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生的我与地坛(精选5篇)
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范文第1篇
论文关键词:人生观,景物描写
2023年的最后一天,史铁生因病去世。坐在轮椅上的他,曾以一支笔教会我们思考。他依靠着对生命的坚强、乐观创作了知名散文《我与地坛》、短篇小说《我的遥远的清平湾》以及《老屋小记》等优秀的作品,感动了一代读者。这些用汗水和心血凝成的文字,并未因作家的离去而丧失价值。
《我与地坛》是史铁生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其中的一二部分已被选入苏教版的高中语文教材。在史铁生逝世不久之际,重读这篇课文,对史铁生的人生观有了另一种感悟和理解。
所谓人生观应该包含着对出生、活着和死亡三个问题的思考。出生是经常为人们所讨论的话题。人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有目的还是无目的的?很多哲人一辈子都在探讨这个问题。然而史铁生对于出生的问题,这样认为:一个人,出生了人文历史论文,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在他看来,出生是个不必要讨论的问题,应该自然接受。对于死亡呢?古往今来,无论名流千古的伟人,还是平常普通的百姓,都在潜意识里非常惧怕死亡,这是人之常情。但经历了巨大的人生苦难的史铁生,沉浸在地坛的宁静中,对于死亡早已参透: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将死亡比作节日,史铁生已然抱着一种轻松、愉悦的心态来看待生死了。
参透了“生”与“死”,“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史铁生自己说“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想透的,不是能够一次性解决的事”。而事实上,文中的景物描写,分明又是对这个问题的暗示和回答。但是很多教师在执教中对于这一问题或避而不谈,或浅尝辄止。要回答“怎样活着”这一问题,我们不妨看看文中几处景物描写。
“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
对于这段景物描写的理解,不少教师认为是作家初到园中,笔下景物的荒芜冷落人文历史论文,而野草的自在坦荡“我”却不能,正是他悲苦心情的写照。这种理解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我们再细细看看这些景物:浮夸的琉璃,炫耀的朱红,一段段高墙,玉砌雕栏,这类景物的共同特点就是它们都是人工建造的,是非自然的景物,它们象征着尊贵、庄严、肃穆,然而它们的结局呢?却是被剥蚀、淡褪、坍圮、散落,好不惨淡!“是非成败转头空”,在史铁生看来,这类景物并不是他所欣赏的美,真正令他欣赏的则是祭坛四周愈见苍幽的古柏树,是茂盛得自在坦荡的野草荒藤,是亘古不变的太阳……这些景物是大自然的杰作,是非人工加造的,它们虽然平淡,却可以自在,可以永恒,甚至辉煌。在史铁生看来人文历史论文,这些才是人间之大美!
人工与自然景物的两相对比之下,作者的审美观显露无遗,两类景物的对比正是作者对两种生存状态的对比与思考。一个人的审美观总是与他的人生观相交叉、相一致的。自然的、充满生机的景物是美的,这样的人生也是美的。
作者对于这样的自然之美的观察可谓细致入微。他在地坛中“坐着或躺着”,看着周边的世界。
“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地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会儿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
史铁生是一位智者,他遇到问题善于观察,也善于思考。在双腿残疾的日子里,他却于细微处看出大千世界的灿烂辉煌。在园中目睹万物皆自由,到处充满生机,心灵摆脱了死神的纠缠,胸怀大为开阔。一切景象人文历史论文,蚂蚁的摇头晃脑、瓢虫的展翅升空,在他眼中都变得美妙异常,就连小小的水珠也倍增光彩,充满诗意,被作者描写地如此光芒万丈!
