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文化论文(精选5篇)

敦煌文化论文范文第1篇

论文摘要:通过对软煌莫高窟中壁画的考证分析,从狩猎、军事、祭祀、舞蹈等方面,对西北武术进行了描述,揭示了西北武术与中国传统文化是相互影响、相互促进、不可分割的关系.

西北武术自古以来就是我国灿烂文化的一株奇葩.从孕育形成到发展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由于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形成了不同于现代体育和西方体育的特点,也形成了西北武术的独特风格和完整体系.

西北地区著名的敦煌莫高窟中的壁画就有与武术有关的各种活动和各种体现了武术姿态的人物.可从敦煌壁画中的狩猎、军事、祭祀、舞蹈等方面,对西北武术进行实证分析.

1敦煌现存壁画中的武术

敦煌和周围地区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了强悍、勇敢、勤骑、善射、好武的民族风格和习俗,创造了当地特有的物质文化(如箭链、弩)和精神文化(如壁画、经卷等),构成了西北武术独特的风格.西北武术的典型形象多被当时一些开凿石窟的工匠刻画在壁画上,使得敦煌壁画中为后世留存了许多古代的武术形象.

1. 1狩猎与武术

狩猎是当地民族的生活方式之一,要狩猎就要有弓箭和马匹,训马和制箭技术很早就被西北少数民族所掌握.西北各民族早在周代就有训马善骑的习惯.如莫高窟北周第290窟中心柱西坛沿的马夫训马图,就体现了当地民族训马的场面.由于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有了马就有了交通工具,方便了行走和运输,也方便了人际交往.骑马成为了人们幼时就要了解和熟练的运动项目.马匹为人们插上了可以飞翔的“翅膀”.武术随之也发展起来.莫高窟西魏第249窟狩猎图就是一幅反映狩猎射箭的武术资料.画面绘制了两个骑马的猎人手持弓箭追赶猎物,一人在马上拉满弓玄,向背后一猛兽射杀;另一人则骑马快速奔跑,追赶黄羊.以上两幅珍贵壁画的资料,不同程度的表现了古代西北民族的训马、射箭、狩猎场面.构成了西北民族马上狩猎的完整过程,体现了西北马上民族的强悍、勇敢、勤骑、善射、好武的民族风格.此外,在西北地区还出土了大小不同的箭锨不计其数.这都证明了武术文化是从西北勤骑善射而来,标明了那时西北独特文化氛围,也可以观察到西北武术形成的深刻痕迹.史书记载:“李波小妹字雍容,寨裙逐马如卷篷,左射右射必叠双.妇女尚如此,男子那可逢!”这也有利的证明了西北武术的存在.

1.2军事与武术

莫高窟第285窟南壁上部的作战图,莫高窟第332窟争舍利战图,莫高窟第217窟的演习图,莫高窟第12窟南壁的作战图,莫高窟第156窟张议潮统军出行图.都表现了武术被军事所用,在军队中武术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上述几幅壁画体现了武术在演习、战斗和行军中的形象.从史料记载可以发现西北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古战场,由于战争的需要武术进人了军事之中,统治者们把军队训练成了武艺超群、战术过硬、纪律严明的杀人“武器”.在战争中成长出来的武术,具有了他独特的风格和技术,渐渐的武术就成为了军队和战争所必备技能.战争成为了武术飞速发展的加速器,由于有了战争这个适合武术“生长的养分”,加上西北民族自身个体的强悍创造出了西北特有的武术风格.所以说战争是哺育武术走向成熟的温床,而在武术中锻铸了搏击与审美的特征.

1.3祭祀与武术

祭祀是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融为一体的宗教仪式.敦煌的祭礼活动在壁画和画像砖中可窥见到其踪影,敦煌民间的四时八节祭鬼神的风俗自汉唐一直流传至今.在壁画中的民众化迎神赛社与祭礼活动是敦煌人民的一种文化现象,它既有传承性又有民俗传统互相融化的渗透性.香烟缭绕、牲畜陈列、肃穆虔诚的宗教祭坛,以及祭天礼神时粗犷的呼号、激昂的歌乐、优美的舞姿、精彩的角抵与百戏表演、现实功利性的讲经俗唱、百性聚观的热闹场面等,所形成的广泛而绚丽的宗教信仰,随着历史的沿袭和变异,娱神的诸般伎艺逐步实现多层次、多方位的融化汇合.最后也为武术萌发提供了契机.  2西北武术与中国传统文化的相互影响

2. 1传统文化为西北武术的成熟提供了依据

传统文化为西北武术的成熟提供了依据,这对西北武术走向完整—自成体系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从敦煌莫高窟的文化遗产中就充分体现出这一真谛.莫高窟428窟中心方柱后壁下部的“对打图”,表现的是两位身体强壮、精力充沛的武士正在“放对”,这就是西北地区流行的八极拳—“八级对接”.追溯几千年的文化过程中,各个方面都深刻体现出武术的痕迹,及其不断发展的进化过程,壁画中降妖服魔的天王不但表现出了武术的存在,同时也刻画了武者的智慧、力量、健美的武术风格,从中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诸多内容.

总体来说,敦煌莫高窟的壁画是以儒家文化为核心内容的,同时也包括了道家文化和佛教文化等等,几千年来工匠总是根据不同时期的时代背景和社会形态,进行开窟造像.这也成为西北武术可以追究的依据,从中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诸多内容.

