳为辅。谢客为元嘉之雄,颜延年为辅:斯皆五言之冠冕,文词之命世也。

夫四言,文约意广,取效风骚,便可多得。每苦文繁而意少,故世罕习焉。五言居文词之要,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故云会于流俗。岂不以指事造形,穷情写物,最为详切者耶?

故诗有三义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文已尽而义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宏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若专用比兴,则患在意深,意深则词踬。若但用赋体,则患在意浮,意浮则文散,嬉成流移,文无止泊,有芜蔓之累矣。

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诸诗者也。嘉会寄诗以亲,离群托诗以怨。至于楚臣去境,汉妾辞宫。或骨横朔野,或魂逐飞蓬。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塞客衣单,孀闺泪尽。或士有解佩出朝,一去忘返。女有扬蛾入宠,再盼倾国。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故曰:“诗可以群,可以怨。”使穷贱易安,幽居靡闷,莫尚于诗矣。

故词人作者,罔不爱好。今之士俗,斯风炽矣。才能胜衣,甫就小学,必甘心而驰鹜焉。于是庸音杂体,人各为容。至使膏腴子弟,耻文不逮,终朝点缀,分夜呻吟。独观谓为景策,众(者见)终沦平钝。、次有轻薄之徒,笑曹、刘为古拙,谓鲍照羲皇上人,谢朓今古独步。而师鲍照,终不及“日中市朝满”;学谢朓,劣得“黄鸟度青枝”。徒自弃于高听,无涉于文流矣。

观王公缙绅之士,每博论之余,何尝不以诗为口实。随其嗜欲,商搉不同,淄渑并泛,朱紫相夺,喧议竞起,准的无依。近彭城刘士章,俊赏之士,疾其淆乱,欲为当世诗品,口陈标榜。其文未遂,感而作焉。

昔九品论人,七略裁士,校以宾实,诚多未值。至若诗之为技,较尔可知。以类推之,殆均博弈。方今皇帝,资生知之上才,体沉郁之幽思,文丽日月,赏究天人。昔在贵游,已为称首。况八纮既奄,风靡云蒸,抱玉者联肩,握朱者踵武。以瞰汉、魏而不顾,吞晋、宋于胸中。谅非农歌辕议,敢致流别。嵘之今录,庶周旋于闾里,均之于谈笑耳。

一品之中,略以世代为先后,不以优劣为诠次。又其人既往,其文克定,今所寓言,不录存者。

未属词比事,乃为通谈。若乃经国文符,应资博古。撰德驳奏,宜穷往烈。至乎吟咏情*,亦何贵于用事?“思君如流水”,即是即目。“高台多悲风”,亦唯所见。“清晨登陇首”,羌无故实。“明月照积雪”,讵出经史?观古今胜语,多非补假,皆由直寻。

颜延、谢庄,尤为繁密,于时化之。故大明、泰始中,文章殆同书抄。近任昉、王元长等,词不贵奇,竞须新事。尔来作者,寝以成俗。遂乃句无虚语,语无虚字,拘鸾补衲,蠹文已甚。但自然英旨,罕直其人。词既失高,则宜加事义。虽谢天才,且表学问,亦一理乎。

陆机《文赋》,通而无贬;李充《翰林》,疏而不切;王微《鸿宝》,密而无裁;颜延《论文》,精而难晓;挚虞《文志》,详而博赡,颇曰知言。观斯数家,皆就谈文体,而不显优劣。至于谢客诗集,逢诗辄取;张骘《文士》,逢文即书。诸英志录,并义在文,曾无品第。

嵘今所录,止乎五言。虽然,网罗今古,词文殆集。轻欲辨彰清浊,(手奇)摭病利,凡百二十人。预此宗流者,便称才子。至斯三品升降,差非定制,方申变裁,请寄知者尔。

昔曹、刘殆文章之圣,陆、谢为体贰之才。锐精研思,千百年中,而不闻宫商之辨,四声之论。或谓前达偶然不见,岂其然乎?

尝试言之,古曰诗颂,皆被之金竹。故非调五音,无以谐会。若“置酒高堂上”“明月照高楼”为韵之首。故三祖之词,文或不工,而韵入歌唱,此重音韵之义也。与世之言宫商异矣。今既不被管弦,亦何取于声律耶?