清人王国维云:“一切景语皆情语。”作者所描写的自然之景中,有着鲜明的主观投入,倾注了作者的主观情感――一种愉悦之情,作者已完全融入到这生机勃勃,生意盎然的大自然中,正像柳宗元在《始得西山宴游记》中所说的“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自然之物是美的,这样的自然之态也是美的,自身浸润其中,融为一体。作者在园子里发现了生命的原生状态,而此时的他已渐渐地心清如水了。
“幸好有些东西是任谁也不能改变它的。譬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譬如在园中最为落寞的时间,一群雨燕便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譬如冬天雪地上孩子的脚印,总让人猜想他们是谁,曾在哪儿做过些什么,然后又都到哪儿去了;譬如那些苍黑的古柏,你忧郁的时候它们镇静地站在那儿,你欣喜的时候它们依然镇静地站在那儿,它们没日没夜地站在那儿,从你没有出生一直站到这个世界上又没了你的时候;譬如暴雨骤临园中,激起一阵阵灼烈而清纯的草木和泥土的气味,让人想起无数个夏天的事件;譬如秋风忽至,再有一场早霜,落叶或飘摇歌舞或坦然安卧,满园中播散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落日、雨燕、孩子的脚印、苍黑的古柏、泥土的气味,这些都是平凡之极的景物,但是在作者看来,虽为落日,却也能照得灿烂;虽为古柏,却有着执著的追求;虽为落叶,却飘摇歌舞,为秋天增添一点灵动的色彩。平凡的事物也可以如此美丽人文历史论文,平凡之极也可以绚烂之极!领悟了这点,作者似乎参透了生死,他便彻底释然了――心清如水,淡泊宁静地安心人生。
读懂了这些景物,才能真正读懂史铁生。既然生与死是不可改变的,那么无需为之焦虑,这不是颓废,而是一种从容,从容地接受自然法则。史铁生早已在自然景物中参透了人间生死,平凡也可以绚烂,自然才是永恒,所以他选择了安心人生。
史铁生已离我们远去,但这个伟大的作家留给我们的感悟和启示有太多太多,他让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巴尔扎克的名言:“苦难是天才的进身之阶,信徒的洗礼之水,能人的无价之宝,弱者的无底深渊。”
参考文献:
1、刘巧芳《<我与地坛>中史铁生的人生观》,文学教育,2009年04期
2、刘小华《解读景物就是解读生命》,中学语文,2007年01期
3、韩晓武《感悟作者心灵的律动》,中学语文,2006年11期
4、韩建超《物我交融理深情长―<我与地坛>中的三处景物描写赏析》,阅读与鉴赏(教研版),2006年Z2期
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范文第2篇
然而幸运的是,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他邂逅了地坛这座古园。十五年后,当史铁生再次驶出地坛时,在他的脸上人们竟再也看不到绝望,也看不到迷茫。这个苦难的生命,正绽放着如花的笑靥,他的脸上写满了明朗灿烂的生命光华。
史铁生说:“因为这园子,我常感恩于自己的命运。”那么,这到底是一座怎样的古园?这座古园又蕴藏着怎样神奇的力量,让绝望的史铁生经历了由死向生的心路历程,实现了突破苦难的自我救赎?在课文节选部分,有三处关于地坛较为集中的景物描写,细细品味,我们或许能咀嚼出深蕴其中的生之昭示。
一、生之思
初见地坛,史铁生说“它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在这里,史铁生运用了两个很独特的定语――“浮夸”、“炫耀”。这样两个带有贬义色彩的定语,恰恰表现了史铁生失去双腿后极度痛苦烦躁的心境。一个躯体残缺的生命,难以接受一切耀眼辉煌的事物。正因为内心强烈的抵触,琉璃与朱红在他的眼中才似“浮夸”似“炫耀”。
史铁生又说,“它”剥蚀了浮夸的琉璃,淡褪了炫耀的朱红。“它”便是地坛。明明是岁月使然,作者为什么偏说是地坛自身使然呢?那是因为在荒芜的地坛身上,史铁生感受到了同病相怜的亲切:地坛荒芜,“我”残废;地坛少人问起,“我”被社会忘记。这样的同病相怜,让史铁生感觉地坛似乎正以人的情感和思想关爱着“我”,它有意主动褪去浮华等“我”到来,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以“我”最能接受的方式接纳“我”,包容“我”,庇护“我”。
