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奶牛牧场游记
新西兰奶牛牧场游记
如果牛像人一样有七情六欲,那么它幸福的表情,应该就如同在哈里森夫妇的牧场里的牛一样。蓝天白云之下,这些黑白花奶牛,悠闲地在无边的绿草上晃悠,一边晒太阳,一边吃草。这些健康的奶牛都归功于重新回归新西兰的生物学畜牧!
新西兰奶牛牧场
七月,在中国是盛夏的开始,而在新西兰,正是春天的开始。飞机还没在Hamilton降落,从机仓的窗口望出去,已经有一种清新的凉意。Hamilton,汉密尔顿,位于新西兰的北岛怀卡托(Waikato)河流域地区,是新西兰第四大城市,人口12万。俯视而下,清澈透蓝的怀卡托河,将汉密尔顿从中分开。而怀卡托河谷地区,正是新西兰传统的畜牧地带。因此,除了那线条优美的怀卡托河,充盈你眼眸的,便是那醉心的嫩绿,时刻提醒你——春天在这里。
在新西兰我一般都住在背包客集中的青年旅馆,晚餐很简单,只是牛奶的味道令我印象深刻。新西兰是全球最大的产奶国,也是最大的牛奶出口国。牛奶多以奶粉的形式,侵占着世界各地的奶业市场。临行前曾想象,在这个以畜牧业立国的牛奶大国,这里的牛奶会不会特别香浓,但答案却是相反的。这里的牛奶并不如国内液态牛奶般浓稠,但是却有一种清甜的感觉。新西兰牛奶跟国内的牛奶相比,感觉就好像是现泡的菊花茶,和纸包装的菊花茶相比一样,前者清新爽口,后者虽然更甜更浓,但香甜得庸俗。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我对第二天的旅程更为向往——到一个家庭牧场(Farmstay)居住。
生物学畜牧回归新西兰
从汉密尔顿到Otorohanga,奥托罗汉加,50多公里的路程。火车的沿途,尽是绿色的牧场。不过,这些牧场大多数是养羊的,极少是养牛的。这倒是让我很困惑——产牛奶大国的牛都到哪里去了?
刚出火车站,哈里森牧场的一家之主安东尼· 哈里森就已经在等着我们了。不消二十分钟,我们就来到了他们家的牧场。哈里森夫妇在新西兰旅游小镇Otorohanga边上经营奶牛场已经有40年了。丈夫安东尼今年60岁,莎莉也有57岁了。如果牛像人一样有七情六欲,那么它幸福的表情,应该就如同在哈里森夫妇的牧场里的牛一样。蓝天白云之下,这些黑白花奶牛,悠闲地在无边的绿草上晃悠,一边享受着日光浴,一边细嚼慢咽着初生的春草。
新西兰奶牛牧场
安顿好行李,莎莉带我们去看了一下那些幸福的奶牛。安东尼和莎莉是坚持传统有机放牧的牧场主。这里的牧草并不是只有单一的黑麦,而是丰富多样的,牛知道挑最好的草来吃,而且都是大口大口地吃。在几年前,牛只之间需要为了争夺好草而相互争斗,但是如今,有足够的草让它们各吃各的。这个牧场曾经濒临土壤腐蚀、牧草变坏、牛只健康衰退的危机,现在,哈里森夫妇和牧场的花奶牛,都因为“生物学畜牧”而重振精神。所谓“生物学畜牧”,就是指遵守生物学的原则来进行牧场管理,与工厂式的集中圈养相反。
“与工业式的运作相比,用生物学畜牧来运作牧场,会不会在速度上跟不上呢?而且,你们需要自己亲力亲为。”对于我的疑问,安东尼信心十足:“可以让镇上的人享用到优质的营养品,而非仅仅是产品,我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次日清晨3点多,一切还很安静,偶尔有几声鸟鸣,我隐约听到哈里森夫妇已经起床了。但是7月的新西兰,寒气还没褪尽,晚上还是挺冷的。直到8点半,我才懒懒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这个时候,哈里森夫妇早就已经完成了对牛只的第一次采奶,开始放牧了。新西兰的畜牧周期从每年的7月开始,到次年的5月底结束。而7月到9月,也就是奶牛的产犊期。在这几个月里面,他们夫妻都要早起,逐一检查母牛,如果有快临盆的母牛就要特别照顾了。
用心就有好牛奶
