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

你,我的母亲。

我喜欢钢琴,从小便喜欢。你常笑着给我讲小时候的我:每当你弹琴时就站在一旁痴痴地笑,你问我怎么了,我便回答这音乐很美。于是你为我们这个不富裕的家庭花了不菲的价格买了一架钢琴,大家都劝你,说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吗,你忍着,什么都不说。

那时的我很皮,年级小,玩心大,见到钢琴便会飞奔过去,猛地掀开钢琴盖,窜上钢琴椅,左手右手都呈凹字状,就像你平时教我的那样,像是手中握的一个鸡蛋,然后轻轻敲下一个高音键,再伸脚踏着延长踏板,头还在长音中微晃,然后便在琴键上乱弹一番,眼睛还微微闭上,仿佛一个有为的钢琴家正在欣赏自己的艺术,可在旁人看来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折腾钢琴,大家都投来鄙夷的目光。一个年幼的孩子,最渴望的就是得到别人的赞赏,看到不屑的目光后的我默默走下琴凳,轻轻合上了琴盖,心中似乎有一块大石头似的深深把我往下拽,曾经光鲜亮丽的钢琴此时灰泽不堪,音乐的美好此时不复存在,我感到无助迷茫。你向我挥了挥手,示意让我过去,我跑向你,眼眶中充满了泪水,你轻轻拍了拍我的肩,用你柔和的手掌缓缓抚摸我的头,然后边为我整理我衣前的领子边和我像往常一样笑谈。你说的话我一句没有听见,我只感受到你温暖而又坚强的手掌轻轻为我系上衣领扣子,把手伸到脖子后方将衣领编起。我忘却了被嘲讽后的无助,只感受到无尽的温柔与爱。

九岁的时候,正处于我们家一个繁忙的阶段——你怀胎十月,妹妹将要出生时。那段时间留给我最深的记忆不是你可怜的呻吟,而是一个坚毅刚强的女人坐在琴凳旁陪我练琴的身影。你面无表情,我知道你是在强忍痛苦,你轻轻为我敲打节拍,尽管我知道节奏稍有不对。

一直想写点什么表达对您的敬仰与感激,生活中您太多次的帮助我,而这些事我却都作“本就应当”给忽略掉,对您我心怀最多的愧疚,我对不起您肚子里的妹妹,对不起您。如果把您比作我生命中的一束光,我想您应该是蜡烛发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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