于是,当史铁生摇着轮椅进入这荒芜的古园时,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他获得了来自地坛的温情慰藉,他的内心也由狂躁不安转为渐渐平静。
二、死之思
也正是在这座古园里,史铁生彻悟了关于生死的哲思――“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关于“死”的彻悟,意味着他的内心重新燃起生的渴望。那么,地坛是怎样给予史铁生以“不必死,应当活”的启示的呢?且让我们来仔细品读作者对园中许多“微不足道”的事物的描写。
“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朵”这个量词本是修饰花儿的,用来修饰小雾一样的蜂儿,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不停地挥动翅膀的蜂儿律动着的生命之美。
蚂蚁“摇头晃脑地捋着胡须”,像个思考的老学者。思考许久之后,它终于想通了,“转身疾行而去”。小小的蚂蚁并不因为自己生命卑微就放弃思考的权利,它一旦有所感悟就马上付诸行动。
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会儿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当一种生活方式不再适合自己时,换种方式生活或许会更加有滋有味。
蝉蜕“如一间空屋”寂寞地遗留在原处,无声地诉说着蝉儿经历痛苦的蜕变终于获得新生的故事。
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纵使力量卑微如一颗露珠,也要蓄积力量,在合适的时间里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不管是否生得伟大,但活就要活得灿烂。
满院子的草木“竞相生长”,“”,片刻不停。生命不息,生长不止。就算无人欣赏,也要活得精彩。
这些和史铁生一样不知“为什么而活”的小生命,自得其乐地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它们无言地诉说着生命的美丽,以自身的生机启示着作者――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活着,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从这“荒芜但并不衰败”的地坛中,史铁生也一定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应该珍爱生命,残废但并不能颓废。
三、怎么活
史铁生说:“对彼岸的悬搁意味着对此岸的珍重。”当选择生死的问题解决了,那么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应该怎么活?地坛对于史铁生的启示,或许蕴藏在六个“譬如”构成的六幅画面中。
“譬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正是落日即将消失的时刻。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灿烂地活。那么即便是坎坷,也会因着这拼搏的光辉,散发出辉煌的美。同样,一个人只要顽强地活,活出自己的光彩,那么经历过的那些坎坷和苦难也会因之熠熠生辉。
就像“园中最为落寞的时间”出来“高歌”的雨燕,活着就应该勇敢积极地战胜落寞,让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在“雪地上孩子的脚印”里,我们似乎能看到孩子们奔跑跳跃的身影,能感受到他们即使在“严冬”也对未来充满希冀的生机之美。
苍黑的古柏无论你忧郁还是欣喜,它们都“镇静地站在那儿”,一如它们镇静地面对生死、面对人世的变化。
“暴雨骤临园中”,会激起“灼烈而清纯的草木和泥土的气味”,那是生命最醇厚最本真的气息。突如其来的变故或苦难,同样也能激发出最原始的“灼烈”的生命气息,散发出浓郁的生命活力。
“播散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的深秋落叶,或飘摇歌舞或坦然安卧。面对生命的终结,它们不忧不惧,不骄不躁,从容坦然中弥漫着生命的静美。
