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散文精选5篇 伤感散文随笔看了心碎

伤感散文精选5篇

  伤感散文精选(四)

  又是一个上元节,又是一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正月十五元宵节。

  正月十五元宵节,是春节后第一个最热闹最精彩的民俗节日。小城里热闹非凡,踩高跷、扭秧歌、锣鼓声声震耳欲聋。十五的夜格外璀璨,大街小巷流光溢彩,火树银花,姹紫嫣红。红的、粉的、蓝的、白的、紫的、绿的,东一片,西一园,灯花簇簇盛开。不是春天,胜似春天,不闻芬芳,但见满城花开无数。灯会现场人影憧憧,彩灯各显神采。烟火晚会,礼炮轰鸣,漫天烟花灿烂绽放……正月十五,把春节的余音推向高潮。

  每当正月十五来临,我就会想起远方的那一片灯火。远方夜空下灯火闪烁处,那是我心里念念不忘的老家。

  离开老家许多年了。无论城里的节日怎样热闹非凡,我还是难忘老家正月十五别有情趣的景象。那景象如同生了根一样,在我心里一直枝繁叶茂,永远那么清晰、温馨、亮丽,犹如一幅明亮温暖的灯火图,一年又一年,在我心海里闪耀。

  那时,每当正月十五的前一天,爷爷就开始忙忙乎乎张罗做面灯。面灯的原料是豆面,爷爷用温水将豆面和好后,揉来揉去做成各种各样的小面灯。爷爷捏得各种小面灯,非常逼真,有灯座、灯柱、灯碗,有立体的,也有卧式的。我在爷爷身旁专心观看,甚感有趣。爷爷全都做好后,妈就把小面灯放到锅里蒸熟,凉好,再浇上蜡油,小面灯就成了。我最喜欢爷爷捏得卧式面鱼灯,面鱼背上驼着一个小灯碗,碗里有捻。这个面鱼灯是放在水缸里的,寓意可想而知,鱼在水中游,过日子富富有余,那是一种简单而又朴实的美好寄托啊。

  十五晚上,天色刚落黑,大哥二哥会带上爷爷做的面灯,去山上为先人们送灯。老人们告诫后人,去坟上送灯不能送蜡烛,只能送面灯,说是送蜡烛会影响后人出光棍,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反正我老家那地方没人往坟上送蜡烛。

  哥哥们走后,爹将家里的一个个小面灯点燃,我乐颠颠地帮爹往家里的各处送。院子、闲屋、水缸、猪圈、鸡窝、粪堆都放。我对先人有敬畏感,供桌上先人位前的面灯,都是爷爷和爹恭送。灯火齐明时,屋里屋外都被照得亮堂堂的,人在灯火里走来走去,如同走进一个奇妙的梦幻世界。我会时不时趴在水缸上,观看那个装在瓢里游啊游啊的小鱼灯,这个游来游去的小鱼儿,让我心里充满了莫名的欢喜。

  看完小鱼灯,我会在院子里选择一个高处,站上去向哥哥们远去的方向遥望,我等啊等,终于看到先人们的家园亮起了灯火。山上的坟有吕家,也有姜家,形成各不相连的一片又一片。当山上东一片西一处灯火都亮起时,那飘摇闪烁在夜海里的灯火,如同来自梦幻,如同天上星辰落到凡间,奇妙无比……这种感觉一直陪着我长大,一直一直驻留在我的心海,摇曳在我的脑际。

  后来,爷爷一去不回,爹又接着捏面灯。有一年,不知是谁有了新发明,开始用萝卜刻灯。萝卜灯不用蒸,省事又省粮。从此,萝卜灯代替了小面灯。

  爹去世后,兄弟五人中,只有一直陪伴在爹身边的五弟,将手刻工艺传承下来。近些年,大家生活富裕了,大多都买小小的电池灯往坟上送。但五弟还是坚持手刻萝卜灯,不是为省钱而是为传承,五弟不想让爷爷和爹留下的手工刻艺失传。