齐有王元长者,尝谓余云:“宫商与二仪俱生,自古词人不知之,唯颜宪子乃云律吕音调,而其实大谬。唯见范晔、谢庄颇识之耳。尝欲进知音论未就。”王元长创其首,谢朓、沈约扬其波。三贤或贵公子孙,幼有文辩。于是士流景慕,务为精密。襞积细微,专相陵架。故使文多拘忌,伤其真美。余谓文制,本须讽读,不可蹇碍,但令清浊通流,口吻调利,斯为足矣。至平、上、去、入,则余病未能;蜂腰、鹤膝,闾里已具。

陈思赠弟,仲宣七哀,公干思友,阮籍咏怀,子卿双凫,叔夜双鸾,茂先寒夕,平叔衣单,安仁倦暑,景阳苦雨,灵运邺中,士衡拟古,越石感乱,景纯咏仙,王微风月,谢客山泉,叔源离宴,太冲咏史,颜延入洛,陶公咏贫之制,惠连捣衣之作,斯皆五言之*策者也。所谓篇章之珠泽,文*之*林。

《诗品序》译文

气候变动着景物,景物感动着人心,所以使人的*情摇荡,并表现于舞蹈歌唱上。它照耀着天、地、人,使万物显现着光辉美丽,上天之神依待它接受祭祀,幽冥之灵依待它昭明祷告。(能够)感动天地鬼神的,没有什么是比诗歌更接近了。从前《南风歌》的歌词,《卿云歌》的颂词,它们的意义是深远的。夏代的《五子之歌》说“忧郁啊我的心”,楚国的歌谣《离骚》说“给我取名叫正则”,虽然诗的体制还不全备,然而是五言诗的起头啊。到了汉朝的李陵,开始创作五言诗的(这种)体式了。古诗的时代渺茫遥远,诗人和时代的难以详考,推究它的文体,本是西汉时的制作,不是周代衰弱时的首创啊。自王褒、扬雄、枚乘、司马相如一班人,(都只以)辞赋竞相取胜,而诗歌之作还没有听说过。从李陵到班婕妤,约百年之间,只有一位女作家(班婕妤),也只有(李陵)一位诗人罢了。诗人(创作诗歌)的风气,顿时缺少丧失了。东汉二百年中,只有班固《咏史》诗,(但)质朴而无文采。

下来到了建安年代,曹*与曹丕父子,非常爱好文辞;曹植、曹彪兄弟,兴起成为文坛栋梁;刘桢、王粲,成为他们的羽翼。次第有攀龙附凤,自己来做附属的,大约将要以百来计算。文质兼备的兴盛,在当时是非常完备了。之以后逐渐颓唐衰落,直到晋代。太康中间,有张载、张协、张亢这“三张”,陆机、陆云这“二陆”,潘岳、潘尼这“两潘”,左思这“一左”,都突然复兴(建安的兴盛局面),继承前代王者的足迹,(是建安文坛的)风流未尽,也是诗文的中兴啊。永嘉年间,看重黄帝、老子的学说,稍稍崇尚清谈,这时期的诗文,(述说)玄理超过它的文辞,平淡而缺少滋味。到了东晋渡*到*南后,清谈(玄理风气)的影响像微微的波浪还在流传,孙绰、许询、恒温、庾亮诸位的诗,都平淡得像《道德论》,建安文学的风力丧尽了,在此之前,郭璞运用(他)俊逸的才华,变革创新诗歌的体载;刘琨依恃(他)清新刚健的气势,辅佐成就了诗歌的美感。然而,他们(按,指“孙绰、许询、恒、庾诸公”)的人多,我们(按,指郭璞、刘琨)人少,没有能够改变世俗的文风。到了义熙中间,谢混文采熠熠地继续创作。刘宋元嘉中间,有一位谢灵运,文才高峻,辞藻丰赡,作品富丽艳逸,难以追踪,确实已经包含和超越刘琨、郭璞,压倒潘岳、左思。所以知道陈思王曹植是建安文学的俊杰,刘桢、王粲是辅佐;陆机是太康文学的精英,潘岳,张协是辅佐;谢灵运是元嘉文学的雄才,颜延之是辅佐:这些都是五言诗首要的作者,文词闻名于世的诗人。

四言诗字数少而意思多,效法《国风》、《离骚》,就可以摹仿其大概,(但诗人们)往往苦于文字(用得)多而意思(表达)少,所以世人很少学习它。五言诗在诗体中居重要地位,是众多诗歌中最有滋味的,所以说合于世俗之人的口味。(这)难道不是因为(它)指陈事理,塑造形象,尽情抒情,描写事物,最是详尽切当的吗?所以诗有三种表现方法:一叫“兴”,二叫“比”,三叫“赋”。文辞已经完了意思还有余,是“兴”;借物来比喻情志,是“比”;直接描写事实,写物而寓意于言,是赋。扩大这三种表现手法,斟酌地采用它们,用风骨来强化它,用文采来润饰它,使得体会它的人余味无穷,听到它的人动心不已,这是诗中的最高的境界啊。如果专用比兴手法,弊病在用意太深,用意太深,文辞就滞*。如果专用赋法,弊病在用意浮浅,用意浮浅,文辞就松散,(甚至于)嬉戏而造成(文意)流移不定,文辞就没有归宿,有芜乱散漫的拖累了。