六幅画面的背景与主体事物的特点形成了鲜明对比。地坛像一位饱经沧桑的矍铄老人,用无言的画面启示着史铁生:无论遭遇怎样的苦难,都应该勇敢、镇静、充满希冀、坦然从容地面对生活,活就要活出自己的精彩,活出属于自己的辉煌。
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范文第3篇
本文试图从三个角度,以作者为主体,以地坛为支点,比较阅读《命若琴弦》,解读《我与地坛》中的一些疑难问题。
一、“我”眼中的地坛
1.地坛的本真状态
“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我与地坛》)四百年的地坛,并没有因为风雨侵蚀而改变它的生机与活力,那些淡褪的,剥落的,坍圮的,是人工雕琢的痕迹,这些,不是地坛的本真状态。进入作者视野的,是那些与风霜雨雪,与日月星辰一起成长一起存在的自然万物,这些,才是生命的原初模样。比如,柏树历经岁月愈见苍幽,野草历经风雨愈见茂盛。浮华与喧嚣,最终归于平静。史铁生通过地坛,看到了沉静而寂寞的生命状态。
2.地坛的亘古不变
“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红。”(《我与地坛》)从作者看地坛,地坛亘古不变。从地坛看太阳,太阳亘古不变。
“十五年中,这古园的形体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东西任谁也不能改变它的。”(《我与地坛》)地坛存在了四百年,作者观察了十五年。十五年的光阴,对一个人来说,是漫长的。对地坛来说,是短暂的。对太阳来说,只是一瞬间。十五年的光阴,年轻人变成了中年人。地坛,依旧沉静而博大,太阳,依旧辉煌而灿烂。从自然角度说,世界万物瞬息万变。从哲学角度说,改变的只是外在的形体,不变的是地坛的寓言。史铁生通过地坛,懂得了生命的久远与个体的渺小。
3.地坛的生生不息
“譬如那些苍黑的古柏,你忧郁的时候它们镇静地站在那儿,你欣喜的时候它们依然镇静地站在那儿,它们没日没夜地站在那儿从你没有出生一直站到这个世界上又没了你的时候。”(《我与地坛》)苍老的古柏,面对世事沧桑,宠辱不惊,因为它们经历过,等待过,寂寞过。只有为自己而活,才会活得坦荡,活得长久。风霜雨雪于它们,也只是一个过客。不慕荣华,不求热闹,只是静静地矗立,静静地等待。静静守候生命的轮回循环,冷眼旁观人事的来来往往。史铁生通过地坛,明白了生命的豁达与通透。
二、地坛里面的“我”
1.寻找生命的支点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我与地坛》)历经四百年洗礼的地坛,已经不是简单的物质形式的存在。已经积淀为一种文化的符号。犹如可以操纵命运的神灵,守候着人世沧桑。弱小的个体,弱小个体的一切困难,对于地坛而言,都显得微不足道。
从年少轻狂的“我”, 到残废了双腿的“我”,到寻找另一个世界的“我”,“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我与地坛》)“我”无数次在地坛徘徊,无数次与地坛交流,“寂寞如一间空屋”,地坛忍受了四百年的寂寞,成就了它的沉静与博大。我需要忍受残疾后的寂寞,才能走出命运的黑洞。在地坛,“我”可以冷静思考,不用担心被打扰。那个时候,地坛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那么地优雅,那么地沉静,那么地寂寞。残废了双腿的“我”只是他们中的一个而已,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不能因为残废的双腿而怀疑生命。
2.寻找生命的意义
“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我与地坛》)当“我”能够与地坛对话的时候,当“我”需要寻找生命支点的时候,当“我”为该不该活下去纠缠的时候,地坛对我有着某种暗示意义。“我”需要到地坛认真思考,需要一个可以冷静头脑的地方,需要一个安顿漂泊灵魂的角落。
“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我与地坛》)史铁生在他的《礼拜日?代后记》中说:“这是看出了生活的荒诞,去为精神找一个可靠的根据。”当他在地坛想明白了生命不是用来享受的,是用来慢慢体味的,体味生的快乐,也体味生的痛楚。这样的人生,才是完整的。就犹如地坛,承受着寂寞凄凉,也承载着荣耀辉煌。当他读懂了地坛,就读懂了人生。当他读懂了生命,就读懂了地坛。当他读懂了生命的本真,就读懂了残疾的人生。