  后来我才知道,刻萝卜灯其实是一件挺细致的制作。要提前备好灯料,先选萝卜,萝卜不能太粗太大,也不能太小太细,要选适中的。还要备灯芯,灯芯是从山上找来的“山黄草”,还要化好蜡油。诸事齐备,开始动手刻灯。五弟将各种灯分出系列,“神”们为一组:分正北灯(放供桌上)、财神灯、灶王灯。坟上为一组:有双灯和单灯,无需刻花纹,不复杂。屋里和院子各处的灯为一组,也最多,有普通的花纹萝卜灯,有猪、鸡、鱼等各种动物萝卜灯。

  刻灯需要耐心,五弟一下下耐心的削,一遍遍耐心的刻,那小灯和花纹里,刻进了五弟对祖一辈和父一辈的深深敬意和思念……

  灯刻好后是插灯芯,在修整好的“山黄草”的草棍上捻紧棉花,类似棉花棒一样,再插进灯碗,最后将熬好的蜡油浇到灯碗里,此时,萝卜灯的整个工序算是大功告成。

  十五傍晚,五弟装好自己亲手刻得萝卜灯,与四弟和从城里赶回的二哥一起,结伴向山上奔去,在先人们居住的家园点亮一片光明。那夜色朦胧中跳跃的火苗,似乎闪动着先人们亲切的笑容,虽然暮色迅速黑暗,但哥弟们没有恐惧,只有恭敬和心安。直到跳跃的火苗全部熄灭,确定没埋下星点暗火,大家才放心离开。

  家里的弟媳和小侄女,一如当年我在家时一样,在屋里屋外点起一片光明。那红通通的亮光,与台阶上高挂的大红灯笼,与高高飘扬的红旗相辉映,更加烘暖亮堂了农家人无比温馨和美好的心情。五弟用高挂红旗的做法,表达和张扬自己感恩的心,感恩时代,感恩国家,感恩正在风清气正的党。他和乡亲们对国家的未来,对新农村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憧憬……

  正月十五,老家的灯火,年年绵长,岁岁红灯闪耀……

  正月十五,老家的亲人,我永远的思念,永远的难忘,永远的祝福!

  伤感散文精选(五)

  我从梦里爬起来,看电子钟,8点半,一下子慌了,赶紧找衣服换上,不知有没有电话来催,拿起手机,屏幕上赫然亮着星期六几个大字。哦,我茫然的呆了一下。是休息天。飘飘忽忽回到床上,飘飘忽忽又回到梦境,刚才我是在哪儿呢?好像是在家乡的某一处,我努力的还原,拼命挤进我刚刚走出的世界。尽管那个世界还一如从前,暗淡,阴沉,恐惧。是在我放学的路上,一个刮风的下午,雨从前方涌过来,把我裹的透不过气,睁不开眼。附近的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锁,我也没有叨扰他们的企图。我只想从雨里走过去,风里穿过去,找到我的家。

  梦在此处断了。那个我,就此留在了风雨里。

  我不爱我的家。有一次我对禾说。

  一个人怎么可以不爱他的家呢?禾不解的望着我。

  我避开他的目光,望向别处。

  或许那只是我和谁较劲的一种执拗。我其实无法表达。我有时也郑重其事的陷入长长的沉思。我把我的家人挨个儿地抚摸了一遍,连死去的奶奶也被我从坟墓里唤起。死去的人是清醒的。生和死的交替除了让活着的人感怀生死有命生死无常人生苦短,也给了死者生前不曾有过的殊荣和安宁,生前一切对他人对自个的埋怨都被带到土里深深地埋下,而每年坟头飘着的纸钱似乎在告诉每一个路过的活人,死者其实永远活在亲人们的心中。

  我摸到奶奶的手。她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细长而干滑,手背上那些突起的青筋不见了。她的头发还是一丝不乱的挽在脑后,从前插在发髻上的几根银簪在她临去之前给了我,现在用的是一个黑色的发网。奶奶从前是地主小姐,她直到临死还保持着一个大家闺秀的端庄娴雅,面容肃穆从容,仿佛要去参加什么仪式,以至于叫我心生疑惑。我想奶奶这是赴死还是赴生?奶奶到了那边是不是又做回了地主小姐?在那边,她在人世间所经受的一场又一场运动带给她的折磨和苦痛将再也不会重现,从此她将永远仪态万方的睇望着她的亲人和后辈,唯一和生前一样的是她的沉默,那将是永恒的定格。这个想法让我对她端然肃敬,对于她一生不喜我这个头生孙女的怨怼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我含着泪送走了她。