2. 2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观影响西北武术价值观念系统

产生于实用技术(生产劳动与作战)的武术的最初动作素材,是以实用为衡量价值标准的,其动作设计必须符合实用需求,做到既简捷又具有实效.然而,随着人类的进步,生产方式和作战方式的改变,武术也逐渐演变成具有“活动手足,惯勤肢体”的健身意义的游戏性活动.在武术完成了从功利性向健身性转变之后,其价值观念系统也发生了根本转变.最初的实用价值观念系统已不再适用于新的健身武术的需要.新的健身武术的价值观必须以健身为宗旨.至此,健身武术便顺理成章地得到了传统文化“天人合一”理论的滋养和规范,形成了“动静相生”、“刚柔相济”、“快慢相同”、“内外合一”等既要明细事物对立双方,又要强调对立双方相互依存、相互影响,又相互转化的技术特色,

2. 3西北武术对传统文化的发展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

西北武术作为一种社会行为,作为传统文化的一种表现形式,渗透着西北民族的风格、习惯、心理、感情等因素,积淀着深邃的民族文化思想,形成了集技击、健身、欣赏、娱乐、教育为一体的多功能价值表现体系.西北武术在广大人民群众中具有广泛的影响力.它的传承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和发展,在整个传统文化的发展过程中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

3结语

敦煌文化论文范文第2篇

[关键词]敦煌饮食文化;敦煌烹饪学;敦煌餐饮学院

[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23)20-0036-04

一、绪论

1984年11月,全国铁路系统首届烹饪大赛在新落成的铁道部机关食堂举行,原铁道部部长、时任全国政协副主席的开国上将吕正操在接见获奖选手时,问到兰州局获得“最佳厨师”选手的我时,提到1964年陪同中央领导视察敦煌时的情形,并说出敦煌莫高窟有道“神仙粥”,他风趣地说:“这‘神仙粥’,旧社会是神仙吃的,新社会了可以研究一下为铁路的职工家属服务嘛。”

1985年3月,我从天水乘火车西行,第一天上车,第二天到玉门,再乘一天一班的长途班车到敦煌县,开启了对敦煌饮食文化的探索和研究。

1993年5月,由铁路部组团代表国家参加“第三届国际美食节暨国际青年厨艺大赛”,以敦煌的色彩与造形艺术,我们夺得团体比赛铜牌,我在个人项目(主菜项)夺得金牌。

1993年7月,第三届中国烹饪学术研讨会在杭州举行。首次提出“敦煌菜”这个概念,在外延上它涵盖了丝绸之路及以敦煌为中心的广大地域;从内涵方面,我《敦煌菜构思与创作》,受到专家学者的好评。自此敦煌菜理论体系有了一个清晰完整的表达。

1994~1995年,我撰写的《敦煌菜构思与创作》获兰州市自然科学类论文三等奖。

1996年1月,在筹建兰铁综合服务大楼时,提出用敦煌文化艺术装饰餐厅的构想。

1998年5月,新落成的金轮宾馆美食城中有可以对外的餐厅“飞天厅”。

2001年11月,第二届中国美食节在杭州举办,“长安餐饮”代表甘肃参赛,敦煌菜荣获新菜展示金奖,入选“中国新菜系”,结束了甘肃无菜系的历史,填补了敦煌菜烹饪研究的空白。

2001年11月,甘肃对外贸易合作厅、甘肃烹饪协会,在“长安餐饮”挂牌,敦煌菜研究中心成立。

2001年12月,在甘肃敦煌学学会的年举会上,提出关于建立“敦煌烹饪学”学科体系的构想。

2002年1月,甘肃敦煌学学会在“长安餐饮”设立分支机构,饮食文化研究中心成立。

2002年8月,我的专著《敦煌烹饪》《敦煌菜典》和《长安餐饮创新管理》出版;同时,应香港京华国际酒店的邀请,我赴香港举办“敦煌菜美食节”,引起轰动,被誉为大陆最具文化口味的文化菜,亚洲卫视黄金时间播出专题专访。

2003年3月,甘肃省对外宣传办公室与兰铁合拍摄《感悟敦煌菜》。

2003年6月,甘肃敦煌学学会组织多位专家学者,对“敦煌菜”、“敦煌宴”、“敦煌烹饪”等多项敦煌饮食文化研发成果进行鉴定。

2004年12月,甘肃敦煌学学会通过“敦煌烹饪学”学科体系认证,并授予“长安餐饮”敦煌饮食文化研究杰出贡献奖。

2004年,研发“敦煌宴”及其“六大名宴”。“大梦敦煌宴”、“汉武大帝宴”、“炀帝万国宴”、“藏王盛典宴”、“丝路花雨宴”、“金城全牛宴”荣获中国名宴、敦煌文化名宴。

2005年3月,香港京华国际酒店再次举办“敦煌美食之旅”,敦煌美食二度走进香港。

2006年2月,我作为敦煌菜创立者应邀做客CCTV-2“财富故事会”,讲述了敦煌菜的故事。

2007年9月,我被CCTV-10“人物”栏目选中,拍摄《西部奇人赵长安》。

2008年7月,应香港赛马会邀请,我第三次赴香港举办“敦煌菜美食周”,受到政务司司长唐英年的赞扬。

2023年元月,敦煌学会与兰州市主办首届丝绸之路之敦煌饮食文化论坛。

2023年7月,举办第二届丝绸之路敦煌饮食文化论坛,甘肃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长连辑同志题词:味觉敦煌艺术。同时,举办“味觉敦煌艺术周”。

2023年4月,举办第三届丝绸之路敦煌饮食文化论坛,同时,举办“敦煌菜民间美食节”。

2023年7月,应中国名厨委邀请,我作为国际中餐领军人物赴法国巴黎出席2023年巴黎杯“中国美食国际文化节”,现场烹制敦煌菜经典佳肴“昭武古法羊肋”,获得本届美食节最高奖“五星钻石金奖”。

2023年9月,应香港中华厨艺学院邀请并为我举办敦煌盛宴厨艺示范及主题晚宴,敦煌菜在香港备受推崇。

2023年10月,敦煌盛宴参加“亚洲国际厨神(宜兴)挑战赛,”荣获“展台特金奖”、“团体赛金奖”、“团队五星奖”。

2023年11月29日,甘肃省委宣传部及文博会组委会第一次会议通过的首届丝绸之路(敦煌)国际文博会总体方案将敦煌饮食文化论坛列为七个主要论坛之一。

2023年1月,在兰州组工大厦举办第四届丝绸之路饮食文化论坛暨2023丝绸之路(敦煌)国际文化博览会饮食文化论坛预备会,取得圆满成功。

2023年4月23日,甘肃敦煌学学会第四届理事会在兰州敦煌盛宴举办。敦煌学会罗华庆会长在工作报告中,对敦煌饮食文化研究的成果给予充分肯定。

二、敦煌烹饪学

敦煌烹饪学是敦煌学的分支学科――敦煌文化学中敦煌饮食文化研究的一个组成部分,所要研究探讨的是千百年来敦煌菜肴的结构组合、原料处理、制作方法、口味特点以及餐饮习惯等方面的实践、规律及其演进发展的学科。从本质属性来说,属于一般烹饪学。但敦煌烹饪学的任务却并不研究一般的烹饪学,它仅研究敦煌这一特定地域居民的饮食烹饪,这就使它区别于一般烹饪学及其他区域烹饪学而独具特性、独树一帜。

