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基译文的质朴风格
张培基译文的质朴风格
1.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 ———《背影》Misfortunes never come singly. In the winter of more than twoyears ago ,grandma died and father lost his job.
原文事实在前,结论在后;译文结论在前,事实在后。
调整结论与事实的顺序,更符合西方人逻辑思维习惯。
2. 世代为地主耕种,家境是贫穷的,和我们来往的朋友也都是老老实实的贫苦农民。———《母亲的回忆》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they tilled land for landlordsonly to eke out a bare subsistence.
“only to”表明一种结果关系。
3. 可是她的时间大半给家务和耕种占去了,没法照顾孩子,只好让孩子们在地里爬着。———《母亲的回忆》But she was too busily occupied with household chores andfarming to look after the kids so that they were left alone crawlingabout in the fields.
too ?to ?表示一种逻辑上的因果关系, so that 表示结果。
4. ??我们叫做“家织布”,有铜钱那样厚,一套衣服老大穿过了,老二老三接下来穿还穿不烂。
———《母亲的回忆》It was as thick as a copper coin and was so durable that theeldest brother had grown out of the home - spun garment ,it couldstill be used by the second and third brothers in turn without beingworn out.
增词法和so ?that ?句型表现一种因果关系。
5. 父亲有时吸点旱烟,喝点酒,母亲管束着我们,不允许我们沾染上一点。———《母亲的回忆》To prevent us fromfalling into the same habit ,mother kept uschildren under strict control.
To + 短语置于句首, 体现了“目的性”,同时表示一种逻辑上的因果关系。
可见,汉语(Chinese)中那些隐藏的逻辑关系,在翻译(translation)成英文后借助各种连接词、特殊句型等都能清清楚楚地表达出来,
这和张先生的个人素养是分不开的。
五、对文化障碍进行增补或诠释
文化因素如果处理不当,就会成为理解的障碍。对于散文(prose)来说,任何令人费解的成分都是应该清除的。张培基(Mr. Zhang Peiji)先生采用了增词法、意译法等消除了这些障碍。例如:
1. 有时也兼做点农作, 芒种的时节, 便帮人家插秧?? ———《为奴隶的母亲》Sometimes he also worked in the fields ;early each summerhe turned farm - hand ?
芒种是中国的24 节气之一,直译法必须加注,否则会让人费解,意译法简洁明了。
2. 可是想要结婚,第一要有钱,第二要有闲,第三要有职,这潘驴??的五个条件,却也很不容易办到。
———《谈结婚》But , to get married , you need to have five prerequisites ,
namely ,money ,leisure ,employment ,good looks and potentness ,
of which all are not always available.
“潘驴”源自《******》第三回,指“潘安的貌”和“驴大行货”,在原文中指第四、第五个条件。张先生用意译法处理,化解了文化障碍。
3. ??那真是祖宗三代的楣都要倒尽,那里还有什么“官人请! 娘子请!”的唱随之乐可说呢? ———《谈结婚》With such a terrible misfortune befalling your family , howcould you still have wedded bliss to speak of ?
“官人请! 娘子请!”是中国文化表达闺房之乐的典型例子,如果直译,西方人一定会茫然不知其意。用类属词就克服了文化差异。
4. 他姓差,名不多。———《差不多先生传》His surname is Cha and his given name ,Buduo ,which altogether mean“About the Same”.
此句用增补法,补充了中文“差不多”的意义,目的语读者就能理解这篇文章的中心内容了。
文化因素经过合理处理,以读者能够理解的形式进入目的语。对保存散文(prose)“质朴”的风格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正如《中国散文(prose)翻译(translation)的新收获》一文对张先生的这本译著这样评价:“如果只读《英译中国现代散文(prose)选》(汉英对照) 中的英文,你不会觉得这是译文,不会觉得其英文是出自一位中国人的手。译者不仅在句子层面上力求做到语言自然流畅、准确细致、雅俗得当,而且又特别着意语篇神韵的再创造,力求既完美地保持原文的信息、原文的功能又译出原文的风格或味道来。”[ 2 ] (P61)
可见,张先生在散文(prose)翻译(translation)方面所取得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可取之处很多。仔细阅读,还可发掘出许多有益的翻译(translation)技巧。本文只是抛砖引玉,以求更多更全面的评述。