  此刻,她对我依旧默默无语,而目光是不曾有过的慈祥。死亡有时是个好东西,只是活人的世界轻易感受不到死人所给予的暖意和体谅。

  而我,我一生所渴求的奶奶的抚爱,在这一刻,她似乎一下子统统给了我。

  我从前看到涅槃这个词,总以为那是佛门的专利,此时却深不以为然,人人都可以涅槃,死时安乐死后超脱,这也是一种涅槃。

  夜深人静,我的活着的亲人们在睡梦里咀嚼他们的人生。母亲睡在楼上而父亲则睡在楼下。就像母亲曾对我交待过她死后要葬在江南,而父亲会在江北和他的族人们归在一处。母亲说,我八辈子不想再遇到你的父亲。

  我想母亲的这个想法是错误的。一个人如果能掌控他的下一世下下一世,那么他无疑就能掌控好今生而不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秋天的叶子枯黄了,到了冬天纷纷落下,它们飘的多远并不取决于自己的意志,而是风的意愿,风力的大小和方向。而风起风息又是谁在控制呢?

  而父亲一言不发。他从来不对自己的一生做任何总结和安排。他每天一成不变的打扫他的院子,浇花,无论春夏秋冬他都拿着长长的水管对着院子里所有的绿色植物兜头喷洒,喜水的植物欣然蓬勃着,喜干的植物越来越萎靡,但也无法抗议,只好以死来坚持它活着的正确方式。父亲做完这些就靠到他的躺椅上,一边看书一边做着记号。我翻过父亲的书,被他圈圈点点的多不胜数,在我看来极其简单的语句,却被父亲在下面画上横线,有的还是两条横线。我想这是不是他要说的话恰好被别人道了出来,又或者某个词语触动了他的思绪,使他想起了某段幽深的往事?

  母亲忙不过来的时候,会叫父亲做一些家务事,父亲听着,不置可否,看了母亲一眼,眼光又回到他的书上或者继续打盹。母亲发怒了,他才慢慢的起身,默默的把事儿做了。我是不做家务活的。父亲年轻时常说的这句话早已被岁月吞没。种子深埋于土壤,土壤被年轮风干,毫无养分,有无种子都不再重要,地表荒寂空阔而辽远。

  妈妈,小时候你带我走过的那条小路还在不在?

  哪条?

  就是回外婆家的那条,两边长着香樟树的那条小路。

  哦,早就不在了,现在是很宽的水泥路。

  香樟树还在吗?

  现在都是小树苗。

  我走的那一年,那些香樟树根深叶茂,宽大的树冠挡住了火辣辣的太阳,我在荫凉的树下久久的坐着。一阵风吹过,我听到树叶和树枝们发出轻快的笑声。我也恍惚的笑着。风过时,我想对树说些什么来着,香樟的味儿拥了过来,想说的话都忘了,只拼命的吸着那香味,吸到肺里腑里还不能解恨似地。一只小蚂蚁不知何时爬上我的脚背,我把它拨到地上去,它翻了个跟头,又趔趔趄趄的爬起来,换了个方向,朝树根那儿爬去。树根那儿应该是它安全的家。

  一只塑料袋子在地上打着璇儿,我茫然地看着它被刮到树枝上像只招魂幡儿挂在那里呼啦啦的摇着,旋即又匆忙飘向别处,渐渐远得看不见了。

  我从上海归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离不开这块土地。这是我的根。

  禾对我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我的目光越过眼前的群山,山那侧有大朵大朵的白云,那端和宁静的庄严使人心生神圣。我一低头,再抬眸,它已变幻成无数朵的飘絮,在静默的群山之间,在无垠的天地之间,永恒的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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