什么是敦煌烹饪,它的性质如何,有什么特点?这些问题,须从敦煌说起。敦煌位处甘肃河西走廊西端,早在战国时期到汉武帝元狩二年(前121)之前,这里就有月支、乌孙、匈奴、羌戎等古代民族居住。汉武帝于元狩二年(前121)领有敦煌以后,陆续从内地征发一批批将士到敦煌戍边,又从关东、江淮及燕赵等地迁来一批批中原移民到敦煌屯恳。这些来自中原各地的将士和移民,先是带来了各地的饮食、口味及烹饪技巧,随后互相吸收、取长弃短,逐渐融合成新的饮食口味和烹饪方法。另一方面,由于敦煌境内同时还散居有乌孙、匈奴及羌戎居民,周边又同匈奴、楼兰、羌戎、突厥、回纥、吐蕃等兄弟民族地境连接,多有往来,加上敦煌地当“西域三道”交汇的枢纽咽喉,与西域诸民族邦国及印度、波斯等国多有往来,这些远远近近的民族及外国居民也将他们的饮食、口味、烹调手法带到敦煌。敦煌居民加以吸收消化,不断增添新的食点菜肴,丰富提高烹制技巧和烹调手法,使敦煌烹饪发展成为以本地为主,兼取西北诸名族及印度、波斯之长,消化改造,融入自我,大约从魏晋以来便形成了敦煌特有的饮食谱系。南方的米饭、茶茗,北方的粟米饭、馓子,游牧民族的炸油饼、烤肉、奶酪、酥油,西域的胡饼、烤饼、饽手揪面片(今西北地区名曰“揪片子”)、葡萄酒、葱、蒜,波斯的烤包子、荜拨,印度的糖,以及烹、炒、炸、烤、蒸、焙、煨、烩、煎、沃、榨、拌等,这些敦煌常见的食、饮、佐料及烹制手法,充分反映着敦煌饮食四方福辏、中西兼融的特点。

敦煌饮食烹饪融合东西南北、兼收外国成分,这既是敦煌饮食烹饪的特点,也是敦煌饮食烹饪的优点。敦煌饮食烹饪的这个特点,使其自始至终不断破局限,趋向开放,从而造就了敦煌饮食烹饪的博大宏容、丰富多彩,足以使他区别于我国其它地区饮食烹饪体系而独秀一枝。另一方面,又为今日之敦煌饮食烹饪研究、开发、改进、创新,提供了丰富的内容和广阔的空间。

那么,什么是敦煌烹饪学?敦煌烹饪学赖以成立的依据和研究材料是什么?顾名思义,敦煌烹饪学是探讨研究敦煌饮食烹饪的学问。其赖以成立的依据和所研究的基本材料,乃是从汉代到北宋千百年间在敦煌形成和发展起来的烹饪实践和敦煌地区保存下来的记录、反映这种实践和与这种实践相关联的文字资料、图像资料和考古发掘所得的实物遗存。

汉、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敦煌郡,即唐、五代、宋的瓜、沙二州,其地域范围包括今甘肃省玉门市玉门镇以西到罗布泊以东,马鬃山以南、祁连山以北的地区,大致包括今敦煌市、安西县、肃北蒙古族自治县、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及玉门市的玉门镇以西的地带。在这一区域之内,散布着多处古代佛教艺术石窟群,最著名和较著名的有敦煌莫高窟、西千佛洞,安西榆林窟、东千佛洞、碱泉子、下洞子及旱峡石窟,肃北蒙古族自治县五个庙及一个庙石窟等,在上述石窟群数以千计的动洞窟内,保存有近7万平方米的佛教艺术壁画。其中多有反映社会现实生活的画面,同饮食烹饪有关的,如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商旅往来、衣食住行、农耕种获、园圃林果、酒店肉铺、歌筵饮宴、食品餐具、炊事炊具等种种画面,内容丰富,情景生动,形象逼真,为我们研究敦煌饮食烹饪提供了大批图形资料。又在古敦煌郡境内及周边地区多次出土古代遗书、汉晋简牍,其中有相当丰富的有关饮食烹饪的文字资料。敦煌烽燧、坞堡、城障及墓葬遗址内还出土不少饮食烹饪或与饮食烹饪有关的实物遗存,如粮食、食点、瓜果、灶具以及宴设账单、食余残留等,上述种种,或为文字之著录,或为图像之显现,或系实物之遗存,都对当地饮食烹饪作了相当全面的反映,为敦煌烹饪研究提供了丰富的资料。加上近年来敦煌学者关于敦煌饮食文化研究的成果及我近十多年来在敦煌烹饪方面的实践与探索,又有今时敦煌饮食、烹饪的实践与经验为参考,为我们从事敦煌烹饪研究提供了良好的基础。

正是这样一个基础上,我才得以提出“敦煌烹饪”的命题并撰成此书,一则从一个特定的角度窥视敦煌古代居民的日常生活与美味追求;一则继承、研究和弘扬博大宏富的敦煌烹饪遗产,让曾经耀彩千载的敦煌烹饪继续为当今人们的生活服务,给当今人们的餐桌增添一簇敦煌美食。

敦煌烹饪本来是古今敦煌一直存在、与古今敦煌居民终身相伴的切身事物。然而作为继承、研究、弘扬敦煌烹饪遗产的“敦煌烹饪”,则是我们今时才提出的命题。

“敦煌烹饪”是以敦煌的历史存在和生于斯长于斯的居民及饮食烹饪为基础和前提才得以建立的。这个基础与前提,对于“敦煌烹饪”无疑至关重要。但是,仅有这个基础和前提,“敦煌烹饪”还只是有了建立的可能,并不必然会成为现实。要把可能变成现实,还须有相应的促成条件,这就是对古代敦煌的研究,尤其是敦煌历史、地理、居民生活、文化状况等方面的研究达到一定程度,敦煌饮食文化资料的发掘、研究及敦煌烹饪的分析、把握、复原、创新取得相当成果的情况下,“敦煌烹饪”才被催生出世。