张培基(Mr. Zhang Peiji)先生的散文(prose)英译被众多英文翻译(translation)人员作为教科书来学习,学习张先生简单朴实的翻译(translation)风格。张先生用简练的语言同样能表达汉语(Chinese)散文(prose)深邃的意思,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本文分析了张先生处理这些散文(prose)英译的方法,希望对学习翻译(translation)的翻译(translation)员有点启示。
“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张培基教授为人做事的风格,正可用这句古语来借喻。
翻译生涯将近60年的他,如今已是中国翻译界的权威专家,桃李满天下,著作颇丰。然而,他却一直很低调,好不容易接受了我们的采访,可让他谈起一生丰富的经历,也往往只是平平淡淡地一语带过。
一生精彩
张培基是福建人,出生于1921年。1945年,他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英国文学系,同年任《上海自由西报》英文记者、英文《中国评论周报》特约撰稿兼《中国年鉴》(英文)副总编。当时,他在报纸上发表了很多英文杂文,对社会现状和问题阐述自己的思考。喜欢写英文的他,由此走上了将中国文化传播到西方的道路。
1946年5月,张培基赴日本东京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任英语翻译,审判结束后留学美国。当听到新中国成立的消息时,他立即回到了祖国。从此他一直从事英语教学与翻译工作,直到退休。
张教授的翻译风格忠实凝炼,英文十分地道。
很多人看他的译文,根本不会觉得这是译文,也不会觉得其英文是出自一位中国人的手。他在力求选词得当、语句自然流畅的同时,又不拘泥于计较词句上的得失,追求既能完美地表达原文信息、原文功能、又能译出原文的风格与韵味。不仅在句子层面上力求做到语言自然流畅、准确细致、雅俗得当,而且又特别有意于语篇神韵的再创造。
张教授说他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再多些事情。我坐在他家简朴的老式客厅里,看着这位头发稀疏、但是眼中仍然时刻流露出异彩的老人,不由得感叹,一个翻译界的老专家,可以不计较名利,甘于清贫,但是却对学术研究的缺憾始终难以释怀。
两种语言
“做好翻译工作,最重要的不在于翻译的理论和技巧,而是真正掌握好两种语言!语言要理解得透、会表达,这两点非常重要。”在对张培基教授的采访中,语言学习的重要性是他再三强调的话题。
“要译出地道的英文,必须要考虑到西方的语言习惯。虽然双方要表达同样的意思,但是不能够拘泥于对中文的原样照搬。否则一些直译产生的语言错误是会被外国人笑话的。”
已届85岁高龄的他,仍然时刻关心着周围一切与翻译有关的大事小情。对于一些公共场所内出现的翻译纰漏,张教授担忧地说:“中国入世之后,又将举办奥运会,对外的语言交流也越来越多,英文翻译如果在重大的国际活动中出现错误,造成的影响很不好。”社会责任感溢于言表。
“要想提高翻译质量,首先要把语言学好。不仅是英文,中文也一样重要。”张教授谈起目前存在的轻视中文的情况,十分痛心。
“有的人可能认为汉译英要理解母语不会太困难,但事实并非如此。很多学生在汉译英作业中出现的错误往往不是外语表达能力差,而是汉语水平不高。”中文学不好,就不能吃透汉语原文,从而翻译时容易死译、误译。反过来,中文功底好对翻译的帮助是显而易见的。
三册散文
张培基喜欢文学。他的译著大部分是文学作品,包括柔石《为奴隶的母亲》、杨植霖《王若飞在狱中》、王士菁《鲁迅传》、廖静文《徐悲鸿一生》等,都是现当代文学中的名作和名人的传记,体现了中国文学的隽永魅力。他坦言自己更喜欢散文。他说:“读散文是一种享受,它比诗歌易懂,比小说读来省劲。”
退休后的张培基依然笔耕不辍。不过,这次可是完全由着自己的兴趣来,只翻译散文。怎么选材呢?“首先是我喜欢的。”张教授看重的是所选散文中的真情。不选应景文章,不看作者名气大小,只着眼于散文是否有现实意义,是否能给后人留下一点值得思考的东西。“我喜欢翻译现当代经典作家的文章,也是因为他们的文字更深厚,更具感染力。”
张教授在1999年出版的第一册《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在学界引起了相当热烈的反响。首都经贸大学的朱曼华教授曾撰文评价道:“该书篇幅有限,但它几乎囊括了1919年‘五四’运动以来,中国一大批杰出作家的寓意深邃的散文作品。近百年来,把西方一些知识分子的思想或理论译介给国人者不乏其人,而中国人中自己主动把1919年‘五四’运动以来,存在于散文中那些鲜活的思想译介给外国人的学者却并不多见。张培基教授的《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弥补了这个缺憾。”向西方传播中国文化,是张教授孜孜不倦的心愿,也是他毕生从事汉译英工作的永恒动力。
《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在2003年出版了第二册之后,如今张教授又陆陆续续地翻译了20多篇,为第三册出版准备的稿子也差不多有一半了。以前,像他这样系统地、全面地将中国散文译成英文的,还没有人做过。但是,他最初踏上这条路,却纯粹是兴趣使然。
“刚开始,我只是在《中国翻译》杂志上随便地发了几篇,也没有想到会一直翻译下来,更没有想到会出书。”他呵呵地笑着说:“我其实也没有想对散文翻译有什么过多的规划,毕竟是这个年纪了。当时就是觉得散文翻译起来比小说轻松,文章两三千字,也不长,翻译起来也很快,有空就写一点,不像大部头的小说那样给人很大压力。”
于是,他不经意间的率性而为就给人们带来了一系列精彩之作。志敏的遗著《清贫》、朱自清的名篇《背影》、茅盾的《白杨礼赞》、老舍的《想北平》……这些毫无斧凿之痕、充满了美感的译文,不仅巧妙再现了原作神韵,也充分体现了张教授毕生对“忠实通顺”翻译境界的追求,以及他将中文之美传播于外的心愿。
张培基编著的《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四)》是前三集的延续。前三集畅销十几万册。第四集精选19位作家的散文40篇,各篇均附作者与作品的简介以及有关译文的详细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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