至于那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酷寒,这是四季的节令气候给人的感触表现在诗歌里的。好的*寄诗来寓托亲情,离开群体依托诗来表达怨恨。至于楚国臣子离开国都,汉朝的妾媵辞别宫廷,有的尸骨横在北方的荒野,魂魄追逐着飞去的蓬蒿;有的扛着戈矛出外守卫,战斗的气氛雄起于边地;在边关的客子衣裳单薄,闺中寡居的妇女眼泪哭尽;有的士人解下配印辞官离朝,一离去就忘掉回来;女子有扬起娥眉,入宫受宠,再次顾盼(姿*动人),倾国倾城:所有这种种(情景),感动心灵,不作诗用什么来舒展它的情义?不用长篇的歌咏用什么来畅抒它的情怀?所以(孔子)说:“诗可以(使人)合群,可以(抒发)怨恨。”使得穷贱的人容易安心,隐居避世的人没有苦闷的,(要想如此)没有比诗更好的了。所以诗人作者,没有不爱好(作诗)的。现在的士子俗人,(作诗)这种风气是很炽烈了。刚刚才能禁得住穿大人的衣服,就开始学习文字,(并且)一定心甘情愿地为写诗奔忙。因此平庸的声音,杂乱的体裁(的“诗”),(却)人人自认为容貌可人。以至于使富家子弟,以(作诗)文采不如人为耻辱,夜以继日地点缀文辞,吟哦词句,独自观赏,自认为精妙绝伦,众人观看,终究沦落为驽钝平常。其次有轻薄的人,嘲笑曹植、刘桢的诗古旧笨拙,说鲍照是伏羲时代以上的人(其诗格调高古),谢脁今古无人可比(其诗雄视千古)。可是效法鲍照,终于比不上“日中市朝满”;学习谢脁,(只能)低劣地学到“黄鸟度青枝”。徒然自己被高明抛弃,与文人一流毫无关涉了。

观察王公和士大夫之流,每每在广谈博论之余,何尝不借诗作谈话形式,随着他们的爱好,商讨不同意见。像淄水和渑水一起泛滥混合,像紫*和红*互相混杂改变,各种意见竞相喧哗争论,无法用正确的标准分清辨别。近来彭城人刘绘,是高明的(诗歌)鉴赏家,嫌恨诗界的混乱,要作当代的《诗品》,口里说出了(许多对诗歌的)品评,(只是)他的著作没有完成,(虽然如此)也是有感而作的呀。从前班固论人,分为九等,刘歆评论士人作者,分为《七略》,依循名称以考究事实,确实有许多是不恰当的。至于写诗的技巧(的高下),明显是可以知晓的,按类来推求,大概同评论赌博下棋的胜负(那样可以明白知晓)。当今皇上,禀赋有生而知之的上等才能,体验有丰富深沉的文思,文辞与日月同辉,学识能探究自然和人世之间的关系。从前在与贵族子弟交游时,已是称职的首领。何况(现今)已经占有宇内八方,天下响应者像从风而伏、云气腾涌,怀抱珠玉之才的,摩肩接踵而来。本来下视汉魏(之作)而不屑一顾,气吞晋宋(篇什)于胸中,确实不是农民的歌谣、赶车人的议论,敢于加以品评的。我现在记录的,近乎是在街闾里巷中交流谈论,等于是谈笑而已。

在一品之中,约略依照时代先后排列,不按照优劣次序来作评论解释。再者那人已经去逝,他的诗能够论定。现在的品评,不存录在世的人。连缀词句,排比事实,是只作通常的谈论。至于像那筹划国事的文书,应该凭借广博引用古事(以成其典雅庄重);叙述德行的驳议奏疏,应该尽量称引以往的功业。至于吟咏诗歌抒发*情,又何必看重运用典故?“思君如流水”,就是就眼前所见而想;“高台多悲风”,也只是即目所见的情景;“清晨登陇首”,没有典故;“明月照积雪”,岂是出于经书史籍?观察古今的佳句,多不是拼凑假借古人词句,而都是由于直接抒写。颜延之、谢庄的诗,用典更是繁多细密,在那时(诗风)受他们的影响。所以(刘宋)大明、泰始中间,诗文大几同于抄书。近来任昉、王融等,不看重文辞(本身)的奇特,(只是)争着运用无人用过的典故。从那时以来的作者,逐渐形成了一种习俗,遂使句子里没有不用典故的话,话语中没有不用典故的字,拘束补缀,损害诗文已经很厉害了。可是诗歌写得天工自然没有雕琢的,很少能碰到这样的人。文辞既然失去高明,就只会增加典故,虽然失去天才,姑且表现学问,也是一种理由吧!

陆机的《文赋》,通达而没有褒贬;李充的《翰林论》,疏略而不切实;王微的《鸿宝》,细密而没有裁断;颜延之的论文,精细而难以读懂;挚虞的《文章志》,详细而广博丰富,很可以说是知音之言了。观这几家(的论著),都是就诗歌体裁来谈,不显示优劣。至于谢灵运收诗成集,碰到诗总是收录;张搿段氖看罚龅轿恼戮褪樾聪吕础V钗挥⒖〖锹嫉氖椋靡舛荚谑章甲髌罚丛菲栏叩头直鸬燃丁N蚁衷谒锹嫉模幌抻谖逖允涫钦庋ü沤褡髡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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