“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我与地坛》)于是,他开始醒悟,开始明白,死亡,是另一种回家。当旅途还没有走完,是无法抵达家园的。他说过:“灵魂曾经不在这里,灵魂也不止于这里,我们是途经这里!”当我们找到了回家的路,找到了精神的栖息地,人活着,是为灵魂的安稳,肉体如何,是无关紧要的。
“十五年了,我还是总得到那古园里去、去它的老树下或荒草边或颓墙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我与地坛》)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这些哲学问题,是人类共同的难题。史铁生用了十五年,在地坛静静思考着,最终,他决定上路,去探究去寻找答案。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寻求答案中苦度时光。
3.寻找活着的方式
“儿子想使母亲骄傲,这心情毕竟是太真实了,以致使‘想出名’这一声名狼藉的念头也多少改变了一点形象。”(《我与地坛》)当史铁生从地坛出发,准备上路的时候,其实还没明白,这条人生之路该如何走下去。而母亲,这位坚韧的母亲,用自己沉默的举动告诉了孩子,声名与身体一样,都只是生命的过客,而灵魂才是生命的贵客。双腿残废的“我”,每天来往地坛,母亲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注视,静静守候。犹如地坛,在沉静中等待了四百年,母亲,在短暂的生命中,静静守候了十五年。“我”本以为出名可以换来母亲的安慰与安稳,后来才发现,这样的想法,很肤浅很浮华。母亲想要的是“我”灵魂的安稳,而我却在意匆匆的过客。
园中的那对夫妻,那个反复练唱同一首歌的追梦者,那个反复练习长跑希望出名的朋友,那个每天穿梭于地坛的优雅女人。他们或匆忙,或悠闲,或安逸,或焦躁,每一种生命状态,都不是完美的,当我们懂得以优雅的方式面对苦难,苦难就成了人生的灵修课。
人生不是华丽的舞台,而是一段寂寞而伤感的旅途。母亲如是,每天在这个园子里来往的人,也如是。“我”是他们中的一员,“我”并不突出。无需强调自己的不幸而无视别人的苦难。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缺陷的。或者疾病缠绕或者因爱纠缠或者因贫而累或者为名而伤或者为利而苦。或者是生命短暂或者是行走不便或者是手脚不灵或者是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凡此种种,何足道哉?
三、从散文到小说
1.思考的延伸
史铁生的寓言小说《命若琴弦》,讲述了卖艺的老瞎子与小瞎子的故事。老瞎子生活的最大欲望就是为了凑齐1000根弹断的琴弦,为自己买一副能够带来光明的药。那个药方只是一张白纸,药方并不存在。老瞎子在临终前,又将这个秘密传给了小瞎子,而药方变成了1200根弹断的琴弦。而这个药方是更古老的卖艺人流传下来的。
《命若琴弦》可以看作是《我与地坛》的一种延续性思考。《我与地坛》以散文表达着我对生命意义的思考。《命若琴弦》以小说呈现着对生命本质的思索。
“对死亡要有一种幽默的态度。”(史铁生)强调过程的美丽,投入的姿态,超越“宿命”的无奈和沮丧。于是,他在《我与地坛》中触摸到古园历久而弥坚的活力。
2.谜语的破解
《我与地坛》中,史铁生始终觉得人生需要一个生存的理由。在《命若琴弦》中,他开始懂得生存本身就是理由,“存在即是合理”,无需额外的理由维持生命延续生命。
“人都忍不住要为生存找一些牢靠的理由。”(《命若琴弦》)而卖艺人的生存理由是一个真实的谎言。万物生长周而复始,并不需要生存的理由,它们活得坦荡而自在。突然的残疾,意外的厄运,成为许多人放弃生命的理由。按照这样的思维,寻死的理由可以有千万条,活下去的理由,总是不充分。生命已经存在,人生之旅已经开始,走下去,活下去,就是理由。
3.生命的循环