目前,“敦煌烹饪”这一学科刚刚建立,甚至还正处在建立过程中,无疑有待于进一步充实和完善,然而它毕竟已经孕育出世。作为我国烹饪学园中一枝古老而重生的旧蒂薪葩,我们期望而且相信它能在敦煌学家、烹饪学家和美食家携手打造之下,日趋完善,日益精进;我们期望而且相信它能为当今生活很好的服务;我们期望而且相信它能为我国丰富多彩的饮食烹饪科学提供有益的借鉴;同时,我们期望而且相信它会被当今人们所接受,所欢迎。如今,15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们完成了学术上的积淀和论证,在实际经营中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应变能力。

三、敦煌餐饮学院

在打造“生态敦煌”、“人文敦煌”总目标的指导下,关于“人文敦煌”的构想,是在充分分析甘肃实际和诸多因素,打出“敦煌菜”之品牌在甘肃应该是最有条件的。甘肃若从餐饮着手,并着力打造敦煌美食文化,把敦煌菜、敦煌宴做强做大,就一定能成为甘肃的亮点和经济增长点。兰州大学应扛起这杆大旗,把“餐饮强省”列入甘肃经济发展目标。

其一,中国曾有“烹饪王国”之美誉。2023年7月,应中国名厨委的邀请,我以中餐领军人物和敦煌菜掌门人的身份赴法国为总理访法进行厨艺展示和交流。两国领导人的会谈是从美食的话题开始的,法国总统奥朗德说:“世界上只有三种菜,一是以中国菜为代表的东方菜,二是以法国菜为代表的西方菜(西餐),三是以土耳其菜为代表的伊斯兰菜(清真菜)。”李总理也盛赞法国美食渊源流长,因此,此次李总理访法也被誉为“美食外交”。兰大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和学研条件,若能把餐饮列入高校发展规划,则为捍卫“烹饪王国”之地位做出贡献,也势必成为兰大教育的新亮点,继而形成甘肃经济增长点,把相对优势变为绝对优势。

其二,民以食为天。在中国乃至世界吃不仅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最基本的条件,中国之历史无一是饮食文化的发展史和饮食文化的进步史。吃成为了人类繁衍生息中最大的事、最大的专业。甘肃已创立敦煌菜、敦煌宴,在此基础和条件下,兰大据天时、占地利,若有识,则人和俱来,所以重新规划和规范人类最大的餐饮工程不仅有现实意义,还有深远的历史意义。

其三,饮食是大文化。文人雅士都说饮食是文化,大文豪陆文夫有“饮食是大文化”之著名论断。即使是这样,旧社会做饭的人被称为“火夫”和列为“上九流”之备。而唱戏的当时还被列为“下九流”。然而,在新中国“唱戏的”被纳入文化艺术,有了长足的发展,而“上九流”的做饭行业,并未得到根本改善。改革开放以来,经济的发展促进了餐饮发展,烹饪专业也开始在中专、大专院校设立,但终未纳入文化体系。有识之士和大专院校必须重新审视这一问题和由此而引起的后果。

其四,餐饮是产业而非专业。烹饪其实有着丰富的内涵,而现代它只是一个技术代名词,而“餐饮”也非专业,建立餐饮学院就是把专业上升为产业,设置不同的课程与不同的模式相适应。“烹饪”可能只是餐饮学院中的一个技术或技能的形态。那么,“餐饮”的内涵和外延将会被大大地丰富,这是在大学里设置餐饮学院的意义之所在。新东方烹饪学校风糜全国这是一个很好的见证,但若不能将餐饮做全面乃至于纳入产业进行规划,烹饪的繁华也会昙花一现。所以,餐饮产业观的形成,须有大学新体系方能实现。兰大若有此担当,必能实现餐饮产业报国的宏伟蓝图,那么中国的软实力(餐饮),就有了硬基础。

敦煌文化论文范文第3篇

关键词:敦煌学;现状;敦煌文化;人类敦煌

中图分类号:K87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106(2023)06-0009-02

Abstract: The commemoration of the 1650th anniversary of the Mogao Grottoes is of great realistic importance for the field of Dunhuang Studies. The author presents a deep reflection about the current research conditions of Dunhuang Studies and considers that current research shows a tendency toward mediocrity and trivialization and lacks convincing theoretical substance. In the case of following this general trend in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academia, the author vigorously advocates macroscopic and theoretic researchin Dunhuang Studies.

Keywords: Dunhuang Studies; current situation; Dunhuang culture; Dunhuang of humankind

(Translated by WANG Pingxian)

各位代表、各位领导、女士们、先生们:

上午好!

首先,我代表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对“纪念莫高窟创建165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的召开表示热烈的祝贺!

1650年前,莫高窟开凿第一个洞窟的乐V法师,可能没有想到他的行为会有划时代的意义。但对于后人来说,我们会永远对创造了莫高窟艺术的先人们充满感恩之情。所以,公元366年是永远值得纪念的年份。因为有了莫高窟的第一窟,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敦煌石窟艺术,以及敦煌藏经洞和举世瞩目的敦煌学。

纪念莫高窟的创建,对于敦煌学界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作为莫高窟和敦煌文化的守护者和研究者,我们不仅有责任最大限度地保护好敦煌莫高窟和其他敦煌文化遗产,更有责任将敦煌学研究不断推向深入。

我想利用这个机会,简要谈一谈我对敦煌学现状的思考。

和30年前相比,我们的研究条件有了很大改善,就写本而言,绝大部分材料已经公布,电脑、互联网、数据库的发展更是给我们利用资料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另一方面,学术空白点越来越少,经过30年的攻城略地,绝大部分研究领域都已经被研究者所占据,现在的年轻学者想在其间占有一席之地,已经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就成果数量而言,现在每年发表的成果远远高于30年前,但有重大突破的成果却较少。低水平的重复、缺乏深度甚至牵强的解释越来越多,使人眼前一亮的成果却越来越少。