哈里森夫妇现在终于又用回他们曾祖父那样的方式来运作他们的牧场。不单是照顾牛只,从土地开始,哈里森夫妇就开始用心——他们不会为了让土地多长草而使用化肥。对于那些工业化的大牧场,安东尼很是不屑:“他们已经忘却了经营牧场的艺术。他们只知道请专家来,盲目地听指挥;对于牛只的健康问题,他们束手无策,只得听那些像推销员一样,向你推销各种药品的兽医的喋喋不休;还有化学饲料公司,诸如此类。他们要什么,就请什么人来,他们已经不会思考了。即便他们也会巡视他们的牧场,但是他们绝对看不出什么道道来,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不过眼见哈里森夫妇围着牛只忙前忙后,却很少为牧场除杂草。虽然我不太懂得什么是杂草,什么是牧草,但只要看一下,就能看出草地的草并不止一种。安东尼说,“只有那些向你兜售农药的公司才会告诉你你要除掉所有的‘杂草’。你只有搞清楚那些所谓的‘杂草’是什么类型的草,才知道要不要清除。” “牛只知道它们需要什么。它们懂得什么食物会补充它缺的什么养分。过去我们剥夺了它们自救的权利,现在我们把这种权利还给它们,”莎莉得意地说:“这个牧场的牛只不再单一地食用被信奉为最佳奶牛牧草的黑麦。他们享用的牧草,就像沙拉一样丰富——有菊苣,车前草,蒂莫西草,还有鸭茅草。”
事实上,哈里森夫妇也曾经使用化肥来经营他们的.牧场。不过自从3年前,安东尼和莎莉就不再向他们的土地施用氮和过磷酸盐这些化肥,改为使用有机肥料。这些天然的牧草,也使得牛只产出的奶更纯净。因为化肥种植出来的牧草被牛只食用以后,化肥的毒素最终还是会流向牛的身体,融入到牛奶当中。
让他们转向生物学畜牧的,是新西兰牧场主和消费者之间的良心契约:“现在越来越多大型牧场了,而且大多是非生物学畜牧的。小型牧场是新西兰文化的一部分。我们得给人们多一种选择。”安东尼认为现在新西兰人的健康问题,很大部分是源于那些低质量的,却大量生产的食品:“在我们这个年纪,去的葬礼越来越多。我们如何才能重新真正拥有选择食物的权利?幸好,现在有良心的牧民也越来越多。他们将生产高品质的、真正利于消费者健康的产品视为自己的责任。”哈里森夫妇认为,工业式运作的牧场,需要为环境的恶化负责,例如污染水源,腐蚀土地,一氧化二氮的排放等等。
像哈里森夫妇这样,开始努力摆脱所谓“现代工业式”的养殖,回归无化学饲料的传统放牧的小牧场近年渐渐多了起来。这些小型牧场大多是拥有100头以下的家庭牧场。现在新西兰大概有8000到11000的牧民,其中大概有3000牧民是受雇于那些遥控牧场管理的投资者。
在这个什么都求快求多的时代,拥有千头奶牛的大牧场和大型制奶工场已经不是什么稀有事物。难得在这股潮流之下,少数的牧民依旧坚守传统,老老实实地经营着他们的家庭牧场。他们在乎的是真正健康的牛只,而非利润。感谢哈里森夫妇,以及和他们一样坚持信念的牧场主,我们才可以选择更优质的奶制品以及更洁净的碧草蓝天。在牧场的这个晚上,我睡得分外安稳香甜,因为我知道这里的一切是真正的纯净,无论是牛奶,是土地,还是人心。
新西兰 Farmstay
Tangowahine Farm
牧场主:Hugh and Pauline Rose
地址:1078 Tangowahine Valley Road, RD2 Dargaville
电话: +64 9 439 1570
价格:木屋210奥币一晚;套间135奥币一晚,加床25奥币一人。
Clouds
牧场主:Julia Ogilvie
价格:40奥币一晚,包餐。
地址: 150 Hamilton Rd, Awhitu Central
电话: 09 235 1186
Peppertree Farm
牧场主:Felicity and Steele Ellmers
价格: 双人房110奥币一晚
地址: 25 Cookson Road. Rotorua.
电话: +64 7 345 3718
Woodhigh Forest Farm Farmstay & Homestay
牧场主: Peter and Linda Sinke
价格:双人房90奥币一晚,包早餐
地址: State Highway 58, Haywards
电话: +64 4 238 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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