“满园子都是草木竟相生长弄出的响动,悉悉碎碎片刻不息。”(《我与地坛》)荒芜而不衰败的地坛,孕育着那些弱小的生命,千年不变。作者在生命最痛苦最寂寞最失意的时候,在地坛找到了维系生命的纽带。明白了生命就是在不间断的痛苦与磨难中代代相传。史铁生的小说《命若琴弦》,将这种生命感悟具体化为人物故事。作者无情的让小瞎子重复着老瞎子的命运。没有一点怜惜与怜悯。没有任何的回旋与改变。简单的重复就是生活的本真状态。史铁生似乎在无情地宣告,许多人的人生都是在简单的重复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人生就是一个等待的过程。等待生命的诞生,等待长大,等待成熟,等待老去,等待死亡……等待的过程就是生命的本质。不管其间是充满沧桑还是充满诱惑,不管人生是顺利还是曲折,不管过程是漫长还是短暂。当我们终于等到了生命的来临,就没有理由拒绝活下去。史铁生等待重新降临的希望,老瞎子等待1000根琴弦的断裂,小瞎子或许也会等到1200根琴弦的断裂。
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范文第4篇
1、要是有些事我没说,你别以为是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史铁生《记忆与印象》
2、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史铁生《我与地坛》
3、永存梦想的人间,比全是现实的世界,更能让我坦然面对死――这就像你在告别故乡的时候,是仍然怀念她,还是已经不想再来。――史铁生《灵魂的事》
4、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是为了收藏。――史铁生《我与地坛》
5、上帝不许诺光荣和福乐,但上帝保佑你的希望。人不可以逃避困难,亦不可以放弃希望。恰是在这样的意义上,上帝存在。命运并不受贿,但希望与你同在,这才是信仰的真意,是信者的路。――史铁生《病隙碎笔》
6、人若无梦,夜的眼睛就要瞎了。――史铁生
7、我一直有着一个凄苦的梦,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我的黑夜里重复一回:母亲,她并没有死,她只是深深地失望了,对我,或者尤其对这个世界,完全地失望了,困苦的灵魂无处诉告,无以支持,因而她走了,离开我们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不再回来。在梦中,我绝望地哭喊,心里怨她:“我理解你的失望,我理解你的离开,但你总要捎个信儿来呀,你不知道我们会牵挂你不知道我们是多么想念你吗?”但就连这样的话也无从说给她,只知道她在很远的地方,并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这个梦一再地走进我的黑夜,驱之不去,我便在醒来时、在白日的梦里为它作一个续:母亲,她的灵魂并未消散,她在幽冥之中注视我并保佑了我多年,直等到我的眺望已在幽冥中与她汇合,她才放了心,重新投生别处,投生在一个灵魂有所诉告的地方。――史铁生《庙的回忆》
8、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史铁生《我与地坛》
9、天人合一,科学也渐渐醒悟到人是宇宙的一部分,这样,问题似乎并不难解:任何部分之于整体,或整体之于部分,都必定密切吻合。譬如一只花瓶,不小心摔下几块碎片,碎片的边缘尽管诡异,拿来补在花瓶上也肯定严丝合缝。而要想复制同样的碎片或同样的缺口,比登天还难。――史铁生《病隙碎笔》
10、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我不能说,也不能想,也没有忘。――史铁生
11、我甚至现在就能清楚的看见,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长久地离开它,我会怎样的想念它,我会怎样想念它并且梦见它,我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它而梦也梦不到它。――史铁生《我与地坛》
12、人的命就像这琴弦,拉紧了才能弹好,弹好了就够了。――史铁生《命若琴弦》
13、残缺就是孤独,寻求弥补就是要摆脱孤独。当一个孤独寻找另一个孤独时,便有了爱的欲望。――史铁生《务虚笔记》
14、就像输惯了的赌徒把屡屡的败绩置于脑后,输光了裤子也还是对下一局存着饱满的好奇和必赢的冲动。这有什么不好。这有什么不好?――史铁生《灵魂的事》
15、人以一个孤独的音符处于一部浩瀚的音乐中,难免恐惧.这恐惧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愿,却不知道别人的心愿;他知道自己复杂的处境与别人相关,却不知道别人对这复杂的相关取何种态度;他知道自己期待别人,却没有把握别人是否对他也有着同样的期待;总之,他即听到了音乐的呼唤,又看见了社会美德的阴沉脸色。这恐惧迫使他先把自己藏起来,藏到甚至连自己也看不到的地方去。其实这也不可能,他既藏了就必然知道藏了什么和藏在哪儿...――史铁生《病隙碎笔》