研究条件好了,我们的成果却变得平庸了,这是每一个敦煌学从业者都应该认真思考的问题。

同时,在国际史学界现在正在流行《历史学宣言》一书。这本书的开头是模仿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一个幽灵,短期主义的幽灵,正困扰着我们的时代。”《历史学宣言》的作者提倡长时段的大历史,号召历史学家在政治决策和公共领域发挥更加积极的作用。这本书在国际史学界引起了重大反响。

其实所谓长时段的大历史,对应的就是所谓碎片化研究。而碎片化或者说缺乏宏大叙事应该说是敦煌学的基本特点。对敦煌学而言,具体研究是必要的,也是重要的,但我个人认为仅仅如此是远远不够的。现在国内史学界已经有人倡导历史学家要出思想。我想,我们敦煌学界也应该对这样一些思潮做出回应,多发掘敦煌资料中的人类智慧,多一些宏观的探讨和理论方面的分析。

比如说,如何定义敦煌文化就是一个重要的理论问题。现在对敦煌文化的定义,歧义颇多。有人认为敦煌文化是地域文化,我个人认为这是有意无意地矮化了敦煌文化。敦煌文化m然产生在敦煌的地理空间,但它太特殊了,地域文化的概念恐怕无法涵盖它。像北京文化、上海文化的内涵都没法和敦煌文化相比。比较而言,我觉得“人类敦煌”的提法就很好,比较恰当地放映了敦煌文化的本质。还有人认为敦煌是有独立系统的文化,甚至还有“敦煌哲学”之类的说法,这是不恰当的拔高。敦煌文化从根本上说属于中华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儒家文化是它的根。从属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敦煌文化是不可能有其独立的哲学的。

总之,在类似这样一些重要的理论问题上,需要长期从事敦煌学研究的学者,通过深入的研究、缜密的论证,发出自己的声音。

敦煌文化论文范文第4篇

[关键词] 异质文化;本土文化;敦煌艺术

[中图分类号]J0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09)24-0064-03

“在中国历史上大规模的异质文化输入有两次,一次是佛教的输入,另一次是19世纪末西方文化的输入”。①这两次异质文化输入所引发的艺术现象可能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以及深入挖掘敦煌艺术的丰富内涵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作为第一次大规模异质文化输入和本土文化相互碰撞的历史见证,敦煌莫高窟现存的佛教艺术作品和藏经洞发现的大量文献资料无疑是最好的研究对象。敦煌艺术自成体系,现存壁画4.5万余平方米,雕塑3000余身,历经13个朝代,艺术轨迹长达10个世纪之久。敦煌艺术以佛教造像为核心,集建筑、雕塑、壁画为一体,无论禅修还是拜佛都使人完全置身于一个佛国世界,如此成功的艺术形式,即使当代最富表现力的影视媒体也难达到这样夺人心魄的艺术功效。敦煌艺术是曾经流行的的大众艺术,无论是形式和内容,还是创作者和接受者,都区别于宋代以后兴起的文人画这种中国美术史上的主流艺术形态,它成功地融合了外来文化和中国本土文化,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艺术语言,可以说“敦煌艺术是我国中世纪的一部美术史”。②

发生在19世纪末的另外一次异质文化输入,体现在中国艺术发展道路中,即对西洋绘画的全面引进以及试图对中国绘画进行的全盘改造。改革开放以后,西方现代艺术思潮如洪水般涌入中国,一时形成了一股现代主义艺术运动的巨流,以欧洲为中心的的现代主义艺术流派和以美国为中心的当代艺术形式在展览会上频频闪现。经过一段时间的盲目崇拜和观念移植以后,人们对这一文化现象有了比较客观的认识。西方现当代艺术是在西方的文化传统和意识形态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反映了工业化时期的西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从本质上说“任何一种西方现代主义的现成样式都不可能直接搬到中国来反映中国的现实与文化”。③任何一种异质文化被移植以后,都存在着和中国既有文化碰撞、融合的过程。20世纪末的几年里,追求西方现代艺术的热潮开始逐渐消退,前卫艺术家开始从单纯的对于艺术形式和语言的学习转向了本土文化的回归,出现了一批关注本土文化内涵、关注当代人生活现状的艺术作品,可以说这一转型是合理、理智的。

比较两次异质文化的输入,情形有异有同。敦煌艺术产生在雄厚的汉晋文化背景之下;当代艺术生存在全球化或西方文化的强势话语之中,最为重要的是中国当代艺术处在大部分艺术形式以西方样式为母语的尴尬处境。在全球化的当代艺术语境中,发展中国当代艺术,就不可避免地一方面要吸收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精髓,另一方面要借鉴国外当代艺术发展的合理趋向。国学大师季羡林说:“一个民族自己创造文化,这是文化的民族性。一个民族创造了文化,同时在发展过程中又必然接受别的民族的文化,要进行文化交流,这就是文化的时代性。民族性与时代性有矛盾,但又统一,缺一不可。继承传统文化,就是保持文化的民族性;吸收外国文化,进行文化交流,就是保持文化的时代性。” ④文化的民族性和时代性同等重要,敦煌艺术既是文化交流的优秀成果,又是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敦煌艺术在当代艺术语境中正是体现着这样的双重身份和双重意义。

回顾敦煌艺术兴衰的历史轨迹,或许可以得到有关艺术语言生成与发展的某种启示,以史为鉴,为当代艺术的发展提供某种思路。

“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这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⑤这种不同文化因子的结合,正是敦煌艺术的魅力所在,也是敦煌学能够成为一门显学的重要原因,但我们不能忽视的是这种结合的土壤正是具有古老的汉晋文化根基和特殊的五凉文化背景的河西地区本土文化。近年来,在嘉峪关、酒泉、敦煌等地出土的大量墓室壁画,以其生动的绘画语言证实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河西地区的经济和文化基础。敦煌艺术理论家史苇湘先生成功地运用了艺术社会学的方法论阐述了敦煌艺术产生的社会历史条件,形成了敦煌艺术本土文化论的基本观点:“敦煌佛教艺术是东传的佛教在一个具有成熟的封建文化的地方的特有产物,也是民族传统文化受外来宗教刺激下出现的新形态。”⑥