16、我什么都没有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放。――史铁生《我与地坛》
17、生命就是这样一个过程,一个不断超越自身局限的过程,这就是命运,任何人都是一样,在这过程中我们遭遇痛苦、超越局限、从而感受幸福。所以一切人都是平等的,我们毫不特殊。――史铁生《病隙碎笔》
18、任何思想都是有限的,既是对着有限的事物而言,又是在有限的范围中有效。灵魂则指向无限的存在,既是无限的追寻,又终归于无限的神秘,还有无限的相互干涉以及无限构成的可能。思想可以依赖理性;灵魂要超越理性,而至感悟、祈祷和信心。思想说到底只是工具,它使我们“知”和“知不知”。灵魂则是归宿,它要求着爱和信任爱。思想与灵魂有其相似之处,比如无形的干涉。――史铁生《病隙碎笔》
19、孤独的心必是充盈的心,充盈得要流溢出来要冲涌出去,便渴望有人呼应他、收留他、理解他。心灵间的呼唤与呼应、投奔与收留、坦露与理解,那便是心灵解放的号音,是和平的盛典是爱的狂欢。那才是孤独的摆脱,是心灵享有自由的时刻。――史铁生《爱情问题》
20、人家让他拜佛,他不拜。因为,佛不能使他瘫痪的双腿站立起来,因为,如果佛要人“拜”才肯保佑人,那他就不称其为佛。他认为佛之本义乃“觉悟”,是一个动词,是行为而非绝顶的一处宝座。――史铁生
21、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史铁生《消逝的钟声》
22、死不足惜,关键是活着。一个正常人的死,并不比一个残疾人挣扎着活下去更难思议。不幸的人挣扎地活着是生与死的较量证明着生。生命之美不在于一副完好的身躯。也不在乎生与死。死是容易的,活着却是难的。――史铁生《史铁生文集》
23、空冥的猜想可以负载任意的梦景,而实在的答案便会限定出真确的痛苦。――史铁生
24、时间限制了我们,习惯限制了我们,谣言般的舆论让我们陷于实际,让我们在白昼的魔法中闭目塞听不敢妄为。白昼是一种魔法,一种符咒,让僵死的规则畅行无阻,让实际消磨掉神奇。所有的人都在白昼的魔法之下扮演着紧张、呆板的角色,一切言谈举止一切思绪与梦想,都仿佛被预设的程序所圈定。――史铁生《灵魂的事》
25、人有时候只是静静地待一会儿,悲伤也成享受――史铁生《合欢树》
26、我曾赴白天,伤在集市。在那儿,价值埋没于价格,连人也是一样。――史铁生
27、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够坦然赴死,你能够坦然送我离开,此前死与你我毫不相干。此前,死不过是一个谣言北风呼号,老树被拦腰折断,是童话中的情节,或永生的一个瞬间。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够入死而观,你能够听我在死之言,此后死与你我毫不相干。此后,死不过是一次迁徙永恒复返,现在被未来替换,是度过中的音符,或永在的一个回旋。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够历数前生,你能够与我一同笑看,所以死与你我从不相干。――史铁生《永在》
28、爱却艰难,心魂的敞开甚至危险。他人也许正是你的地狱,那儿有心灵的伤疤结成的铠甲,有防御的目光铸成的刀剑,有语言排布的迷宫,有笑靥掩蔽的陷阱。在那后面,当然,仍有孤独的心在战栗,仍有未熄的对沟通的渴盼。你还是要去吗?不甘就范?那你可要谨慎,以孤胆去赌――他人即天堂,甚至以痛苦去偿你平生的夙愿。――史铁生《病隙碎笔》
29、人与上帝间有着永恒的距离,这很要紧。否则信仰之神一旦变成尘世的权杖,希望的解释权一旦落到哪位强徒手中,就怕要惹祸了。――史铁生《灵魂的事》
30、人真正的名字叫作:欲望。――史铁生《我与地坛》
31、我摇着车躲出去,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迷迷糊糊的,我听见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的心得到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在树林里吹过。――史铁生《合欢树》
32、在很长很长的日子里,不断地想起,未必一定是思念,那更像是多年如一日的生活所养成的习惯,是平静河流上的一个摆渡――就像是集邮,把往日的收藏拿出来看一看,无论是引出快乐还是引出痛苦,都益于时光的流逝,然后依旧把它们收藏起来,不让它们为非作歹,打破一条河流的通畅,包括不让往事把今天弄得脸色惨白。――史铁生《务虚笔记》
33、我永远留住了一个偏见:女人是最适合当大夫的,白大褂是她们最优雅的服装。――史铁生《我与地坛》
34、这世界有着无限的可能性,无论局限于哪一种都会损害生命的自由。――史铁生
35、人有时只需静静的呆着,悲伤也成享受。――史铁生《合欢树》
36、我什么也没忘,只是有些事适合收藏。不能说,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史铁生
37、独自贴近墙根我往回走,那墙很长,很长而且荒凉、记忆在这儿又出了差错,好像还是街灯未亮,迎面的行人眉目不清的时候,晚风轻柔的让人无可抱怨,但魂魄仿佛被它吹里,飘起在黄昏中再消失进那道墙里去。捡根树枝,边走边在墙上轻滑,砖缝间的细土一股股的垂流……咔嚓一下所送走的都扎根进记忆去酿制未来的问题。那可能是我对与墙的第一印象。――史铁生《我与地坛》
38、所以,虚无的悲叹,寻根问底仍是由于肉身的圈定。肉身蒙蔽了灵魂的眼睛,单是看见要回那无中去,却忘了你原是从那无中来。――史铁生《病隙碎笔》
39、一个失去差别的世界将是一潭死水,是一块没有感觉没有肥力的沙漠――史铁生
40、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说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史铁生《我与地坛》
41、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到自己的身影。――史铁生《我与地坛》
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范文第5篇
早些年读《我与地坛》时,看作者一人静静处在四下荒弃中,寥落的行人踏碎清晨的阳光,淡风吹散地面的树影;看到作者在一片永恒宁静之间用利刃将生命剖析得鲜血淋漓。他写自己“没事总爱到那里看看”,或是坐在树底发一下午的呆,又或是拿起树枝扫拨地上的蚂蚁,而地坛像是特地为作者准备了一切,于是作者在某日余晖夕照中踏进了地坛为他准备的一切。在那里思悟了死,又选择了生。地坛是作者所有过往的见证,是所有不舍的相依。只有再那里,才能找到所有的时光,已逝故人所有的怀念与爱。
于是,幼小的我歆羡不已,那样有趣的园子在我看来会比庄严的天坛好玩得多。于是,我梦想某天也可以拥有这样的地方,这样就可以不必再在狭小的菜田里无聊地玩着野草。
事实上,现在的我才明白我独到的地坛是史铁生的地坛,并不是那个现实中的地坛。若我见到它,必定也只会觉得那是个普通的地方,因为所有的美好:叶上的金光,盘飞的蜜蜂,盛放的花朵,只存在于史铁生的笔下。只属于他一人的精神世界,它们构筑的是他自己的精神园,只此无二。
之后,读到德国的克莱里曼的诗。他写:“世界如此广阔,因此语言将我们放逐。深夜,我们泛舟湖上,让天空作赋。”而纪伯伦的“灵与肉”的观点也直到这句话被读后才开始理解。我们被放逐世间,如歌似谜,升入天空的歌与沉如地下的谜是人的两种属性,正如我们庸碌于常,在一日工作结束后,所梦的必是魂牵梦萦的地方。它让我们得以休憩,得以完整,得以灵肉相合,不至于会一片片剥碎、零乱。
是所有人朝圣地般的存在,强烈的日光,天际的雪山,让凡俗之人洗去灵魂中的罪恶感。它是每一个人的,它是他们唯一的皈依,它是不同的、独一无二的。它的存在不可言说,因为它被任何的个人情感揉捏好后储藏在人们的行囊里,每一个行囊里是每一个人的。正如莘莘学子的梦想,是掺杂了臆想之后的远方,都在远方,每一个远方都不一样,之于自己的远方,是唯一的远方,正如地坛之于史铁生。
重回故里,发现孩提时的菜田早已被开垦。碧绿的菜畦,斜长在细长田径边的蒲公英全部消失,像是从来不存在。但是我知道,它们存在于我的记忆中,我过去所有的时光里,并且永远不会褪色,鲜活如初。那些高大树木遮蔽的烈阳,被枝叶覆盖如画上花纹的晴空,压弯树枝后簌簌落下的冬雪,秋季里盘转粗壮的虬枝,它们在我和幼时的玩伴记忆中是一样的,但它们是揉合了我所有童年过往后唯一的、无法割舍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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