外来的佛教艺术在敦煌地区能够落地生根,内容和形式都不得已发生了变异:其一,从天竺传来的凹凸法(低染法)和西汉时期就已成熟的色晕法(高染法)在经历了近百年的并存期之后,终于在隋代敦煌壁画中融为一体,逐渐发展成熟为以色晕为主、明暗渲染的中国式立体感表现方式。⑦其二,希腊神话中带有羽翼的天使、印度佛教中身乘云彩的飞天传到敦煌后,以丝带流畅的线条表现了云气流动、展卷飞舞、漂浮升天的飞天形象的中国传统绘画艺术,使敦煌艺术成为飞动的艺术,超越了西方绘画静的形态,升华了“乐舞神韵”的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其三,在印度的石窟佛教作品中,人物性别特征明显,甚至是人像作品也在壁画中频频出现。在中国,由于受到儒家思想和僧众“取悦于众目”目的的影响,菩萨形象从肩阔腰壮的男性逐渐变为性别特征不明的“非男非女”形象,再到妍柔姣好的女性形象,与强健威猛的罗汉形成了鲜明对比,最终符合了阴阳互补、刚柔相济的儒家审美思想。其四,以莫高窟第285窟的天象图为例,其中绘制的摩尼宝珠、飞天、仙人、神禽、畏兽等,有关这些图像具体是佛教的还是道教的,学术界至今还颇有争议,有人称之为“两重性图像志”或“图像志两重性”。⑧以上四点只是中西艺术语言互相借鉴和佛、儒、道三种文化相互融合的几个典型特征,这种例证在敦煌艺术中不胜枚举。

敦煌艺术衰败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除明代海上丝绸之路兴起和敦煌闭关以外,与本文主旨有关的原因有两点:第一,中原文化资源的不断汇入是敦煌艺术发展的“双刃剑”,来自中原地区民间艺术高手成就了大量辉煌的艺术作品,中原文化的影响逐渐成为敦煌艺术的主导因素。随着外来文化的影响逐渐减弱,敦煌艺术也因此开始失去了新的活力。特别是元代以后,中原绘画的语言形态趋于标准化、程式化、规范化,乃至最终概念化、符号化,缺乏语言生成新的机制,审美意识钝化,最终走向枯竭。第二,随着造纸术的日益精良,绘画媒介从传统寺院厅堂壁画转向了在柔韧度和适水性极好的宣纸上进行笔墨游戏,绘画的主流群体也由民间艺人逐步过渡到了文人士大夫阶层。至此,中国两大传统艺术系统历史性的完成了交替,以诗、书、画三位一体的文人画成为中国绘画的主流艺术形态,而以壁画、雕塑为主要形态的民间艺术语言受到了文人士大夫的鄙视,敦煌艺术也伴随着丝绸之路在中国历史上的沉寂而逐渐淡出主流艺术视野。

在中国当代艺术中,具有深厚文人画审美情趣的绘画语言面临着被西方艺术语言同化的尴尬处境。然而无论怎样的媒介或艺术表现形式,都无法改变艺术家自身携带的文化基因。在当前,对于中国当代艺术家来说,有效地平衡传统文化与当代艺术的关系,进而从传统文化的既有实践活动中找到与当代艺术相一致的东西,乃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⑨显而易见,中国当代艺术不是中西两种文化的简单相加,移植外来文化和继承传统文化,对推动当代艺术发展具有同样重要的意义,在吸收外来文化的同时,保持一定的差异性是构建中国当代艺术必须坚持的基本原则。在主流风格和总体倾向上坚持本民族的文化根基和内在精神,自主地发掘出新精神、新生命、新形态,这是中国当代艺术的主动选择。

在当代艺术中坚持自己的文化精神、汲取传统艺术的精华,首先要明确什么是传统文化精神,否则谈论传统文化就是夸夸其谈和虚无缥缈。⑩“敦煌艺术全面、集中的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全息能性质”,“既是中华传统艺术的典范,又是全球交往和全球化的产物”,“既是既往开来的典范,又是在全球化背景下化全球的先声”。敦煌艺术以其系统性和作品的丰富性,及其自身体现出的艺术价值,成为了中国传统艺术的典范。特别是敦煌艺术的大众化、社会化性质,也是当代艺术的基本精神。

从目前的研究状况来看,在考古学的基础上基本建立了对敦煌艺术作品的历史分期和图像志考察,这些卓越的成就已经使我们可以廓清敦煌艺术的发展历史,这就为敦煌艺术研究的深入奠定了的基础。

展望敦煌艺术研究的前景,可以尝试在以下几个方面的创新与思考,具体体现为以下两个“转向”:

其一是理论转向。在现代艺术理论研究的新成果和多学科交叉研究的综合优势下,在更为广阔的理论视阈展开对敦煌艺术的研究,将会为当代艺术发展提供传统文化的理论支持。一些学者已经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问题,及时地提出:“敦煌学研究不能自我孤独、自我设限、画地为牢从而自我封闭、自我扼杀敦煌学的生命,而应当利用各专业不同学科及其方法来研究敦煌资料,用开放的眼光及平和的心态去研究与敦煌学相关的材料,以期达到深化敦煌学研究的目的。”

依据艾伯特•伯金森的艺术语言模式,语言输出的外在结构模式及其心智演绎模式部分连接了艺术与语言的类似之处。敦煌艺术形式语言中的大量“词汇”、“语法”现象有待人们不断地深入研究,从而探究一种敦煌艺术独特的“生成艺术语法的潜在可能”。

敦煌壁画中大量出现的云气、莲花、头光、身光、菩提树,甚至是千佛、天宫伎乐、供养人、夜叉等,都既包含抽象的成分又有具体的形象。这种既具体又抽象的符号又是依据相关佛经的描述绘制的,具有非语言符号的基本特征。艺术家在从文字到图像的符际翻译中删减了视觉语言难以表达的部分,大量采用了提喻式的表达形式,使符号的能指与所指、内涵与外延变得更为复杂。

视觉文化研究的兴起为我们审视敦煌艺术提供了不同的方式。上个世纪末的一些学者建议,通过人类学建立一座通向视觉文化的桥梁,为艺术史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起点。尽管这种尝试还未成功,但它的学术前景却是显而易见的,这一理论创新必将为以视觉艺术为中心的敦煌艺术研究转型开辟新的途径。

其二是实践转向。敦煌艺术研究范围应该不存在时间上的下限,它是活的艺术形态,会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继续繁衍生息,并不断对当代艺术实践产生重要影响。敦煌艺术具有多元文化交融的开放特征,是全人类的一笔文化遗产,在当代社会,它不能仅仅体现单一的文物性质,而要使其成为对后人不断产生影响的活的艺术资源。在全球化的当代艺术语境中,研究敦煌艺术遗存的情形和18世纪德国新古典主义美学家温克尔曼潜心研究古希腊艺术一样,具有民族文化复兴的重要意义。对敦煌艺术的继承和发展在走过了局部性质的形式主义挪用之后,形成了对敦煌艺术更加整体、宏观的艺术态度,期待出现一个敦煌艺术和当代艺术超时空对话的新时代。

在艺术观念趋于多元化的今天,继续深入研究敦煌艺术中隐藏的中华民族审美意象,仔细探寻存在于本土艺术资源中的文化基因,必将为重构中国文化精神、促进中国当代艺术发展提供可资借鉴的合理因素。就像现象学的开拓者爱德蒙•胡塞尔所说的那样,我们必须“回到事物的本身”,不受理论的偏见和假设的妨碍,审视事物的本来面目。

[注释]

①王玉芳:《20世纪中国比较美术的回顾与思考》,《美术观察》,2005年第1期,第91页。

②张道一:《敦煌赘语》,载自易存国《敦煌艺术美学》序言,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页。

③易英:《学院的黄昏》,湖南美术出版社2001年版,第335页。

④季羡林:《东学西渐与“东化”》,《光明日报》,2004年12月23日。

⑤季羡林:《敦煌学、吐鲁番学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和作用》,《红旗》,1996年第3期。

⑥史苇湘:《敦煌历史与莫高窟艺术研究》,甘肃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415页。

⑦段文杰:《敦煌石窟艺术的特点》,《敦煌研究》,1995年第2期,第6页。

⑧贺世哲:《敦煌图像研究•十六国北朝卷》,甘肃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296页。

⑨鲁虹:《为什么要重新洗牌》,湖南美术出版社2003年版,第53页。

⑩梁漱溟:《东西文化及其哲学》,1999年版,第13页。

王建疆:《全球化背景下的敦煌文化、艺术和美学》,《西北师范大学学报》,2004年第6期,第26页。

赵声良:《常书鸿先生早年艺术思想探微》,《敦煌研究》,2004年第3期,第72页。

易存国:《敦煌艺术美学》,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8页。

敦煌文化论文范文第5篇

从1944年成立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到敦煌文物研究所、敦煌研究院的近70年历史中,共有三位领导人,即常书鸿、段文杰、樊锦诗,这在全国的科研院所中是绝无仅有的。也为我们从学术史的角度,以一个个案探讨学术机构的管理提供了很好的素材。

1980年,中共甘肃省委对敦煌文物研究所进行了调整,调整和加强了领班子。在这次调整中,段文杰被任命为第一副所长,并实际主持敦煌文物研究所的工作。从1980年任敦煌文物研究所第一副所长到1998年从敦煌研究院院长的领导岗位上退居二线的18年中,既是我国敦煌学蓬勃发展的18年,也是敦煌研究院学术进步、走向世界、机构建设的黄金时期,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我将其称为敦煌研究院的“段文杰时代”。

“段文杰时代”是敦煌研究院各项工作发展的黄金时期,这都与作为敦煌文物研究所所长、敦煌研究院院长的段文杰是密不可分的,或者说就是段文杰先生亲自筹划并领导实施的。

第一,高度重视学术研究;第二,创办《敦煌研究》;第三,创建敦煌研究院;第四,延揽及大力培养人才;第五,加强敦煌石窟的保护;第六,创建年国敦煌石窟葆护研究基金会;第七,为敦煌研究走向世界而努力。以上各项工作都是在段文杰先生的领导下实施的,有些就是段先生具体操作完成的。而且许多都是开创性的,为敦煌学的繁荣及走向世界、敦煌研究院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段文杰先生为什么能取得如此突出的成就,或者是什么成就了段文杰,创造了一个“段文杰时代”?

人的一生可能遇不到机遇,或者遇到机遇而抓不住机遇。既能遇到机遇又能抓住机遇的毕竟是少数人,即是那些有充分准备的人。马克思曾经说:“每个时代都会造就出自己的伟大人物……每一个社会时代都需要有自己的伟大人物,如果没有这样的人物,它就要创造出这样的人物来。”段文杰就是他生活的那个时代的伟大人物,但历史创造了段文杰,而不是其他人,自然有其各方面的因素,或者说是段文杰本人创造了自己。

我个人认为,是以下因素创造了段文杰:

第一,强烈的爱国主义与民族自尊心。

爱国主义是段文杰那代人心中永恒不变的主题,当20世纪80年代初段文杰任敦煌文物研究所第一副所长、所长时,正是强烈的爱国主义和高涨的民族主义笼罩中国大地的时期,“团结起来,振兴中华”,“向科学进军”,“奋起夺回敦煌学中心”是当时国人的共同心愿。

据段文杰自述,他1980年任敦煌文物研究所第一副所长后,“一个重要的问题总是在我头脑中萦绕,这就是如何推动敦煌学各领域的研究工作迈开大步向前发展。在期间,中国大陆的石窟艺术和敦煌文书各科项目的研究完全停止。而香港、台湾的敦煌学者和日本、法国的学者在对敦煌文化的研究上,都取得了相当大的进展……1979年秋,第一次敦煌学国际研讨会在法国巴黎举行,吸引了全世界敦煌学专家的目光。此外,俄、美、英等国也都有一定的敦煌学著述问世。国际敦煌学方兴未艾,而中国大陆则是十多年的空白。无怪乎一位日本学者发出了‘敦煌在中国,研究在外国’的断言。这种言论的流传,使我们这些身处中国专业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无不感到自尊心受挫。但是,扼腕叹息无济于事。我们只有抓紧时间,急起直追,多出成果,赶上国际学术界前进的步伐”。

他在《1983年全国敦煌学术讨论会文集·前言》中说,当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了一股冷风,说甚么敦煌虽然在中国,敦煌学研究却在外国。每一个稍有民族自尊心的人,对此,心情确实是不平静的,特别是长期在敦煌从事研究工作的人,更是憋着一股‘劲儿’”。

正是在这种强烈的爱国主义感召下,“1981年,敦煌文物研究所在十年规划中提出了组织全国敦煌学术讨论会”,其目的就是“比较全面地展示我国敦煌学研究的新成就、新水平”。学术讨论会提交论文的编辑出版“不仅将进一步促进我国敦煌学研究的发展,开创我国敦煌学研究的新局面,而且会使敦煌学研究为我国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有所贡献,同时也会促进国际文化交流和国际敦煌学的繁荣”。

1980年编辑、1982年出版的《敦煌研究文集》,也是“坚持敦煌工作十几年和数十年的研究人员,怀着对文物事业的

责任性和扭转敦煌文物研究在国际上处于落后地位的革命热情,重整旗鼓,埋头苦干”所取得的初步成果。

第二,宽阔的胸怀和高尚的人格。

在敦煌研究院近70年的风风雨雨中,肯定会产生一些这样那样的矛盾,尤其是经历过“反右”、“”,有一些这样那样的恩恩怨怨也属正常。但如何处理、化解这些矛盾,则需要一定的领导艺术,尤其是要有一颗宽阔善良的心。

据段文杰自述,1980年“我担任第一副所长后,过去在历次运动中积极参与批斗我的一些人有些紧张,担心我搞报复”。而段文杰先生“不是一个纠缠个人恩怨的人”,或者说将个人恩怨“抛在脑后”的人。他“认为有些人在运动中参与整人,是受极左思潮影响,是迫于某些人的压力,无可奈何的行为,很多人也不是出白本意,不应过多计较。不能把政治运动中的恩恩怨怨埋在心里,变成下一次人与人斗争的种子,决不能把这种错误的斗争延续下去,冤冤相报何时了”。

敦煌研究院关友惠先生说:“实际上段先生与常先生在学术方面没有那么大的冲突,在50年代到70年代末,段先生没有担任什么职务,但所里的业务工作实际上是由段先生主持的,虽然经过多次冲击,段先生却一直认真地工作,他经常说的一句话说是‘内心无私天地宽’。他从不背后议论人,虽然与常有些个人恩怨,他从不议论。这是难能可贵的。”

“内心无私天地宽”,“从不背后议论人”,正是段文杰先生高尚人格的真实写照。人心自有公道,人心自有公理。也正是由于段先生高尚人格的感召和以身作则的榜样,“才化解矛盾,促进团结,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研究和保护工作上来”,并尽力发挥老中年研究人员的作用,开创了敦煌研究的新局面。

第三,高尚的情操和集体主义精神。

段先生能得到省委的重用和“敦煌人”的尊敬,还与他无私奉献的精神密切相关。如1980年编辑、1982年出版的《敦煌研究文集》就是在段先生主持下编辑出版的,段先生也为《文集》撰写了“前言”。但本书署名是“敦煌文物研究所编”,而不是“段文杰主编”。随后的《1983年全国敦煌学术讨论会文集》及以后的《敦煌石窟研究国际讨论会文集》、《敦煌学国际研讨会文集》、《1994年敦煌学国际研讨会文集》等也都是如此。

如果我们看看敦煌研究院编辑的各类出版物,基本上没有个人署名的,就是《敦煌莫高窟内容总录》、《敦煌莫高窟供养人题记》也都是集体署名。这非常值得我们今天的学人反思和学习。

另据贺世哲先生回忆,段文杰“把研究院的很多年轻人送到国外进修学习,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他的儿子也是搞艺术的,但是他从来就没有利用敦煌研究院与日本的这种关系,为他的儿子谋过利益。对比现在社会上流行的什么‘官二代’、‘富二代’之类,像段先生这样清廉的领导实在是很少的。这在我们院里也可以说产生了很深远的影响,现在院领导也都非常清廉”。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正是由于段先生的以身作则和高尚情操,为敦煌研究院和学术界树立了典范。我曾在《“敦煌人”和敦煌石窟》中说,随着老一代“敦煌人”的离世退休,“不仅仅使我们失去了学术上的老师,更重要的是我们失去了精神上的导师,使我们在做人、做事方面缺少了楷模”。希望段先生的精神永存,为我们这个浮躁的社会保存一点点人性的纯真。

2004年,敦煌研究院举行会议,纪念常书鸿先生百年诞辰;2007年,煌研究院举行了“段文杰先生从事敦煌文物和艺术保护研究60年纪念座谈会”;现在,我们又在这里缅怀段文杰先生,这些事例充分说明敦煌研究院的现任领导不忘历史、尊重前辈的创业成就,本身就值得我们尊敬和赞赏。

段文杰选择了敦煌,敦煌成就了段文杰。在现代社会的转型过程中,我们既需要像段文杰这样在本专业领域取得突出成就的专家型知识分子,更需要像段文杰这样热切地关怀社会、承担社会责任,义无反顾地为敦煌事业无私奉献的公共知识分子。傅国涌先生曾说:“一个民族,如果毫不吝啬地把至高的荣誉都献给那些整天受媒体追捧、到处被鲜花和掌声包围的文化人,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乐颠颠的,那才是最大最深的悲哀。”现在我们的生活条件、科研工作条件比以前好了许多许多,但在浮躁的社会中,我们却变得更实际、更实在、更实惠了,常常被各种利益所诱惑,而缺少的则是事业性、责任性和敬业精神,尤其是对事业的执着。实际上,历史是很公正的,在变幻不定的现世评判标准之外,在人类的文明史当中,始终有不变的确定的尺度。我们真正需要的就是像段文杰这样的知识分子,也就是说历史会记住常书鸿、段文杰、樊锦诗这样的知识分子,他们才是我们民族的脊梁。

我们的社会,就需要像段文杰这样的知识分子。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也会为拥有他们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参考文献]

[1]段文杰.敦煌研究所四十年[J].敦煌研究,1985,(4).

[2]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3]段文杰.敦煌之梦[M].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2007.

[4]段文杰.我国敦煌学史的里程碑[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85.

[5]关友惠.敦煌壁画的临摹工作——纪念段文杰先生[J].敦煌研究,20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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